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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耕耘記 未知 5949 字 2020-12-30

「p話——!說——怎么辦?!」

「……嗯……嗯……還要長期調養,暖……暖過來才可。」

玄燁沖李德全使個眼色,李德全便取來兩章方子遞給趙太醫:「如何?」

那趙太醫抖落著風中微殘的軀體看了:「是……是個好方子……比……比微臣要……要開得好……」

「最好你說的是真的,要是不然,小心你的狗眼!」

趙太醫嚇得已經走不動,癱在當下起不來。

「太後只是食了寒食腹痛。」

「是是是是……太後只是腹痛。」趙太醫被人提了出去。

玄燁緊抱著寧芳,飛快轉動著他的神經。突然感覺前衣動了動,睜開眼一看,寧芳正憔悴地沖他笑。

「怎么了?還痛嗎?」

寧芳本想說「她能有什么事」,可她實在沒什么力氣了:「口喝,想喝水。」

「嗯,口喝,想喝水。」玄燁把寧芳的話重復了一遍,才明白過來,叫來善瞳等人取了紅糖水來。一番子折騰終於讓寧芳齊整的睡了。

玄燁佇在堂上,聽明珠回稟。

「朕等不了那么久,最遲三個月,你要把人給朕找到,不然,朕也要你受受這苦。」

明珠豈能不明?除了找到人,沒有第二條路了。

李德全見明珠走了,才近前回道:「皇上,一人終究沒什么保障,不如再使人去尋些這方便的能醫,說不定有更好的方子?」

玄燁一想也是,可這種事能托之人有限,而他此刻的腦子又不怎么靈光。

「你可有好人選委任?」

李德全把人過了遍,到想起了一人:「回皇上,皇上奶嬤子孫氏的男人不是如今正在江南任織造嗎?他們一家屢受皇上恩德,又是皇上信得過之人,再加上於南方又熟悉,正與明珠大人所尋之人一南一北,說不定能互相補全了。」

玄燁立刻提筆手書了一封,傳了小九子前來委以他去。

辦完了這些,頓時覺得周骨糾痛,神經糾結。

「皇上還是回去躺躺吧,主子要是醒了見你這幅樣子,只怕又要嘮叨您了。」

玄燁此刻到真是希望她能嘮叨上幾句。

「還痛嗎?」

寧芳搖了搖頭。

「還有不舒服嗎?」

「胸悶,還有點痛。」

玄燁雖然知道她這是正是她自己所說的身體發育,可卻不好開口告訴她這些。

「還有嗎?」

「有。」

「什么?」

「我想吃烤羊r、烤魚r、烤紅薯、烤面筋……」

「呵呵……」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笑什么?」寧芳一臉子嚴肅,「我真想吃。」

皇上沒說什么,善瞳、李德全已經出去辦了。

寧芳打了個大哈欠。

「睡會吧,睡醒了便什么都准備好了。」

「那快點,肚子空空的不好眠呀。」

玄燁替她整好被子,守在邊上自然地拍著被邊。

這女人,有時候十分聰惠,有時候卻像個孩子,比他的皇子皇女還需要照顧。可是有什么辦法呢?他就是受了她的魔,為她喜、為她憂、為她痛來為她苦……

「小三?」

「嗯?」

「別忘了多烤點木耳。」

「你能吃那么多嗎?」

「你不是愛吃嗎?」

玄燁瞅著她咕噥了一句又睡去了,便覺得所以的煩愁都不見了,心里既甜又澀。被人關心,真的是種幸福。特別是被自己愛的人關心。

痛過之後還是活人一個。

寧芳已經能坐在院子里同人說笑了,只是失血過多被人下了禁身令。

佳兒來了,此刻正立在下首。她如今不過還是四司的身份,最多錯是大宮女,並無坐次。

模樣兒是越發細致了,也曉得打扮了。只是往日里那天真與無忌全都忍藏了起來。

「聽說主子病了,便來看看主子,可曾好些。」

寧芳看著這樣的佳兒,在聽她一番嚴謹的說辭,心下便不由不感嘆歲月的齒輪。

「沒事了。」寧芳把她拉到面前坐下,「你如何?怎么還沒聽動靜?」

佳兒開始還能勉強笑笑,須臾便不由落起了淚,當著寧芳的面哭了片刻才止住。

「早先年還是不錯的,宮里除了幾位正主子,皇上對我也有恩寵。可如今……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各個都是新鮮的……皇上雖偶有寵幸,卻也無幾。」佳兒緊拉著寧芳的衣袖,「我又是侍寢宮女出身的,便招了些主子與下人的記恨,日子……日子……嗚……」

送走了佳兒,寧芳還在想怎么幫她,善瞳卻送上了葯碗子:「主子,還是好好養病吧,別人的事自有別人的活法。」

善瞳向來話少,這突然多出來的一句到讓寧芳好奇了:「怎么?我不該幫佳兒嗎?她怎么說也是我宮里出去的。」

善瞳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好說辭,便看了看溫腕。溫腕接了葯碗子也同時接了話頭子。

「主子,不是說您不該幫那些從慈仁宮里出去的。只是,在宮里,一句話,一個身份,那都是千絲萬縷的糾結。

佳兒她如今畢竟不是主zg里的宮女了,而是皇上的人,這皇上後宮的事自然由皇後做主。不是說主子不能管,只是繞過了皇後去,要是被人說了話頭,到顯得主子與皇後不睦似的。這到其次,只怕皇上那里多了心,以為皇後處理不好呢。」

溫腕這么一說,寧芳覺得卻有道理,哪有婆婆三天兩頭管兒子同媳婦們夫妻間事的理?

「再則,佳兒受了委屈如果不是什么大事,自然應該由她自己想法子解法,宮時的事千千萬,如果每個從慈仁宮里走出去的奴婢們都來要主子想法子那主子還要不要過活了?」

「況且,奴婢這個新來的瞅著,佳兒過得還是不錯的,只那身衣服與行頭,在宮里只怕也只有少數幾個主子能比得上。她是從慈仁宮里出去的,如果不是犯什么大事,上至皇上、下至官奴定都會給她幾分面子,又哪里來那么多委屈?

這人那,如果知足,便會長樂,如果不知足,怎么著都會不快。主子您說呢?」

寧芳一笑:「你這張嘴,只怕比你那大姐素心還有能耐,我是說不過你的。」主仆三人幾句話也就把這事帶過了。

寧芳雖然不聰明,可卻明白,兩人間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己解決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

第七十五章死亡與婚姻

作者有話要說:白字小貓來糾正白字…,飛走。

回大家的留言回了一個半小時,哎,大家真勤奮,感動呀。可愛的親們,明天再來呀,我喜歡回到手軟。

十月底,聖駕回宮。

「施琅是什么人?」寧芳給阿行洗完澡理好了毛發,拿起案子上的一本折子問道。

「此人用兵很有一手。早年曾隨鄭成功以六十余人克我將,後來其兄父被鄭所殺才投入我大清。」

「施琅……施琅——總覺得耳熟得很。」

玄燁放下折子看她身上:「衣服濕了,去換下來,免得凍著。」

寧芳把衣邊子瞅了瞅:「沒事,我沒動手,只是給阿行擦了擦干,被它抖水沾的。」

「你對這畜生何必那么好,它也不會知你什么恩。」

「哼,誰歸定對人對物好就一定要回報的?什么東西都算的那么真不累嗎?再說,」寧芳把用大毛巾揉干的阿行舉在半空中,阿行可喜歡騰空的感覺,「動物雖然不會說話,卻沒什么壞心思,而且也是人的好朋友,和單純的它們相處自己也會輕松、快樂。」

玄燁搖著頭,隨她去,只是叫了善瞳來把寧芳濕了邊角的外衣換了。

慈仁宮的阿行享受三溫暖(溫房、溫澡、溫心)的時候,它的一母同胞兄弟阿不卻沒那么好運。

孕婦的心情總是起伏不定。再加上皇上一趟南苑之行致使濟濟爾大受恩寵。總總不快交織,使長春宮的納喇庶妃脾氣很不好。

而我們阿不又是只過分好動的寵物,時常抓壞庶妃主子的衣、被在平時也就算了,可正趕上這個時節,便被從溫暖的主屋里趕了出來,囚在院子內的籠里。

可巧,這夜起風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場雪。第二天下人們想起它時,阿不已經是一只凍僵為塊的貓了。

阿行愛喝羊奶,寧芳正好不愛喝,於是慈仁宮里備的羊奶便被阿行拿來當白開水喝。

寧芳邊看著阿行喝奶,邊翻譯、校對些玄燁用的上的外文書稿。正好這文里說到動物身上的細菌。

「阿不還養在長春宮嗎?」

阿不死了多日,玄燁也是知道的,可他不會明著告訴寧芳。

「嗯,怎么了?」

「還是把阿不分開來養吧。貓身上會有一種蟲叫『弓形蟲』,這種蟲雖然貓一生只會長一只,可如果不小心引到孕婦身上便會造成嬰兒多病體質,嚴重的還會畸形或弱智。」

玄燁見寧芳一臉嚴肅,便點了點頭:「嗯,知道了,我會使人把阿不移走的。」

寧芳從那些閱讀理解的段子里看到過一些醫學簡介,雖然沒親眼見過,可還是提醒一下的好,何況還是小三的孩子。

皇上由慈仁宮回到武英殿,便宣了趙太醫前來。當內殿只余李德全一人侍俸時。

「知道該怎么做嗎?」

「奴才立刻使人去告知慈仁宮的大宮女,以後長春宮的庶妃娘娘到訪後,用過的東西皆要廢棄……」

玄燁聽著李德全把話說全了,很滿意:「明兒尋個由頭給皇額娘診個脈,就說是怕她受了傷寒。」

十一月末,太和殿、乾清宮告成。二十四日於太和殿行慶賀禮,並皇上由武英殿移居乾清宮。

十二月末和碩顯親王富壽,豪格之子逝,以其二子丹臻襲封,年僅四歲。

閏十二月十三日,皇後經兩天一夜的震痛,生嫡長子承祜,這是個漂亮的孩子,帝國上下皆十分歡愉。只是皇後失了不少血,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康熙八年的除夕,從未有過的熱鬧與喜慶。皇上真正得了實權,帝國有了正名的嫡皇子……

除夕夜喜宴,皇後坐在皇帝右下側,寧芳隨太皇太後下首居在皇上左側。乾清門內外燈火通明,戲台子上唱念做打是輪翻上陣。

酒過三旬,常寧悄悄地蹲到寧芳桌子角里,後面還跟著流鼻濞子的隆禧。

「叫你別跟著爺,你沒聽到嗎?」

那隆禧不過是八九歲大小,因為是先帝存世的最後一個兒子便極得上下的愛護,焉然還是不能自理的小家伙,只是宮里的孩子都可憐,沒什么朋友,而常寧是同他年歲差的最少的兄長了,便雙眼一睜看到常寧便直直拉著對方的袍角任對方如何恐嚇只是委屈地不放手。

寧芳見著好笑,抱著隆禧坐在自己腿上。常寧見不好再藏,便起身隱在兩人的影子里。

「皇額娘,皇上皇兄說過了年我就要娶福晉了,有沒有這事?」

冬日里鮮少有可以食用的水果,寧芳取了一把冬棗分別遞給兩個小孩子。才分腦子想想太皇太後有提過這事。

「嗯,好像是有。」

常寧也不吃了,一把子擱在桌上便拉著寧芳的衣袖子:「那皇額娘跟皇兄說,我不要什么福晉,我要善瞳,我只要善瞳!」

寧芳吃驚地盯著這孩子,接收到的除了認真便是固執。

「什么?善瞳?可是……善瞳比你大呀?」

「也就五六七八歲。」

瞅著這小子那死賴樣,寧芳一指頭點在他頭上。

「皇額娘——皇額娘——」常寧歪在寧芳身上外加皮拽賴拉,「你幫我求求皇兄嘛,算我求求您了,皇兄最聽您的了,我只要善瞳,不要什么蛇蠍美人的福晉。」

「呵呵,為什么福晉就是蛇蠍美人了?現在不是還沒選定嗎?」

「我就是知道,美麗的女人最可怕,長春宮里的皇嫂長得跟嫦娥似的,可心腸卻那么壞,害死了阿不,我去看了,凍得都成——」

「常寧!」玄燁見著常寧賴在寧芳身上便分了心思觀察這里,可隔著桌子這里又那么吵實在聽不清他們說什么,便端著一盆子水果由太皇太後這里分過來正好聽到此處出聲阻止。

「阿不死了?」

常寧也知道自己說多了,便躲了視線,寧芳只好看向玄燁。

玄燁放下水果盆子,從周邊上的火盆子里盛出碗熱湯遞到她手里:「嗯,阿不活蹦亂跳的,惠怡懷著身孕一時火大嫌它煩便給鎖到屋外的籠子里,結果當夜下雪降溫,給凍死了。」

玄燁細眼觀察,見她不過是皺眉嘆氣感嘆了半刻。

寧芳好笑地瞪他一眼:「我還能如何?為只貓同她計較嗎?哎,真是可惜了。」

玄燁知道她雖沒發作什么,一兩日的不痛快是肯定要在心里的。

「皇額娘——」常寧小心地拉著寧芳的衣袖,一臉的乞求。

「這我同你皇兄真的做不了主,是太皇太後同你額娘商量著呢。」

「什么事兒我做了主兒了還要求到你皇額娘面前去?」太皇太後也是許久沒這么高興了,今兒真喝了不少。

「皇瑪嬤——」宮里的孩子就是見風會轉舵,吧噠著轉去了太皇太後桌邊搖著,「孫兒能不能不娶那么漂亮的女人做福晉呀?漂亮女人都好可怕的,害人就是了,連動物都害的,可怕著呢。」

「哈哈哈,你這小子,滿口的歪理還在宮里大放言辭,照你這詞意兒,你的這些個皇嬸豈不都要記恨你了,呵呵呵……」

後妃們心思各異,可顏面子上還是隨著太皇太後當笑話聽。

「漂亮女人怎么了?漂亮女人才能給你生出漂亮的兒子女兒出來呀。」

「我不要漂亮女人,我只要善瞳給我生的兒子女兒,漂不漂亮都是我的兒子女兒。」

「哦——?」太皇太後也知道善瞳是寧芳身邊的一等大宮女。

善瞳一見太皇太後的目光,慌嚇著跪了下去,直是磕頭謝罪。

太皇太後高興,也素來知道善瞳的脾氣是個老實規矩的:「那好吧,皇瑪嬤便讓你娶了善瞳如何?」

「真的?」常寧高興地眉頭都飛到頭頂上去了。

「哈哈哈……真的,皇瑪嬤還能騙你?」

寧芳瞅著這祖孫倆毫無人權的定了她院子里的親事,雖想吧噠吧噠嘴巴卻還是忍住了。

回了慈仁宮,寧芳連板凳還沒做嚴實:「善瞳,你願意嫁常寧嗎?你別怕,如果不願意我去向太皇太後說。」雖然有很大的難度,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呀。

善瞳到是安靜,軀了身給寧芳磕了一個全禮:「主子,奴婢沒有願意。」

「那你這是?你是真喜歡常寧?他不是真找你的麻煩嗎?」

善瞳菀爾:「主子,五阿哥雖是常常逗趣奴婢,可心卻從來沒有壞過,是真真對奴婢上心的。奴婢自進宮隨了主子,別的本事沒學著什么,可什么人是真正對自己好卻是學了主子是用心在看的。」

「……那——你不覺得常寧太小了?」

一屋子奴仆們都奇怪地盯著自己到讓寧芳覺得難道自己落伍了?

「那……那你可想好了?常寧可會一輩子對你好?」

「婚姻就是過日子,奴婢不求什么,也沒什么奢想,只要五阿哥對我好,我便對他好。如果有一日他不再對我好了,奴婢也不會埋怨,畢竟日子還是要過。不過奴婢會小心的,絕不會什么都不做,嫁娶也是要兩個人努力的。」

善瞳是她身邊最老實的,素心在時總擔心她太老實會受騙,可如今寧芳才明白,老實受騙的人不代表不會過日子,可能心里比聰明的人更明白著生活的本源,從而更瀟灑些。

康熙九年正月,先帝五阿哥常寧受封為和碩恭親王,並大婚。

「為什么娶的不善瞳?」寧芳怒對著一進門來的人質問。

玄燁退了外袍,把僵直的人拉坐下來,緊合著她的手:「常寧不可能娶善瞳做嫡福晉的。」

「為什么不能?」

玄燁直盯著寧芳的眼睛,才發覺她已是紅了眼眶:「哎……你也知道的,對嗎?」

寧芳吸了吸鼻子,把淚退回去,一把抱住玄燁:「我知道……只是心里難過……」

玄燁安撫地拍著她:「別難過了,常寧只會對善瞳更好的……而且善瞳自己也知道不可能被娶進門,可她沒有像你這般自怨自艾……相信她吧,她會過得好的。如果真的受了委屈,不是還有你這個太後給她撐腰嗎?呵呵,堂堂大清國皇太後願意為她落淚的人物,有什么人敢欺負?」

「呵呵……」寧芳把臉面在小三的衣肩子上抹了抹,也懶得動了,打個哈欠蹭了個舒服的姿勢縮著,「那我能去看他們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