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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耕耘記 未知 6216 字 2020-12-30

素心見她沒有再不舒服,也不敢走開,收了淚珠子忙指派了小太監去乾西五所請了三阿哥來,盼著能把主子逗樂了。

素心焦慮著,不到一刻殿外即有了動靜,見主子躺在障內不動,忙迎了出去。

「三阿哥呢?」

「不好了,素心姐姐,」來人正是已經入到永壽宮內的小差辦得得,「奴才親自跑去,只見三阿哥屋前被一大堆親衛包裹了起來,只不許進出,怕是不好了。」

「什么?」素心定了定神,壓低了聲音,「你可打聽仔細,究竟是怎么個由頭?」

得得進了兩步:「聽說稍早傳了太醫,一兩個時辰了沒有一名出來的,像是得了病。」

素心輕了口氣,只要不是因為與皇後主子相關的原因被關起來就沒事:「到底是怎么個病因,你可知道?」

得得想了想,一時也不言語。

「到底怎么了,你到是說呀。」

兩人見掛著淚痕的皇後走了出來,忙上前行禮。

「免了免了,都什么時候了。三阿哥到底怎么了?」那小子可不能有事,他要是死了,她還有什么指望?連信仰怕是都沒了,誰讓他是她僅僅知道又對她不錯的人物。

第九章月夜的歌聲

這宅院普普通通,不見絲毫宮里的金器與奢簾。據容婆子說,普通些的宅子也能不令人惦記著,怕輕易被人認出了屋里人的身份。想來這宅子荒了許久,雖然打掃的看著干凈,但那股子干嗆、y暗的味道還是令寧芳那嬌貴的身子來此即一直咳嗽著。

「三阿哥在哪里?」寧芳坐在廊下,看著下人們按她的指示給屋里地面潑水、用濕布過三遍家具。

「在西面那院子,由三位太醫全護著。」素心接了寧芳過手的面帕回道。

「怎么個情景?」

素心看了看得得,得得立馬回稟:「據說前夜又發了內熱,只沒出痘,所以當值的太醫只當熱症治了,今早主子去慈寧宮請安那會被疹出痘的可能極大,回了太後並皇上,隔離了三阿哥屋里所有人並有接觸的所有人。自從三阿哥被移到這宅子就被不透風的護理著,身邊侍侯的人齊備著,主子放心。」

寧芳是放心,心里明白這孩子能抗過這一回,只不過據說臉上落下些麻子而已。

可自己呢?沒聽說皇後也跟著出來?更沒聽說皇後出過痘。不過,這兩日自己算是除了侍侯他的老媽子外最近身的人了,也說不定已被傳染呢。

下人們的動作很快,因為天色已是半暗下來。

寧芳回到收拾好的屋子,雖然比永壽宮的寢宮小去太多,但也仍是比現代的兩室居大了過些。

因為來的匆忙,人又不少,這一屋子二十幾的人口連午餐還沒用,容婆子已經領著人親自去做吃食了,素心理出了幾塊綠豆糕給寧芳墊墊肚子。

寧芳見眾人忙到現在,到想分些給大家,但只從宮里帶了那么幾塊,還算是素心細心的,也不好自己獨食。

「你去派人告訴容婆婆一聲,用大鍋做,快些,今日大家來的匆忙又都累了,就和著在一起吃了吧。這里畢竟是在外面,沒那么講究。」

素心見主子定了主意,自去傳話,留下個得得在門外聽話。

寧芳定了定神,喝了幾口素心泡好的玫瑰茶,再理了理記憶里那段英文閱讀理解的內容,是下雖沒十成把握,卻也不能錯到哪里去,於是叫進了得得,問他能否使人出去院子,聽他回說可以,才如下如此的吩咐一番,自讓他准備去不提。

其實寧芳對茶沒什么講究,甚至什么是什么都分不清,所以宮里日常進上的茶水她很少碰,也是因為茶本冷寒,早年身體不好,家里也甚少購買。

她卻不知,只因為這點,順治帝對她更少了幾分感覺。宮里得些年頭的主子嬪妃們都清楚,皇上喜愛漢詩漢道,雖自己是滿人,卻對漢人的茶道由為熱衷。賢皇貴妃董鄂氏泡的一手好茶,不知引得順治皇帝多少的愛慕。故此,宮妃們是跟風而上,各宮只茶例這一項就不停攀比著。

真正的皇後也就是寧芳這身體的主人也是迎風而上的主子,皇上喜歡什么茶了,她宮里都是第一的上備。這些素心這剛進宮的宮女自是不知的,她只是一次見寧芳並不碰那茶杯,才想著主子不愛喝,於是換了本就有的玫瑰,卻不知連這玫瑰茶寧芳也是喝不慣的,只是想著沒白開水喝(宮里沒有只喝白開水的主子),又可以養顏,便沒有拒絕。自此才被迫喝了三、四個月的玫瑰茶。

寧芳又皿了一口茶水,才放下剛才的思量,認真觀察起這屋子。沒什么華麗可言了,但對自己來說也不比宮里差,因為家具都是差不離的,本身寧芳就不習慣這中式深硬的樣式。自己在現代的家從來都是溫馨的軟裝潢,桌腳子的四角都是鈍的,連凳子都是包上棉料的,就是爸爸怕她碰著了一心惶又引發心悸。所以寧芳最受不了這種刻板的家裝,自然,除了少些吸引眼球的瓷器,這里與皇宮沒什么本質區別。

幸好三阿哥今天出了天花,自己才能躲過這初五的侍寢,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也別說,這小孩也真是幫了她不少,不論有意無意,也算是她的福星,等明天處理好了,還是去看看為好。

寧芳叫人在廊下放了桌子挑了燈,把大鍋做的飯菜全都擺上了桌,再集齊了屋子里所有的人,也多是永壽宮里隨著自己被迫出宮的一群人。

「……各位,因我的原因,使大家不得不屈在這里些時日,今天又忙活了一天,連頓好的也沒有,算是我給大家陪不是了。」

眾人見皇後給大家行了個漢式的抱手恭禮,連忙側了身子跪的跪,蹲的蹲,可沒聽過皇後給大家陪不是的,更沒見過皇後給大家行禮的,眾人心內一陣驚恐,只不知這是怎么個明堂,或許兒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寧芳叫起了眾人,安撫道:「大家寬了心,我的身體好著呢,保證不會得那什么天花,自然不會傳給大家,大家要是不信呢,我可以保個證,現在這里的人,過不了多久都能安全的回到來處,不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

眾生互相打著眼色,卻沒怎么能安心。

「今天是初五,正好我們永壽宮里上上下下都團在了一起,圓成了一處,所以今晚也是別講什么主子奴才的了,都坐在一起吃這一餐吧。素心,容婆婆,你們帶個頭,入座吧。」

素心是為主子寬心,容婆婆本就是個心寬的,分分坐在寧芳的下手,也引著眾人入座。一番禮讓下來,下人們見皇後主子是真的不在意那宮禮,也真的樂見大家相處著,便都偷著樂的坐下。

「各位,大家只當以後的一段日子我們所有人是來渡假的。離了宮,大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這么小的院子你們主子我也不用怎么侍侯,所以大家也不用怎么怕,放心地過日子。這里不像宮里有那么多規矩加那么多雙眼睛。是人總有想打盹的時候,所以大家就當這段時間是關起來的可以打盹的時候,放松放松。」

奴仆們安安靜靜的在下面換著眼色,弄不清皇後主子這是唱的哪一出。

寧芳笑笑:「吃吃,涼了怎么下肚,大家邊吃邊說。」

奴婢們見素心、容婆子並得得動了筷,才小心試探著動了面前的食盤。

寧芳見大家拘束著,氣氛不快,眼光一挑,見那新月如勾,來了主意,站了起來,可想所有人都注意著她,桌沿下立刻一陣桌椅、人聲,直到自己坐下才令所有人歸了椅凳。

「今天我高興,也算是真的開始認識大家,就為大家唱首歌吧。」

所有人,包括素心、容婆子都是一震。沒聽過皇後為皇上唱過歌,卻要為他們這些下人們唱歌,怎能不奇不驚呢。

(請大家看歌詞呀,因為不是一下就把歌詞貼完而是中間穿著情節的,淹走…)「遙遠的夜空有一個彎彎的月亮彎彎的月亮下面是那彎彎的小橋小橋的旁邊有一條彎彎的小船彎彎的小船悠悠是我童年的阿嬌嗚——阿嬌搖著船唱著那古老的歌謠歌聲隨風飄飄到我的臉上臉上淌著淚象那條彎彎的河水彎彎的河水啊流進我的心上嗚——」那歌聲輕逸,仿若搔在眾人耳畔的一屢屢想念,故鄉的水故鄉的橋,連那橋水近站著的人也仿佛是記憶里不曾有過的美好與思念。

「我的心充滿惆悵不為那彎彎的月亮只為那今天的村庄還唱著過去的歌謠故鄉的月亮你那彎彎的憂傷穿透了我的胸膛嗯——」寧芳專注的哼著,滿面恬靜,也似乎想起了婺江畔那把木制的吉他與幸福的三人,沒有悲傷,只是甜蜜。

院子里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回味那歌聲,更是喚起了記憶里那平凡卻如此不滅的童年,縱使飢苦卻也是親人環繞。

幾個小點的婢子並太監不能自抑,哭犟了出來。寧芳聽了,不免怨自己選了這么一首鄉愁,看那越哭越不能停下的小太監不過九、十歲的年紀,不免憐惜起來。

「人生本來就是一出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么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那小太監聽了皇後幾句調侃似的快音,不禁忘了哭泣,只是下意識地打起哭嗝。

「世事難料人間的悲喜今生無緣來生再聚愛與恨哪什么玩意船到橋頭自然行」寧芳唱到興起,由位子上走下來,圍著這班有老有少卻苦於生跡名為奴才的宮人,或撫去小婢子們的淚水,或拍拍小太監們的光頭。眾人也忘了她是皇後,只隨著她的身影在人群里穿過,把所有人真實的表情都印在眼里,更有人喜歡這曲兒,也在口里咀嚼著那快意的詞兒。

「且揮揮袖莫回頭飲酒作樂是時候那千金雖好快樂難找我瀟灑走條條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把酒當個純鏡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奴才們從沒見過宮里有誰笑的比現在的皇後更燦爛更真實,在那金屋堆砌的皇宮里,所有人都是一張生硬的表情,笑,那是痴傻的人才會有的表情。每日每日里掛著虛假的臉孔,連怎么去笑都忘了,更別說還有什么可笑的因由。

皇後的歌聲很動聽,比那宮里的歌婢更加的動聽,從沒聽過的調子唱出來,每句都能聽得明白且每句都能進到心里。

皇後真實快樂的心情印s在月光之下,不經感染了眾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小太監們已經止不住地跟著嗯了起來:「我得意的笑……」

那么兩首歌,寧芳不厭其煩的唱,並教著想學的人一句句。夜已經是大約現代的九點清朝的深更了,小院子里熱鬧著,一簇簇的笑鬧著。寧芳從沒喝過酒,今兒桌上也沒酒,只是些湯水,卻被幾個入宮沒多少時日的小太監們當做了酒水,興著頭交皇後娘娘劃著酒拳呢。

一牆之閣的西院,所有的人卻是異發的緊張。要知道,他們侍侯的這位可是皇子,要是出了差錯,哪里還有命去笑去鬧。只這會,牆外的笑鬧就越發令他們厭煩,高度緊張地打手著自個的活計。

正屋里周窗緊閉,除了檐下侍弄著葯劑的聲響,一片寂靜。

黑暗里,一雙熱眸睜著,聽那牆外傳進了歌聲與喧鬧,區分著哪一道是那女子亮柔的輕吟。

那是從沒聽過的天籟,是發自心田最最真實的愉悅,是自己從來不曾有過的平凡卻幸福的影像。

已經是二更天了,宅院子里都安靜了,每個人卻都異常興奮,就著耳畔回味著歌聲更像是在回味歲月里的珍藏,或甜蜜地睡去,或兩兩躺著一陣哭哭笑笑,或獨自躺著不言不語……

忽然寂空里又傳來一陣輕微幾不可聞的歌聲,所有人下意識地輕了呼吸,聽那輕柔清逸的聲音傳了進來。

「當時我們聽著音樂還好我忘了是誰唱誰唱當時桌上有一杯茶還好我沒將它喝完喝完誰能告訴我要有多堅強才敢念念不忘」素心已經躺在外榻,剛剛見主子睡下又起來,沒擾起她,只見主子開了窗,沒過多久,竟然輕輕吟唱起。那聲音輕盈,怕撓了她的睡眠,先是輕吟,漸漸的清晰起來。

「當時如果留在這里你頭發已經有多長多長當時如果沒有告別這大門會不會變成一道牆有甚麽分別能夠呼吸的就不能夠放在身旁看當時的月亮回頭看當時的月亮曾經代表誰的心結果都一樣看當時的月亮一夜之間化做今天的陽光誰能告訴我哪一種信仰能夠讓人念念不忘當時如果沒有甚麽當時如果擁有甚麽又會怎樣」古人是沒什么娛樂概念的,能花個錢進那戲院子聽個小曲那都是富人們才有的特權。

今夜,這個三進三出的院子很特別,所有人似乎都很快樂,又似乎更傷悲,心田里有什么念想兒直搔著眾人兒不能安生。

安靜漆黑的西院子屋里,有幾聲孩子的咳吟,並著自語:「誰能告訴我要有多堅強,才敢念念不忘……誰能告訴我哪一種信仰,能夠讓人念念不忘……世事難料人間的悲喜,今生無緣來生再聚……」那孩子的聲音似若迷茫,透著份可憐的迷茫,叫這月夜,清冷清冷的,透著寒意……

第十章你們相信我嗎?

次日,寧芳在一陣悠長地鍾聲里醒來。莫明的感覺,那鍾聲,仿佛是一種招喚,又是一種安慰。

她知道昨夜自己太過隨性了,卻並不想壓制,白日里的哭,需要夜里的笑聲撫慰。給不幸找個出口,是自小便被媽媽教予的心得。

自從來到這里,寧芳自認活的是比較寬心的。如果沒什么其他的欲望可求,那么在哪里不都是活嘛,何況不是單為自己活著。

素心挑了蚊簾,就見自己的主子皇後面容帶笑、睜著雙眸對著頂帳:「主子?醒了嗎?」

寧芳把著素心的手起了身,對著她一笑,見對方一臉不明,咯咯地笑出聲來。

「主子。」素心不免一惱,「大清早的就逗趣奴婢。」

「呵呵,我喜歡你才逗逗你,別人我還不理呢。」

一番半自半侍的著衣洗漱,素心在外間擺上了吃食。

只見餐食雖比宮里少了些,樣式卻沒怎么變。

寧芳一想,反正是在外面,況且自己頂著皇後的冠子也不怕被人非議了去。

「素心,你安排個可靠的婆子並大些的婢子,以後早上這頓就不在院子里做了,出去買些現成的,買足院子里所有人的份,反正是在外面,也給大家換換口味。外面的小吃也多些,換著吃也才有個渡假的意思,這院子里不少人都是天南海北來的,也給大家一個回味家鄉的念想,你主子我也好搭個順風嘗嘗鮮。銀子就從我的年份里取,別少了大家的吃食。」

素心答應著,自然也有耳順的一聽皇後這安排不禁心定了定。要知道昨晚皇後那出格的舉動昨晚還好,今晨起來大家心里那么一想,不免提心吊膽加彷徨,主子嘛,總有出恩惠的時候,但跟著恩惠來的怕是招架不住的算計。沒想到皇後昨晚那么一出,今早竟然還能乘了勢頭加倍施了恩,於是都不免更加歡快。

沒什么意思地吃著飯,寧芳見了外廊下的得得,突然想起了昨天吩咐他的事,於是罷了飯碗,把他叫上前來詢問。

「回主子,奴才連夜去尋了,在京外幾里的庄上尋了兩頭來,已經連夜打車運了來,正置在外院的廚房外,聽主子差用。」

「嗯,可是有痘的?」如此雲雲,那小差辦得得也是利索,紛紛給辦到了,答話也輕快。於是牽了內院來。

眾人一看,盡是兩頭家養的牛,仔細一看身上還長著不干凈的賴痘子。這種品相不好的畜生在宮里是絕對不得的,院子里侍侯的下人們不免疑惑主子這是哪一出,難道是好這口?

就見皇後近了牛身,先拍了拍牛頭,樂呵著叨念了幾句,就像對著寵物狗似兒的,再彎了腰仔細觀察那牛身上的痘子,並取了得得手里捧著的普通瓷盤上的小g,那小g不過一指長、十分之一寬,木制的一根根到像是宮里用的牙剔子,只在一頭用了些棉花纏著。再見皇後用那帶棉花一頭認真的在牛痘子上取了些黃色的痘豇,再放回盤子里,如此這般取了五六根,才做罷。

早有心細的婢子取了濕帕著來給了寧芳,寧芳見那小丫頭不就是昨晚哭得較傷心的小婢子,不免沖著她笑了笑,到令人家不好意思起來。

取了帕子凈了手,在院子里安排好的椅子上坐罷,想了想說詞,理了理院子里現在站著的人,也有十來名。

「你們相不相信我?」

眾人不名她的用意,又有昨夜那份提心,小心著安靜。只那素心並得得立了出來:「奴婢/奴才相信主子。」他人見這兩人表了志,身為奴才的怎能不相信主子,於是紛紛附和。

寧芳叫起眾人,想了想:「現在外面什么情況大家也是知道的,那痘症傳得利害,十人里得了此病怕只有五六人可以活下來。我知道個可以治此病的偏方,但不敢保證對所有人都適用,所以今天備全了來試試。」

眾人聽到這里,心里一噔,知是主子要拿他們試刀,怪不得昨日對他們這些下人這般好,當下不免心全冷了。

寧芳可想不到他們那些心思,理了理思路繼續:「此病是傳染的,多是通過發病人出口的唾y。如今三阿哥被染上了,所以從今天開始,這個大宅子里所有的人都必須戴了我命人做好的口罩生活,說話就不必說了,連睡覺都需要戴著,這是對自己的保護,也是對他人的尊重,是人都有父母親人,也要多為他人考慮。等會兒得得你就把東西取了發給大家。」

「是,主子。」

寧芳取了個棉棒,小心的不把上面的痘豇弄掉,再取了素心手里備著的鏡子。

得得雖然是根據皇後的吩咐准備了東西,卻並不知道是做何用的?至於所說的相信不相信皇後,也不過是為了生存的心眼。今次聽了皇後的說辭也明白今天無論如何也逃不了被用來給皇後做墊子的命運,沒事還好,有事,也躲不過一死了。此時卻見皇後主子取了那棒子就著鏡子,盡然放進了主子自己的鼻孔里。

「娘娘——」素心大喊著近身要幫主子取出那臟東西,卻被寧芳一把推開了。

寧芳站著吸了吸,確定那黃色的痘膿是真的在里面,才拍了拍素心:「別擔心。」

「可主子怎么能?」

「我想的方法不一定可靠,當然要試了才知道。」

「主子要試讓奴婢來就好了,何必——」

「我想的當然我來試,怎么能讓你來。這法子我雖有七八成把握,但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