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 / 2)

帝後耕耘記 未知 5976 字 2020-12-30

「主子——!」

少年也不理他,只是咕噥什么。

壯年瞧著主子神情放松、閉著雙眸,口中似乎吟著什么松緩的曲子,盡是一派安祥……

次日,天不過剛亮,別有二騎往南苑木場而去,比來時越加的迅捷、輕快。

同日,皇上午時回宮,自去慈寧宮請了安便一下午呆在乾清宮。

夕落前,寧芳在慈仁宮等來了兩日不見的繼子。

寧芳一見玄燁,便是皺眉:「怎么這么深的眼袋?干什么去了?」

玄燁坐在榻上拉了她坐下便枕在她腿懷里,由著她摸著自己的臉。

「沒什么,不過是從沒這么快意地騎過馬,興奮過頭而已。」

寧芳一摸額,再用自己的一試,眉頭更緊了:「有些燙,你不是是發燒了吧?李德全一一」

「別喊他了,他咳咳……」

寧芳忙拍著他:「你看看你,才出去兩日便如此了,怎么能讓我放心。真是的。」

「好了,別嘮叨了,我沒什么,只是有些困,你別動,讓我睡會。」說著便一手環了寧芳的腰,一手扒著她的大腿,轉瞬便睡了過去。

寧芳也知道發寒的人會頭痛發困,便也不敢動,擺手示意素心她們取了厚被子來蓋在玄燁身上,並在自個兒背後處了高枕,素心自省的去熬姜茶。也使了人去喚太醫以備著。

還好,皇上不過睡了一夜便退了熱,連太醫也沒用上。只是苦了寧芳,一夜動也不動的坐著,夜里早已沒有知覺,晨起時更是叫的凄慘。

玄燁又痛又惱,嘴不閑得嘮叨著,「怎么有這么笨的人……」

皇上雖然又是在慈仁宮睡了,不過太皇太後這次到沒說什么,聽說她為了照顧皇上還傷了身子,到賜下許多活血的珍品同葯草。

「自己也不年青了,別還當自個兒是小女娃,一個夜里不動攤。哎,上了年歲的人使要認命……哀家知道你是心疼皇上,可也不用自個兒親自侍侯,要那些奴才干什么的?你呀,就是不怎么知道輕重,有哀家在還能護著你,要是哀家不在了……雖說皇上孝順,可畢竟不是親生的,說不定什么時候便容不下你了,你這顆腦袋,也要想想了。」

五十二一吃十幾年的葯

做了皇太後也有四五年的寧芳真的想好好想一想。

小三會不認她這個媽嗎?……會對她不再好了嗎?……

「善眸,你說皇上對我好不好?」

善眸陪著皇太後順著宮牆往慈仁宮遛著。

「好呀!奴婢還真沒見過皇上對誰有對您這么好。就在在民間,也不見有哪個孝子比得上皇的。」

哦,那他就是現在對我很好。

「那你說皇上以後也會對我這么好嗎?」

善眸奇怪的看了眼太後:「奴婢雖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可依奴婢看,皇上一直對主子都是這般好的。」

嗯,這到是。不過,太皇太後說的也對,現在他只有我這么一個媽,宮里也還沒什么新人,以後隨著人越來越多,真的還能「濤聲依舊」嗎?再以後等自己有了兒女,哪里還有功夫管自己這老人?

皇後晴芳虛坐在榻子上同圈坐在榻里的寧芳下著跳棋,馬佳氏惜珍立在她邊上看著熱鬧。鈕鑽祿淑媛坐在邊角最遠的椅子上捧著本被寧芳丟棄在邊幾上的佛經凝神。納喇氏惠怡請了安便走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還有一個獨角戲。

寧芳贏了一局,揉了揉頸把棋讓給馬佳氏,惜珍也不坐,立著跟晴芳玩了起來。

寧芳喝了幾口善眸取的茶水,便坐在椅子上觀察角落里安靜的淑媛。四位中她最年幼,聽說只有十一,雖也透著股清冷,卻是資性的味多些。瓜子臉盤,在宮里像是不怎么受待見,聽容婆子說是沒有福相。

寧芳再去看榻子上的兩位,皆是鵝蛋形。

寧芳一番對比,見淑媛發現了她的視線:「佛經有意思嗎?」

「到是有些倫常的。」

這是個十一歲的正妃能說的話嗎?

「呵呵,還是少看些的好,這人不比物,吃得要是熱的,穿的要是暖的,情要是真的……佛經也不是不好,只是未到年歲還是不開的好。」

淑媛眨著眼睛,那句「皇額娘到年歲了嗎」還是沒有脫口而出,低了頭,卻沒有放下經書:「只是看兩頁,沒的什么。」

寧芳撫了撫頸部,感覺有些冷場:「聽說你喜歡讀詩?最喜歡誰的呢?」

淑媛不知道為什么皇上與皇太後母子二人都愛問這個問題,難道知道了就能親近彼此?

「薄衣初試,綠蟻新嘗,漸一番風,一番雨,一番涼。」

寧芳聽這等詞從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子口中吟出,突的生出一種被人俯視的感覺。這么個小丫頭,竟然拐著彎的說自己這個太後沒文化還喜歡充胖子。一時氣悶便想回幾句,可是一一這詞到底出自哪到後來,只能干撇撇嘴角,連那句「這詞不錯」也不說了。

淑媛剛出了口便有些後悔,太後畢竟是太後,又確實不會這些漢人的東西,自己怎么可以以此輕了她的臉面?低了眉想著說幾句軟話,又怎么也道不出口,見太後轉了頭去看殺棋中的二人,也便舒了口氣罷了。

此時,外簾挑了起來,三人見皇上進來起了身行了禮。

玄燁盡自坐在寧芳的邊椅子上打量了她:「怎么了?向是不高興。」

淑媛一聽皇上這么說便驚了心神,低道偷瞥了太後一眼。

寧芳看見了,怎么也不忍心怪了這么個小丫頭,便立了起來:「沒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皇上也不多說,站起來再仔細打量她一番:「太後不舒服你們便跪安吧。」

寧芳見三人走了,便回到榻上歪著,夾著一枚棋子點在棋面上。

玄燁移開幾子取了那枚棋子,拉著她的手就著坐下:「鈕鑽祿氏惹你生氣了?」

寧芳也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瞟了他一眼。

「要不要我給皇額娘出氣?」

寧芳見他嬉皮笑臉的,便給了其一個白眼:「同小孩子有什么氣好生的。」

玄燁一搖首:「她可不是孩子了。」

「就算是進了宮成了你的妃子也仍是個孩子,你不也是孩子?」

玄燁也不想為這個問題同她爭什么,便叫了人來備上洗腳水。

寧芳直到水來了小三試過了水溫才起了身,卻見那水是黑色的:「這里加了什么?」

「活血清神的。」

若是平日,寧芳也不會說什么,只是剛剛受了點氣,早間就莫明其妙被太皇太後煩惱了一把,這會子還有些火氣:「沒病下什么中葯。」

玄燁見她不想動,便提起她腿彎子挽過替她除了線襪子。

水溫剛好,一時間舒服的寧芳重倒了下去。

玄燁拿了枕子給她送在頭下,便去忙另一支。

恍惚間,寧芳便睡了過去。

熱水一直往里加著,恆溫的情況下怎能不令人放松。

等著寧芳被移動著腿腳弄醒了,盆已經撤下。

玄燁把她的腿完全放在上,接過佳兒送上的被子蓋上,善眸扶了她起來背後放了靠墊子。

「嗯一一我還想睡。」

玄燁取了那碗,嘗了一口:「吃完葯了再睡。」

寧芳再囫圇,也聞到濃重的葯味了:「這什么?」

「我好好的干嘛吃葯?不要。」

玄燁一見她那架式,便知道今天好講是沒用了,便遣了人都出去。

「這葯得來不易,皇額娘真的不喝?」

「沒事我為什么要吃葯?」被個丫頭輕視,再被人擾了覺兒,現在還被人著沒病吃葯,寧芳的脾氣也上來了。轉了身子面向里兒不再打理他。

「真的不吃?」

「……」

「……皇額娘,知道這葯方小三是怎么求來的嗎?」

「……」

背後一時沒了聲音,接著傳來一陣「唏唆」,寧芳止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小子退了長衣,挽起了褲腿子。寧芳不覺得怎樣,正要回頭,卻發現他膝間分明的紅印,立馬坐起身下了床:「怎么弄的?這么嚴重?你怎么都不說呢?」

寧芳推了小三坐下,小心碰了一下那降紫色的印跡,心里突然痛了起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玄燁只是笑,撫著寧芳的肩頭:「沒事的,不過是那大夫比較古怪,怕玄燁不是為皇額娘來討方子,只當是為小三的媳婦呢,便讓我跪了一夜。」

「什么?」

玄燁見寧芳眼里已閃了淚花,擰著眉忙道:「皇額娘要是心疼我便快喝了那葯,涼了就失效了。」

果然,見著寧芳取過那碗,一口氣喝了,雖面有苦色,卻也沒有如往日般嚷著苦:「素心,素心一一,濃血露呢?」

玄燁也不阻她,只硬拉著她坐在邊上,不知從哪里變出塊桂花味的龍須,著她吃了。

接下來自是慈仁宮里一番忙碌,玄燁也不說話,含笑著看她忙。

等兩人移到了床上睡下,已是大半個時辰後。

「皇額娘,你不問我讓你喝什么嗎?」

「什么?」

「總之是對身體好的東西。」

「嗯。那就行了。」

「不過,皇額娘能答應小三一件事嗎?」

「什么?」

「你先答應了。」

寧芳只皺了一次眉頭便散開:「好。」

「呵呵,」玄燁親了下寧芳的臉頰,兩臂摟著她的頸脖。

「這葯可要吃幾年呢。」

「什么?」寧芳想推開他卻不行,「你不會是學那漢武帝,信那什么長生不老術嗎?那些丹葯里可都有巨毒一一」

「我能這么糊塗嗎?」

寧芳想想也是:「那是治什么的?」

「太醫們都說你身子寒……這方子便是醫你寒症的,只不過你寒氣過重,便要積年累月長期食用。」

寧芳一想,自己到如今這個年歲還沒來月事,怕就是這個緣固:「可這天天吃,不會有副作用嗎?」

「你放心,這味葯只吃三個月,以後便改為食療。」

三個月?……勉強還能接受,在說也是小三這么不容易得來的,要是現在說不吃,豈不是便宜了那什么沒品的大夫?

於是乎,大清皇太後自此開始了長達十幾年的葯罐史,到最後,不要說葯,就是膳里加了葯這個字都能讓她打幾個顫子。

至於原本想著要問問小三關於今日困惑的問題也完全不知道被丟棄到哪個次空間里游離。

「風韻雍容未甚都,尊前柑橘可為奴。誰憐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一一」

「誰教並蒂連枝摘,醉後明皇倚太真。居士擘開真有意,要吟風味兩家新。」

鈕鑽祿淑媛憑在廊欄上正吟著半首詩,皇上便無聲的進了翊坤宮,接了下句。淑媛一時驚詫,到不是皇上突然駕臨的因故。

「皇上盡知這首詩。」

玄燁揭了袍底坐在她對面:「李易安的瑞鷓鴣雙銀杏,到是讀過。」

淑媛這才來小心地盯著皇上,把他看了個仔細。

「你似乎很喜歡李易安的詩詞。」

玄燁直入她的目光,卻只換來她的低首。

宮里女人的羞澀,他從小便見。宮妃故作羞憐,宮女自態澀意。見得女人多了,卻總愛對著男人羞澀面粉,千篇一率看來,到不自覺想問:干嘛總羞澀干嘛總臉紅?

皇額娘孔紅過臉色出過丑兒,卻偏偏還抬高了下巴沖自己惡視,少不了外加一陣擰耳朵的。雖然看起來彪悍,卻有著那么一股子自己樂於被虐時的享受趣味。

所以,在玄燁的視線里,女人羞澀時的低首紅面已經成為一種討厭的定式,雖然討厭,卻也知道改變不了什么。

「鈕鑽祿氏。」

淑媛愣了一愣。皇上明明問過她的名字,為何還這么叫她呢?

「臣妾在。」

玄燁見了她福下,卻沒叫起:「你既然知道李易安的詩詞,可見是個飽讀詩書的,可知道百善何為先?」

原本還打著鼓的淑媛一聽這句,便明白皇上是知道了她一時口快沖撞了太後,更是羞愧,便跪了下去:「臣妾知錯了。」

不讓寧芳受委屈是玄燁對自己的最低要求,至從他上了位,便一直覺得沒過了這低線。

那事過了幾日他才來翊坤宮便是想了許久要如何處置鈕鑽祿氏。一直想卻總沒個適應的法子。便想今日來看看,說不定就能尋個由頭。

可見這比自己還小的十歲小妹妹澀澀地跪在廊下,突然便止住了要發作的態勢。

她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到底是鰲拜指使著這么做的還是不暗受冷了的,都還是未知數。如若現在發作了出來,被鰲拜尋了根由,只怕往後便能時常找了皇額娘的晦氣……

玄燁如此思量,便定了火氣。

「你起來吧。這宮里除了皇後便是以你為尊,你又是有才之儀,豈可自己領了頭被人看了錯處?」

這話一說,淑媛便是一股子感動,滿意識里皆是皇上為她著想的意念。濕了眼眶子想說些什么又不知如何開口。

「李易安雖是才女,可那詩還是少看的好,各人有各自的經歷,不相同的感觸反挫了自個兒的心性,未必有好處。人,還是本份點好。」前面那一長段不過是話頭,這最後一句才是玄燁想給的提醒。

可淑媛早已聽不進去。

要不怎么說女人的感情動得太快亦莫明,往往只是男人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看在她們的視線里便有了異樣的閃光,觸動了愛情的引子。不再需要眼睛,不再需要理智,只願這么無路可退地走下去,頭破血流亦不悔。

淑媛,感覺這個冬日的午後,從未有過的甜蜜,而原本所然無味的人生,也開始有了無數種溫暖的憧憬。

愛情是一個人的事嗎?

玄燁真的能如此放過了鈕鑽祿氏?

第五十三章「不行」

宮里宮外如何輾轉自不必多言。眼看著,便近了農歷新年,有皇後等一從嬪妃自是與往年不同,只是備的膳席便多了三層子意思去。

每年都是那么忙活,再愛熱鬧的也厭了,何況寧芳現在是越來越懶。現在分了給小三的妻妾,到樂得她整日里不是陪著太皇太後、太皇太妃們搓麻,便是領著自個宮的奴才們把自個兒小時候見過卻沒機會玩的游戲都玩了個遍。沒辦法,宮里忙呀,小媳婦們也沒時間來她這里竄門子了,到可以關起門來自己人樂呵。

這日,寧芳正同小丫頭們關起簾子在暖閣里跳方格,太皇太後那里使了人來傳喚。

跳得一身子汗的也來不急沐浴了,上了小兩把子加了衣服便裹了豹皮子制的風衣出了慈仁宮。

一進慈寧宮的正殿暖閣,伴著一股子熱浪而來的便是好不熱鬧的人浪。

相互見了禮,太後便指著寧芳笑道:「你可來晚了。剛剛皇上可在這里分暹羅這次上的貢品呢。瞧瞧瞧瞧,人人手里都滿著,就你沒有份,看你不想紅。」寧芳尋了一遍眾人,果然是太半的不是自個兒正賞玩著便是邊上的奴才正捧著。

「看吧看吧,偏讓你躲在屋子里懶的出來,這回可沒你的好處了。」太皇太後也高興,直撓著皇太後的癢。

寧芳見大家都有,連幾位不常見的太庶妃也有了,偏自個兒沒有,果然失望,一眼子瞪向歪在太皇太後身邊的小三。可對方不見受教反倒跟著樂呵,引的眾人痴笑了起來。

寧芳一陣腦意,正想著晚上怎么擰這小子的耳朵,那嗅小子倒立了起來,走到邊角子里取了一個木箱子過來放在太皇太後的面前。

「呵呵呵,你這皇太後,到還真是被哀家給騙了,皇上這么個孝順兒子還能不給你備了禮了?瞧瞧吧,一直也不打開,哀家到想見識見識是什么好東西巴巴便宜了你。」

自有婢子上前來要打了開,玄燁擺了手使開她,自個兒親自開了盒子。

寧芳快步上前了兩步,見盒底匐著一團黑白相間的物什。那東西見了光,扭了扭頭,當下也有幾個好奇著上前的一看清那物什,嚇的一聲尖叫退了開。

太皇太後鎮定地觀察一番:「這么個東西,到是從未見過,也是暹羅的特產嗎?」

玄燁見寧芳已近身蹲下撫上那物什,心里高興著回道:「聽那使臣道,卻是當地的特有貓種,原本進了兩只,一只不適應折了,便余這只。聽說這種色的只在當地皇室間喂養。」

寧芳也知道暹羅貓,在現代卻是沒真見過,甚至連養只普通的動物都不得。

她本就一直希望能同普通人一般也有只寵物,此刻盡還見了這等純種的藍色重點色暹羅貓,那個驚喜呀。

太皇太後見太後的臉上像是開了花的抽瘋,直是無奈著搖頭:「看看看看,皇上還真是個大孝子,送什么都送到你皇額娘的心坎子里去了。」

寧芳正想點頭說「是是是」,卻忽然更低了下去,在這只溫順的暹羅貓肚子上撫了一下:「玄燁,它不會是懷孕了吧?」

玄燁也不去同她計較這「懷孕」一詞的不合適,近身也蹲下:「沒錯,使臣說他們也頗意外,取了雌雄兩只這一路竟有了小貓崽。」

寧芳提了眼斂子賞了玄燁一眼:「好啊好啊,這最好不過了,呵呵。」

因著這貓長得奇怪,一反長理,室內到有太半懼怕這東西。也便沒人同寧芳爭這扶養權,這連箱帶貓的便移進了慈仁宮。

自此,臘月里宮里便越發再難尋到皇太後的身影。皇上見她高興,到也沒說什么,反正他年月也忙,可呆在慈仁宮的時間越發少了。

大年三十,皇室家人自是圍了一屋子用飯。飯後自然少不了可以迅速聯絡感情的麻將子幾副。

寧芳正被迫著陪長輩們搓麻,便有慈仁宮的太監來傳那暹羅貓點點已經生貓崽子了。

這哪里還能讓寧芳坐住,把牌推給馬佳氏惜珍便回了宮。

可巧在新年之前的前一個時辰,點點生了小點點,老鼠般大小的兩只,這可把寧芳喜壞了,直拉著抽空趕來的小三又蹦又跳。

這生也生了,守歲宴上總不能沒有皇太後,便跟著皇上回了慈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