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拍拍沈冰的背。「大小姐當年救我一命，你幫她生下後人，終於還清了。幫了我的大忙，一命還一命。不虧欠人的恩情，不是一般的輕松。保護好孩子，事情讓文遠去做。」

「師父。我晚上住您這，可以嗎？」

「這就是你的家。當然可以。」

沈冰當下和李玉一起回到家里，收拾好東西，曹文遠幫他們拉回到關震邦的家里。

一切就緒，只欠東風。明天，飛出曲靖市就沒有危機了，我絕不做老婆。做老婆？饒了我，太累了，逃出圍牆幾天，再回去？我又不是傻瓜。

第二十三節無限的留戀

晚上，四人在一起討論，去什么地方安居。

李玉先說：「去上海。哪兒最繁榮。」

關震邦搖頭。「我們是找個世外桃園，度假生活，養你的小弟弟，不是創事業。想去上海，好好讀書，長大了去上海上大學，想留上海。我們一人給你湊100萬，買套房子。」

曹文遠說「我怕冷不怕熱，我們去海南。還可以經常去海里沖浪。」

老爺子又搖頭。「我不喜歡大海的魚腥味，還害怕會發生海嘯，不去海南。」

「師父。我們去滇南吧？那兒也熱，可，四季都有新鮮的水果，鮮花不謝。我們就去那吧。」

「好。我們去景洪，我還想看看野象什么樣。」

「去西雙版納。」

行程的方向訂好了，可是，每個人的行李卻不多，老爺子和曹文遠准備的現金很充足。缺什么，到時再買，帶著太麻煩。

第二天，吃過早點，李玉去學校拿通知書，開轉學證明。

他們三人來到酒店，法律顧問陳律師已經在等他們，陳律師是鳳凰常年的法律顧問。

沈冰和李建設的事情辦好後。

出乎意外的是，關震邦和曹文遠把自己的股份，以10萬元的價格賣給了曹文秀。曹文秀眼淚汪汪，生氣的望著自己唯一的哥哥，世上唯一的血親。

「哥。你太過分了，10年前，你就丟下我跟冰兒姐走了。現在你又要丟下我，你心里有我這個妹妹嗎？」

曹文遠拍拍妹妹的肩。「你已經長大了，要嫁人了。酒店的股份就是哥送你的嫁妝，幫我和師傅看好房子。有你這雙雷達眼，我們的總經理不會把酒店玩倒的。」

沈冰抱住曹文秀，心里感到羞愧。「秀兒。對不起，對不起。我捅出了簍子，又要讓師傅和師兄幫我補。是我不好。」

「冰兒姐。我想和你們一起走，我不要酒店。」

「秀兒。沒有你在，酒店會岌岌可危，你只能扛起這副擔子。她是我們大家的心血和希望，原諒我們的自私，好嗎？秀兒。我求你了。」

「你們是一群自私鬼。」

「這是我家的鑰匙，幫我把東西處理掉。掛的幾幅畫，你自己留下，是我一針一針綉出來的。算我送你的嫁妝吧。」

沈冰把家的鑰匙放進曹文秀的手里，曹文秀抱住沈冰，舍不得松手。

曹文遠陪沈冰來到農行，沈冰把股票的錢取出4萬元，卻把100萬的現金支票存進她的賬戶里。

走出銀行的大門，沈冰對曹文遠說：「師兄，送我到龍潭公園的正大門前的蘭韻茶樓，我想和大小姐見一面。」

「你是想見她兒子吧？愛他就結婚嗎。」

「做做情婦還行，結婚還是算了。我給他織了一件毛衣，托大媽拿給他。」

「女人啊。真是可怕。」

沈冰坐進車里，打通電話。

「大媽。您好！……對，是我。……我在蘭韻，您知道蘭韻吧？……對，我在二樓等您。別告訴飛揚。……好！等會見。」

「趙飛揚遇見你，真可憐，倒霉。」曹文遠對趙飛揚無限同情。

在蘭韻門前，沈冰下車，對曹文遠說：「你去接師父，等李玉回家，就來接我，我們直接走，我不想再回去。」

「就那點行李？不拿別的了嗎？」

「夠多了。我在這等你們，到了按喇叭。」

「好，我不想，到時白忙一場，看見趙飛揚，你就忘了自己是誰。」曹文遠開車離開了。

第二十四節再見了，飛揚

沈冰到二樓，找到一個靠窗子的桌子坐下，要了一杯熱牛奶，慢慢的喝。

老太太很快來了，看見沈冰，微笑坐下。

「你能見我，真的很高興。這是你這一個月的工資。」

老太太從手提包里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推給沈冰。沈冰又推回來。

「大媽，我不是要工資的，我有錢。」

「我知道你有錢，你的錢再多是你的，但，這是你為我工作的酬勞，應該收下。收下。」

老太太推回來，沈冰收下了。

把一個裝衣服的紙袋提到桌上。「這是我給飛揚織的毛衣，請您拿給他。」

「孩子。飛揚有很多的缺點，我知道。我希望你原諒他，能與他好好地相處一段時間，我希望你們能組成一個家庭，希望你能做我的兒媳婦。」

老太太把紙袋放到自己身邊，誠懇的對沈冰說。

沈冰喝口牛奶，低下頭。

「大媽。我愛飛揚，可我無法嫁給他。你也了解飛揚的性格，他心里的傷還沒有痊愈，我心里的y影也很大。我們都很敏感，經不起一點的風吹草動，與其將來分手，不如現在分開好。」

「可是。孩子，你可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何嘗不是我的救命稻草。稻草是無法承受太重的東西，我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孩子。我現在是70歲的老人，是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會熄滅。我只想看著飛揚能生活的幸福，我能有個孫子。看來，今生無望了。」

沈冰的心一軟，她過來坐到老太太身邊，拿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能感應到嗎？您的孫子。」

老人的眼睛濕潤了，緩緩的點頭。「感到了，是我的孫子。」

「會生下來她，養大她。媽。我做您的女兒，我安頓好後，給您打電話，請您去。我生孩子時，想要您陪在身邊。行嗎？」

「行。好孩子。我的傻孩子。」老太太把沈冰摟進懷里。

「別告訴飛揚。他不會相信是他的孩子。別反對他交女朋友，和別人結婚，您要祝福他。我能有一個他的孩子，就足夠了。」

「孩子。飛揚應該負責。」

「那樣我們會彼此傷害對方，這個孩子也會保不住。我不能冒險，媽，答應我。我和他如果真的有緣，等我們心里的傷痊愈了，會在一起的。順其自然吧。」

「好。孩子，我答應你。」

老太太點頭答應沈冰。

聽見喇叭聲，沈冰探頭，看見曹文遠在車窗口對她招手。

「媽。我要走了，到了地方，我會給您打電話。我會在星期二的下午3點左右，打電話給您。」

「孩子。一個人在外，要小心。」

「我師父和師兄，還有李玉都和我一起走。不會有事的，媽您放心。」

老太太提著毛衣和沈冰一起下來，關震邦和曹文遠李玉全站在汽車旁邊。

「婆婆您好。」

「乖孫子，要聽媽媽的話，照顧好媽媽。」

「大小姐。我們要走了，您保重！」

「黑子。我的女兒和孫子，拜托給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們。拜托！」

「大小姐。您放心，我會把他們看得比我的命還重要。」

「媽。您老也要保重。我走了。」

沈冰抱一下老太太，急忙上了汽車。

「大小姐。我們走了。您保重！」

「婆婆再見！」

看著汽車遠去，老太太的眼淚流下來了，我的女兒，我的孫子，你們一定要平安。我會天天燒香，求老天保佑你們平安。

路過南城門廣場，沈冰望著雄偉庄嚴地南城門，心里默默的說：「再見了曲靖！再見了飛揚，我的愛人。我們還會再見面嗎？我們還會有緣見面嗎？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有她替你陪我。你會想我嗎？我的飛揚，我的愛人。」

老太太回到家，趙飛揚還在床上睡覺，他昨晚上到凌晨3點鍾才回家，醉醺醺的回來後，大聲的叫沈冰為他煮蘋果湯。

老太太推開他的門，生氣的望著頹喪的兒子，把紙袋砸在他的臉上，趙飛揚哀叫一聲，醒了。

「媽。您干什么？」

「不成才的東西，我怎會生你這種廢物。你那一點讓沈冰看上，死心塌地的愛你。」

「她愛我？她是一個狐狸精，大騙子。」

趙飛揚扯開紙袋子，坐起身。

「她是狐狸精？她是大騙子？她騙你什么？她騙你幾萬塊錢？你給她買幾件首飾？幾套衣服？」

「她不需要這些。她欺騙我的感情，玩弄我，踐踏我的尊嚴。」

老太太搖頭，望著兒子，慢慢的後退。

「她做的是對的，跟著你，真的不會幸福。你太讓我失望了，給我起來，滾出我的家。我沒有你這種沒用的兒子。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是市長嗎？你有權嗎？你是億萬富翁嗎？你有錢嗎？還是你長得好看是國際明星？你的感情算什么？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剛愎自用。我真為那個孩子不值，有眼無珠愛上你。」

「我是您的親兒子，您怎能幫一個外人啊。」

「我是憑良心。你是個無心少肺的畜生，今天給我滾出去，也不准吃我做的飯。袋子里是她為你織的毛衣，你配穿嗎？」

說完，老太太走出去了。

趙飛揚拿起袋子一道，一件嶄新的手工編織的白色的男式大毛衣，毛線柔軟，很舒服。還有一個信封，沒有封口。

趙飛揚打開，里面是兩頁信紙。他看完後，如雷轟頂，後迅速地套上沈冰織的毛線衣，套上褲子，邊提便往外跑。

緊張的問老太太；「冰兒呢？她在那給您的東西。」

「她走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老太太的口氣冷談。

趙飛揚扣好皮帶，又跑進屋，拿起那封信，胡亂的裝進褲兜里，襪子沒穿，穿上皮鞋沖出去。

跑到沈冰的家門前，捶著大門，大聲的喊。「冰兒。冰兒，給我開門。」

里邊有了動靜，門打開了。趙飛揚變的目瞪口呆的傻了。

第二十五節我怎么能忘得掉

望著門里出現的女人，趙飛揚目瞪口呆，不是沈冰，是一位陌生的漂亮斯文的年輕姑娘。

「你怎么在冰兒家？你是誰？」

「趙飛揚？你忘了我？我去過你家，和冰兒姐一起。我叫曹文秀。」

這些對趙飛揚一點都不重要，他拉開曹文秀，闖進去，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瘋狂的尋找。

「冰兒。冰兒，你出來。」

曹文秀關上大門，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像無頭蒼蠅驚慌亂轉的男人，嘆口氣。

「冰兒姐走了。早出曲靖了。」

趙飛揚一下沖過來，抓住她的胳膊問：「她去哪了？告訴我。」

曹文秀打掉他的手，搖搖頭。

「我哪知道。我哥和老爺子把酒店的股份全賣給了我，冰兒姐的股份賣給了李建設。他們一塊度假去了，誰知道雲游到什么地方。」

趙飛揚這才想起了電話，忙撥沈冰的手機號碼，通了。

「冰兒。回來，求你回來。我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飛揚，忘了我。再見飛揚！」

手機便切斷了。

「我忘不了。你讓我怎么忘得了？給我回來，冰兒。」

他又重撥沈冰的電話，電話已關機。趙飛揚跌坐進沙發里，雙眼痴呆，心理恐慌到極點。

曹文秀開始發飆，她一下站起身，指著趙飛揚。

「我明白了，冰兒姐是因為你才走的。都怪你，你混蛋，你怎么忍心欺負冰兒姐？那么溫柔的女人，心像陽光一樣的干凈，你竟走了她。」

「我是真心愛她的，她心里應該知道。」

「我不知道你的真心在那里，我哥為了她，又一次丟下我跟她走了。你的真心比得上我哥么？出去吧，我要收拾東西。」

「收東西？為什么？」

「冰兒姐要我處理掉這些東西，把房子退了，她不回來了。」

「別動。一樣都不要動，留給我，我租下來。小妹妹，我求求你，這些都是她用過的東西，留給我吧。」

趙飛揚雙膝跪在了地上。曹文秀閃開一邊，把房門鑰匙放在茶幾上。

「我真的看不懂你們男人，既然狠下心傷害她，又何苦這么留戀她。都要等到失去了後才知道重要。」

打開房門出去了。

趙飛揚站起身，望著房子里的一切，還是原來的擺設，沒有改變。但，卻變得冷冰冰的，那個嫵媚熱情似火的小女人走了，那個在自己身上撒嬌耍賴的小女人不見了，帶走了滿室的溫暖。

「抱抱我，飛揚。」

「我真的好愛你，我的飛揚。」

「我不做你的老婆，我做個好情婦。」

「我好想你哦，想你想的睡不著，你想我嗎？」

「我也想你，小狐狸，你真的忍心逃走嗎？不允許別人犯一絲的錯嗎？小狐狸，你要去哪流浪？」

趙飛揚撲倒在沈冰的大床上，被子上還留著沈冰身上淡淡的香味。

「我的小狐狸，你真的狠下心，拋棄我嗎？」

又拿出那封信簽紙，撫平上面的皺折，再看一遍，眼睛開始濕潤。

飛揚！

這是我給你織的毛衣，本計劃，春節的前一天，送你作為新年的禮物。我不止一次的想象，你穿在身上的樣子。大年初一，你站在我樓下，第一眼看見你的神色，挽著你逛街的樣子。成了夢了。

我今天，見李建設了，可以和他心平氣和的談事情，這是我以前不敢想象的，盡管，我還是無法和他握手。那次，我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我的大床上翻滾，趕出去他們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大床上所有的東西，連床我都丟了。隨後去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還抽血化驗。我懷疑自己感染了性病艾滋病。我對於他，厭惡大於恨。我不會在乎他的財富，更不會再回那個金絲籠。

我本以為，經過一次傷害後，我會變得聰明。我可以做一位瀟灑的情婦，不需要投注感情，不需要用心經營。只要感官的刺激，盡情的享受性a的歡愉。我高估了自己的智商，自己的免疫力。當我看見你和姜小姐站在門口，你溫柔的為她夾菜，帶她去你的房間。我的內臟象被掏空一樣，幾乎要窒息死掉。雖然你的身體拒絕了她，你的絕望無奈的告白讓我感動，但，我還是走了。我心里知道，我絕對沒有勇氣和力量，再一次承受面對你帶女孩子出現在我的面前。飛揚，忘了我吧。我們相處的幾個月，就當是一場夢吧，被風一吹，就散了。飛揚，忘了我這個自私，膽小，還心胸狹隘的女人。找個好姑娘，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我會真心的祝福你們。

飛揚。謝謝你。因為有了你的愛，讓我走出仇恨的地獄，改變了人生觀；因為有了你的愛，我的心里充滿陽光，對生活滿懷感恩。飛揚，我走了，帶著你的愛，有你的愛溫暖我的心，我不再懼怕寒冷。

再見了，飛揚！

祝你

新年快樂幸福平安

沈冰1月18號

「幸福？沒有你，我會幸福嗎？冰兒，祝你一路平安。我會在這等你回來，我的小狐狸。你要流浪多久才會回來？才能想起我？我的小狐狸。」

趙飛揚把紙覆蓋在臉上，閉上眼睛。

第二十六節姜還是老的辣

端午節前幾天，趙飛揚接到母親大人的電話。

「飛揚，我要去我的老戰友家，住一段時間。你每個星期回家，幫我院子的花草澆一次水。」

「您要去多久？」

「兩三個月，出去散散心。記住，別忘了給我的花草澆水，干死了，我回來不饒你。」

「知道了。什么時候走？要我送您嗎？」

「不用了。我已經在汽車上。」

趙飛揚對著電話發呆，自從沈冰走後，他就一直住在沈冰的家里。

趙飛揚干脆把房子從房主的手里買了下來，趙飛揚真的無法忍受，別人住進他和沈冰擁有幸福回憶的房子里。

老太太更是絕，不讓趙飛揚吃她做的飯，回家就給他臉色看。趙飛揚試過幾次後，就不再回家，把自己的東西搬到沈冰的家。

睡在沈冰的大床上，趙飛揚不停地反思自己和沈冰在一起的日子。發現自己對沈冰的了解少的可憐，自己的主觀意願，也自私強硬的可怕。

所在意的東西和沈冰的離開相比，顯得太渺小，可以說微不足道。

老太太一走，過年也沒回家，只是，一個月，打一個報平安的電話。要不，還真的以為，老太太失蹤了。

莫名奇妙的是，趙飛揚沒事就往鳳凰跑，還是吃白食的。

年夜飯，趙飛揚，李建設，任長江，曹文秀四人舉起手中的紅酒，碰在一起。「新年快樂。」飲下杯中的酒，四人坐下，相互看看，放聲的大笑。

剛開始，趙飛揚來找曹文秀，想從她那里多了解一些沈冰的事情，還可以找機會，打聽到沈冰去了哪里。

當任長江知道趙飛揚是沈冰的男朋友，還氣跑了沈冰，就找茬不准趙飛揚進大廳。

李建設更是又嫉又恨，他不得不承認沈冰的眼光高。趙飛揚英俊而內斂，一眼看去就是出身良好家庭，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極有涵養。

時間是最好的醫葯師，慢慢的，他們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在一起吃飯喝酒聊天。

談起他們當年的戀愛史，李建設神氣萬分，沈冰為了他，幾年沒有和家里人來往，愛得一無反顧。

說起哥哥丟下讀書的自己，來曲靖開小館子，幾個月都不打一個電話，曹文秀的眼睛還有淚花。

提起沈冰第一次和他說話，還賞他一碗飯，還因他和大家要訣裂，強硬的留下他，任長江聲音哽咽，充滿感恩。

「希望今年，冰兒流浪累了，會回家。」

「希望我的兒子今天會打來電話，給我拜年。」

「祝願副總經理新年快樂，大吉大利。」

「哥哥，你能想起我這個唯一的妹妹嗎。一年了，電話也該來一個。太狠心了。」

「來，干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