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2)

帝後耕耘記 未知 5990 字 2020-12-30

盛夏熱火,永壽宮的涼亭下也沒有一絲兒風。

寧芳沒形的坐在亭欄的圓木上,素心立在其後給她擺著風。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玄燁一近了亭子,就見他那皇額娘雙腿打著悠兒坐在半空,嘴里無所謂調的壓著曲,脖子升的老高直沖著天空。

幾只烏鴉「哇哇」地穿過,其他,再沒有生物了。

「烏鴉烏鴉,呱——呱——」

素心見三阿哥立在十幾丈外向自己招手,於是輕手輕腳地去了,只留下還在尋天的寧芳。

「三阿哥。」

「嗯。皇額娘怎么這樣?」

「自從主子上月回了宮,都是這個樣子,出不得宮門,就這般對著天空兒。」

「太醫來看了嗎?」

「每日都來,身體是沒有病兒的。怕是沒事可做,悶著了。」

玄燁凝著眉:「我這一回,在宮里也閉了幾日。放了出來就被皇阿瑪安排進了學堂,最近總沒個時間……你把皇額娘看好了……」

素心等著半余見三阿哥沒了下音。

「是。」

「你喜歡不如我喜歡,你的不滿成全我的美滿……」

玄燁的眉頭糾在一起,向西三所而歸。

甬子路細細長長,有著盡頭卻走的漫長。

玄燁進了御花園,依著牆跟兒,在角落的玉翠亭停下。夕陽西下,御花園里昏昏暗暗。

忽然,玉翠亭北里閃出個嬤子的身影。

「三阿哥安。」

「嗯。怎么樣?」

「皇上還龐著那位,一月里總有大半在承乾宮里卻侍寢不多,太醫們也看了,對外只說是傷了身。您不在這段日子,宮里也算熱鬧,侍寢的嬪妃多了去了,新增了不少。面子上各位都還安份。太後那里……」

「……嗯?」

「太後聽了您傳給奴婢的話,真是上了心,不過,似乎還有些計較,還是把皇後隔離了起來,奴婢揣測,怕多是要再考量考量皇後娘娘的意思。」

「嗯,你畢竟是老人,明的也多。退下吧。」

難得一陣涼風吹過,沙沙作響。

玄燁一個人又在玉翠亭立了須臾,也過了瓊苑右門回了乾西五所。

夜幕之下,威嚴的紫禁城隱隱剛線。

蘇茉兒進了內室,對著太後耳語了一番。再除了外衣,就著已然側躺下的主子,擺著手扇。

室內燃著清香,到是一派安謐。

「三阿哥——」

蘇茉兒聽太後提了仨字,便沒了下問。

「格格,三阿哥雖有些聰明,卻畢竟歲小,翻不出多少風浪的。」

太後的神色有些凄迷:「玄燁呀,到真是有七成似了先皇,那脾氣,那氣魄,那心性……」

蘇茉兒見太後似是因著這提及陷入到了的回憶里,盡是滿面甜蜜。

「蘇麻,那時我才多大?八歲還是九歲?第一次見他,在那無垠的草原之上,他駕馬由藍天綠草間奔來,一箭s死了我身邊的匪徒,那箭——只離我兩寸……」孝庄畢竟不老,雖不是頂美的佳人,卻有股子美人沒有英氣,此時淡了平日的冷沉,也有那清麗爽俏的美姿。

「他曾經無數次牽著我的手與我馳乘,對著我耳語:布木布泰,你看著吧,總有一天,我皇太極定要踏平這天下!讓你看到世間最美的疆土……」

可那誓言與濃情,怎堪那戰馬的嘯嘯,怎堪那美人的輕吟……

蘇茉兒不忍主子陷入那悲傷,輕聲而言:「格格不是還有皇上?皇上也是個孝順的孩子,現在也大了。」

「福臨?……可惜,福臨沒有丁點兒他父皇的樣子……」太後痛心瑣眉,「哪怕只有一點點兒,也好呀……」

蘇茉兒不好再打擾主子的像吟。

「福臨……我那么辛苦把他拉巴大……受了多少非議?……只盼著他快快長大,全了他父皇的霸業……可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我的心呢?……」

蘇茉兒也覺傷心,順著動傷主子的背。

「我的福臨,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

蘇茉兒遞上帕子,見主子止了淚,才言道:「皇上總會長大而後理解格格的,到時,就再不會傷格格的心了。」

「……美人遲暮……美人遲暮……福臨——是先帝留給哀家的……哀家絕不許任何人毀了哀家的命根子……」太後一臉殺氣,完全可比戰場上的修羅,蘇茉兒知道,有些人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你去告訴她,東西可以再備一份了……這一次,絕對要斬——草——除——根——」

「格格放心,奴婢定會護著皇上。」

黑暗里,那嬤子順著牆根的影子走,背影見她衣飾,絕對是有品級的高等嬤嬤,出了承乾宮,轉至延禧宮後,那嬤子停了下來,對著延禧宮的高牆宮瓦出神。

那悼妃,也是博爾濟濟特氏出的正經格格,也是同皇後、淑惠妃一起進宮的草原上的格桑花,可那又如何?還不是要在這深宮里無聲無息的消息……一切都是她的命,怨只怨她自己的命不好,偏是她選了那吃食。

那嬤子快步而去,不再存任何的唏噓。太後是那般的人物,決定的不會因任何人改變。自己還是實實的辦好自己的差,才有可能躲過同樣的命運。

宮妃們請了安全都退了出去,太後喝著杯里的乃子。

「那事辦了?」

「今天已經開始了。」

「……要多久?」

「上次雖沒有一名太醫查出,但奴婢以為還是小心為上,也免得皇上那里出了什么差錯。」

「嗯,這到是。」

「所以量減了點,奴婢估摸著,兩年可成。」

太後長時間沒有開口,面上也看不出喜怒:「……算是便宜了她。」

「傳三阿哥來。」

蘇茉兒使了人去傳,再端了盅甜品入內:「格格,這是三阿哥使了人孝敬您的,說是滋y潤燥的吃食,也曾是前朝宮里的補品。」

「這小子,出了趟宮,於吃食上也學著講究了起來。」

蘇茉兒見太後高興,忙侍侯著她進了些。

「嗯,是不錯。」太後嘗了果然爽口先還高興,又一些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還不得孫子對自己上心,不免心傷。

「奴婢端著,三阿哥確是可造之材,心計也是有的,格格若是稍稍點撥點撥……」

太後吃著甜口,沒有再開口。

玄燁聽了宣,入了內室,正要給祖母請安,卻見太後榻前立著個嬤嬤,觀那背影,不禁讓玄燁濕了衣背。

「給皇瑪嬤請安,皇瑪嬤金安。」

「嗯。」

太後雖接了他的安,卻沒叫起,玄燁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太後解了去。於是坦然匍匐:「請皇瑪嬤降罪。」

「……哦——你有何罪?」

「孫兒為求自保私自在宮安排了聽客,沒有經皇瑪嬤同意,是為孫兒不孝在前。」

太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樂呵著點了點頭。

蘇茉兒見了,忙上前扶了三阿哥。

「三阿哥,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連回個話都能讓太後樂呵了去,果然是大孝。」

玄燁雖起了身,卻仍弓著背:「孫兒不孝在前,豈敢言孝。」

太後見他那小大人的樣:「好了,到瑪嬤這里來。」

玄燁近了太後身,上了榻,雙手挽著太後的左臂。和寧芳處外了,他知道這樣親近的動作最能肖了對方的火氣。

「皇瑪嬤不生孫兒氣嗎?」

「呵呵,皇瑪嬤有個這么聰明的孫兒,還知道給瑪嬤送湯水,瑪嬤哪還能有氣?」

玄燁直視著太後,也不遮掩自己目光:「皇瑪嬤,許了孫兒嗎?」

太後好好看了看她這孫兒,廷堂飽滿,雙眉濃厚,唇線厚實,那小臉上雖有些痘痕,卻總會下去。雖面不似先帝,但那眸光中的堅毅與深沉卻神似先帝。

不免宛然,使了蘇茉兒把人帶下去:「玄燁,有什么志向?」

玄燁只擰了擰眉,便童音快語:「孫兒願效仿皇瑪法,讓我大清的戰馬踏平天下,令我大清的子民安享盛世,使我大清的封疆民實史載於千年萬年。」

……

布木布泰笑了……她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她與那個人沒有完成的志向,終於在自己的孫兒口中重現。雖然還沒有實現,卻已經由玄燁口中勾勒出那盛美的藍圖,仿佛就在眼前,那戰馬的嘯嘯,那藍藍的天空,那萬里山河的錦綉……

「玄燁,你做的到嗎?」

「皇瑪嬤,玄燁說到做到。」

「好……呵呵……好……」太後撫了撫孫兒的頭,語重心常,「你畢竟才四歲,縱使有智有謀,卻沒有根基。沒有根基,即便你使了心計令那些人聽話,也不能令其折服,就像剛剛那嬤子,雖受了你,卻仍會賣給權利更高的人。只憑你一人之力,在這皇宮里都不安全,何談天下?」太後見孫兒的眉心都糾結,「成大事者,當權、當忍、當智、當神,你——懂嗎?」

玄燁暗自咀嚼一番,開了眉心,下了榻,正正實實的給太後磕了三頭:「孫兒緊記皇瑪嬤教誨,以後以此為借,絕不再犯。」

太後滿意地點了三下頭,拉過孫兒,摟在懷里。

總算,沒有負你。假以時日,總會全了你我的誓言。

祖孫倆坐在榻上,談論了一番。

玄燁見蘇茉兒來收那碗:「皇瑪嬤,這甜品口味如何?」

「孫兒有心,確實不錯。」

「皇瑪嬤,回宮後孫兒已經進了學堂了,也讀了幾頁子書,那些醫書什么的確實博大精深,不但於治病,就是日常的養生也食勝於補,所以孫兒才依了那古方子給瑪嬤承上一方,若是瑪嬤覺得好,孫兒以後寫了方子經太醫看過再囑了人另辟了小廚房專給皇瑪嬤做些湯品。這雖沒有前例,但孫兒想,皇瑪嬤平日不善什么奢華,只不過民以食為天,慈寧宮建個小廚房也費什么銀子,於孝是再正常不過了。孫兒奉銀也有些的,取了來只做修用,也全了孫兒的孝心。而今天下太平,百善孝為先,皇瑪嬤當得。」

太後聽他說話,句句詞詞,無不在理,直點頭心慰:「好,好,瑪嬤就領了你的孝心。」

玄燁一樂,只抓著太後的手臂:「謝皇瑪嬤成全!」

玄燁此時卻是由心而樂。太後平日並不新近於孫子輩,此刻全了玄燁的孝心更是全了玄燁對長輩祖母的親情。這與他對寧芳的親近完全不同,寧芳於他不過是從陌生人那里獲得的溫情,而太後於他,才是真正的本就應該屬於他的親情。

當然,這里還有另一層樂卻是因為寧芳。寧芳那嘴經過得新樓這么一招,是完全漢化了。玄燁最近因為剛回宮既有許多頭緒要理又忙著學堂習課,到永壽宮的次數五指可數。他自是知道寧芳是寧願忍著也不願在她的膳食上動作,他心里擔心著寧芳,於是才想了這么個小廚房的例子。一旦慈寧宮起了灶,皇上皇後宮里也是時日的問題,雖晚了此許,卻總比她餓死的強。

所以這一計全了兩份心思,怎能不開心?

第二十章有一個姑娘叫佳兒

六月初六,永壽宮的門禁被解。小宮女來回這信息,寧芳也只樂了那么幾秒。雖然活動的空間是加大了,但那門外里不知道有多少的美女蛇等著她這可憐而無知的小迷鹿呢。

寧芳沒了興,仍居在榻上。

「主子不出去逛逛?」素心見皇後仍舊懶散,上前鼓動著。

「外面熱。」寧芳總不好說怕那些妃子什么的。

不見天的被關了半月,素心能想的逗樂主子的法子也是挨個兒用了個遍,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主子?」

小落里有個嬌弱的童聲小心翼翼地出了聲。

寧芳一看,那小宮女不過八九歲,瘦弱而羞澀,但那小小的瓜子臉盤卻白盈盈的,一雙大眼睛出奇的忽閃,真是我見尤憐,正是外放期間在東院里除了素心與得得最先試那牛痘種法的小丫頭。假以時日,定是個小美人。

寧芳來了興趣,笑著向那小宮女招手,把她引到自己的面下,輕聲問著:「怎么了?」

「……奴……奴婢……會些揚州小曲。」

「哦?」寧芳樂了,她雖然沒聽過那揚州小曲,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怎么愛聽那些吟吟呀呀,但這小丫頭對她好的心思她卻喜歡,也知她是實寸不加私的,於是讓素心取了凳子來就近讓那小宮女坐下,「你是揚州人氏?」

「回……回娘娘……主子,奴……奴……奴婢是……揚……揚州的。」小宮女本是個心細的人,這永壽宮的奴才都心里明白,皇後雖沒挑明,卻不怎么喜歡奴仆們喚她「娘娘」,於是都隨了素心只喚皇後「主子」。這小宮女一時慌神,犯了這忌,更是慌神。

寧芳也不知這小宮女的心思,只是疑惑:難道自己就真的這么不討喜嗎?都能把個小孩子嚇得要哭了?

「你別怕,別怕。」寧芳取了幾上的綠豆糕遞給她,「給你吃,你不是說會唱家鄉小曲嗎?能給我唱一首嗎?」

那宮女畢竟年歲小,又不是宮里養的,真單純得很,取了綠豆糕就著眼淚水而囫圇而下,也沒具體嘗出幾多味,只覺得好吃,於是便也笑了。

寧芳見她笑的那樣子,不禁感慨,這么個漂亮丫頭,要是放到現代,不知也引得父母親戚如何的溺愛。得,就當我是受難兒童收留所所長了,反正有男有女才算樣子。

拿桌上的帕子給她擦了淚珠子:「我們小可愛叫什么名字呢?」

小宮女愣了半天才明白皇後是在問她,不禁羞紅了臉:「回……回主子,奴婢……奴婢叫易佳兒。」

宮里的宮女太監若不是掌權的,哪個敢提個姓兒?素心本想糾正了這小丫頭,卻又不忍撓了主子的興,於是暗暗提醒自己回頭一定要好好提醒提醒這小宮女,不能讓她壞了永壽宮的名聲。

「佳兒?嗯,是個好名兒,再過個幾年,我們佳兒可不就是個佳人兒。」

佳兒聽著主子的言語,再見主子的臉色,自己的小臉更紅了。

寧芳見她紅遍了小臉,更樂了,直咯咯的笑。

玄炫立在憑風邊兒,聽見寧芳的笑聲,心情也頓時松上天。見那逗的寧芳笑顏的是個羞澀的小宮女,也不禁多看了兩眼,記上了心。

「什么事這么高興,皇額娘講出來也讓我樂樂。」

寧芳看全了玄燁時,他已經就著素心的扶持攀上了榻,自發的取了綠豆糕吞咽著。

寧芳見了這小子,氣當即不順:「你還舍得來?」

玄燁面視著寧芳那耍小性子的樣子,不但不生氣,反而也咯咯了兩聲。

當下里,皇後不理三阿哥,三阿哥自個兒低頭吃著東西。

佳兒受了這冷場的氣氛,總想著能再逗樂了兩位主子。故而鼓足了膽子:「主……主子……」見兩位主子都看向自己,佳兒那臉就似紅透的石榴,「佳兒……佳兒……唱……唱揚州曲子給主子聽……聽吧……」

寧芳奪了那綠豆糕盤子塞在佳兒懷里:「那唱吧,我很想聽呢。」

玄燁沒聽過那揚州曲子,到是十分好奇,只不知有沒有皇額娘唱得好聽。

佳兒調了調自己的小心肝,鼓了鼓勁兒,才用著揚州的方言起了調子,輕輕軟軟起來。

就像小孩子們跳舞,不論怎么不成樣子,也是分外可愛的。佳兒的嗓子還不錯,又是用揚州特有的音腔兒吟唱,也自然是分外可愛的小曲。

三阿哥何曾聽過這樣輕綿似縮到骨子里的小調,當下就入了迷。

寧芳對這種唱法自然不怎么感冒。

不過,這曲子也確實不錯,直惹得她——哈欠連連。

一曲而畢,那佳兒卻盈了滿眶的淚珠兒。

玄燁見寧芳正忽閃忽閃著眼瞼由不自知。

「你唱的不錯。只不過你皇後主子吃多了,聽了你這柔綿的曲子怕是更想去夢那周公。反到可惜你這嗓子。」

寧芳聽了他那清楚的調侃哪還能睡著,直坐而起,指著玄燁的鼻子:「你——」

「本阿哥如何?」

「……」寧芳只大聲的呼吸,再對著玄燁那挑釁的眸子,「逆子——」

玄燁到是被她這蹦出的詞兒震住了,片刻兒後不但不怒,反是樂開了花。

寧芳看不懂這小子,與素心對了兩眼,也得不到答案。

玄燁笑夠了,才理了理衣衫,看向佳兒:「你唱得不錯,以後皇後心情不好的時候或是睡不著的時候你就來給你主子唱兩曲。」

佳兒雖不明白這母子二人怎么個來龍去脈,下了凳子謝恩,再被素心領了出去。

玄燁見那小丫頭傻傻的連綠豆糕的盤子都拿走了,當下有些不快。

本阿哥的綠豆糕——

容嬤嬤是蘇州人,那綠豆糕也是拿手的,自從她來了永壽宮,那綠豆糕的品相自是水長船高,令我們三阿哥流連著的。

寧芳癱在榻幾上,無精打采的。

玄燁見了,皺了皺眉頭卻很快淡下:「進來。」

寧芳也不去管他,只是趴著。但很快,她的鼻子就嗅到了香甜濃郁的味兒,那口水立馬奔騰起來,身子自然也起了。

只見得得正從那籠屜子里取出四個盅,玄燁親手揭了那蓋,盅里迷人的東西立馬向寧芳現了臉面兒,直對著它招手並無俚頭的慢喊著:我——在——這——快——吃——我——

……寧芳吃著玄燁上貢的湯品,直在心里把三阿哥撒了花沖了煙上了框表了鏡,只差沒抱著他花痴的叫「寶貝兒」。

寧芳只顧著吃,玄燁也不在乎,只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素心重新取了來綠豆糕。

其實,他也是很哈這些新出品的吃食,只是——這慈寧宮的小廚房昨天兒才開始提上日程,自己這么使人偷偷在給皇瑪嬤置辦的這幾個吃食里減下了只這么個一小盅,怕還不夠寧芳自個兒嘗鮮……下一頓還不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