第52章 古代帝王〔17〕(1 / 2)

翌日,當初升的太陽照耀皇城大地,昨夜壓抑的陰沉仿佛被清晨的陽光驅散,眨眼又是一個艷陽天。寂靜空盪的街道很快被早起的小商小販占領,而後人來人往的嘈雜聲,吆喝聲,叫賣聲,眨眼又是一片熱鬧繁榮。但沒有誰知道,昨夜的這里,那位高權重一手遮天的攝政王被押解著從這里走過,此時正關在皇城最黑暗的天牢里。

昨夜的動靜不可能密不透風,即便沒有察覺也早有猜測,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皇帝與攝政王之間,注定了一山不容二虎,區別只在於幾個月以前,攝政王勝券在握皇位唾手可得,而幾個月後,一直懦弱無能的小皇帝卻露出廬山真面目,有了與攝政王一決高下的資本。但眾人心里明白,不說攝政王兵權在握,就是攝政王手無兵權小皇帝也未必是攝政王的對手,畢竟姜還是老的辣。

但是,鑒於攝政王近來的種種表現,尤其是對小皇帝那種昭然若見的心思,不得不讓攝政王的勝算大打折扣,畢竟情愛這種東西,古往今來,多少英雄男兒折在這上面,所以,兩者最終到底誰是最後的勝者,還未可知。

但昨夜的動靜一出,加之今日的風平浪靜,眾人心如明鏡,心中已有了猜測,果然,當早朝時,小皇帝一張俊臉陰沉冷峻的出現在文武百官面前時,結果便顯而預見了。

攝政王一直是大爻乃至整個天下的傳奇人物,不管是他昔日的戰神神話,還是後來一手遮天的滔天權勢,甚至他不懼世俗肆無忌憚的斷袖名頭,都讓他聞名天下。但一個不是帝王卻有帝王之氣的人,要么他揭竿而起改朝換代,否則必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功高震主,自古帝王多薄情,他們不可能讓這樣的人存在。

而攝政王韓忠忻更是對年輕俊美的帝王情根深種,於是乎,攝政王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

小皇帝陰沉著臉,文武百官大氣不敢出,而後整個早朝只做了一件事,便是宣讀聖旨,一條條列出攝政王的罪狀,而後整個早朝便被陰沉所籠罩了。

聖旨內容無非就是攝政王這些年結黨營私大逆不道那一套,但卻是生生被小皇帝列出一十八條罪狀,條條大罪,罪上加罪,最後便是攝政王罪該萬死。

於是攝政王被貶為庶民壓入天牢等候問斬,攝政王府被查抄,一些攝政王黨羽被牽連等候調查等等。

雖然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可是攝政王對於大爻曾立下汗馬功勞,加之這些年也是攝政王讓大爻一帆風順,眾人心中微訝,皇上的懲罰,未免過於重了些。再者說,邊關幾十萬大軍都曾是攝政王的麾下,倘若攝政王有謀反之心,只怕就算皇上拿到了兵符,到時候一場血雨腥風只怕在所難免。眾人心中難免不安,實在不明白剛剛嶄露頭角的小皇帝為何會做出這般欠考慮的決定。

然,此時的小皇帝正在氣頭上,理智早丟了一大半。當晚被韓致遠和那個小賤人互動的一幕刺激得不輕,又被韓致遠三言兩語的一激,回來就開始瘋狂部署,把之前放棄的計劃立馬執行起來,這會兒氣還沒消呢,又哪里顧得了這許多?

不過,也正因為小皇帝一時沖動倉促行動,導致這兩天的善後工作忙得他焦頭爛額,於是乎,韓致遠這個正主兒就被晾在天牢那旮旯里兩三天沒人管。

韓致遠環顧一周他住了兩天兩夜的牢房,一目了然,除了一張床什么都沒有,但好在是單間,而且有被子,地上干凈無蟲鼠,這對一個死刑犯來說,已經是最好的規格了吧。

而且,不知道是獄卒顧忌他昔日的威嚴還是小皇帝特意安排,韓致遠的三餐都是好酒好肉的伺候著,宛若上斷頭台前的最後一餐。

然,韓致遠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判了他死罪,在這飯菜里下軟筋散是怎么個意思?都這時候了還怕他反抗?這小皇帝也真夠謹慎,他要是想反抗現在還會在這大牢里坐著喝酒嗎?

事實上,韓致遠雖然沒有離開過這天牢半步,但外面的事他一清二楚,畢竟他也不是真就打算這么輕而易舉的死了,後招還是要備著的。

不過,就小皇帝的性格而言,被刺激成那樣勢必會做出驚天動地的事來,韓致遠首先想到的是小皇帝會瘋狂的報復,事實不出所料,小皇帝果然做了。

其次,韓致遠猜測小皇帝會徹底抹除攝政王這個威脅,抹除帶個他所有恥辱的男人,給朝堂來個大換血,最不濟就是小皇帝親自殺了攝政王。別看小皇帝長了一張仙子臉,平時撒嬌賣萌耍賴樣樣精通,實則狠起來比誰都狠,他絕對下得了手。

總之,小皇帝勢必會在邊關幾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之前殺掉韓致遠,拿到兵符,這樣他才稍微有勝算。

而韓致遠要做的就是,利用這個過程,讓小皇帝認識到他自己的內心,至少自己的死,能刺激到小皇帝,讓他徹底動情,解開封印,殘魂覺醒,這樣,他也就成功了。

但,韓致遠千算萬算還是錯估了小皇帝,或者說,錯估了他在小皇帝心中的位置,以及小皇帝的偏激程度。

韓致遠不得不感嘆一句:當真不愧是魔王的殘魂,非一般人不可妄斷啊。魔王可能是個*t也說不定。

所以,當韓致遠再次來到小皇帝奢華寬敞的寢宮的時候,其實韓致遠一開始是懵逼的,因為小皇帝他……腦子有病似的。

「皇叔,」小皇帝臉上很欣喜似的,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過,跟韓致遠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一樣的,揚著笑臉就迎了上來,「皇叔你來了。」

韓致遠只見小皇帝似乎是想像往常一樣迎上來抱住自己的手臂,但由於韓致遠臉上的冰冷稍作猶豫,最終悄然縮回了手,只欣喜的看著他。

那一瞬間,韓致遠是懵逼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甚至連小皇帝是否精分或者人格分裂都想了,但一時半會還真摸不清這小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於是韓致遠只能盡量表現出此刻他該有的表情:冷漠,拒絕,痛苦,憤怒,甚至隱約可見的哀莫大於心死之狀,不僅面部表情,肢體表情也很到位的那種。

果然,小皇帝見韓致遠這模樣,不自覺的握了握拳,但很快臉上又是一副笑臉,甚至帶了他些以往的撒嬌語氣,「皇叔,都怪我,這兩日皇叔受苦了吧?」

連皇帝的自稱都不用了,韓致遠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這小皇帝到底在搞什么鬼?但面上卻依舊一副冷漠到極點的模樣,眼底更是看不到一絲小皇帝的影子。

韓致遠用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冷冷道,「皇上折煞草民了,草民承受不起。」潛台詞,誰是你皇叔?咱當不起。

小皇帝的笑臉明顯一僵,但很快便恢復過來,只見他大著膽子湊到韓致遠身邊,然後快速挽住韓致遠的手臂,「皇叔生我的氣了嗎?我認錯還不行嗎?皇叔不要生彥之的氣好不好?」

小皇帝一邊軟聲軟語一邊晃著韓致遠的手臂撒著嬌,那一瞬間,韓致遠僵了一下,實在是被這貨嚇的,小皇帝不會真的是人格分裂吧?那這任務可就艱難了。

「草民不敢。」韓致遠一邊冷聲冷語一邊抬起手將小皇帝的兩只爪子扒下去,可惜,小皇帝越抱越緊,死抱著不撒手,特么內力一分使不出來,原來那軟筋散是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