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QY的盛宴 未知 6130 字 2020-12-30

過,雖然我對伯爵最多也只是感激之情,但他卻能帶給我除了愛情以外的一切,而亨利最多也只能給我愛情,虛幻的愛情……當然,伯爵可能並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好,那么善良,但亨利就一定么?我可不願再去冒然做這種試驗了,我累了,我現在只想舒舒服服地享受物質生活,至於感情,只要還有人愛我就好了,我再也不想獻出什么了。對於我的現狀來說,動什么也不能動感情。

「就這樣吧。」我把心一橫。

整個晚上,我以身體不適為由,不但沒赴亨利的約,也沒參加位伯爵舉辦的歡送宴會。

第二天一早,我們又踏上了旅程。

往事

剛到羅馬,我們便收到了一封信。伯爵拆開,給我輕聲讀出。這是凱魯比尼伯爵寫的,信中說,幾天前,也就是我們出發的前一個晚上,亨利與喬萬尼決斗,結果喬萬尼身負重傷,雖然亨利勝了,但由於違反了禁止決斗的禁令,所以他不得不只身返回了維也納。

讀完這信,伯爵嘆了口氣;「多么好的小伙子啊!為了你的名譽不惜性命。」

我此時一言不發,心里卻亂成一團。如果亨利此時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把他抓在膝蓋上狠狠揍他的p股!雖然高興他的勝利,也滿足了我的虛榮,可他因我而闖下的禍卻讓我自責不已。我心里希望他的火爆脾氣可以收一收,卻不想用這種血腥危險的方式。

多想已無意義,我們已經離開了佛羅倫薩,不知何時才能再與他相見。如果還能見面,一切感謝和責怪的話就留到那時候再說吧……

當時的羅馬城並不像現在那么繁華富庶,整個城市都被教皇和他的紅衣主教們統治著,全城充滿了浮誇的虔誠和驕奢的恭順,據說這里的教堂比民宅多,妓院比教堂多。

現任教皇本篤十四世在還是紅衣主教時就與科薩諾伯爵相識,這個對藝術品有著痴迷愛好的教皇,沒用多久就成了伯爵的債務人和朋友。我們這次來羅馬也是為特意拜會下他老人家的。

科薩諾伯爵雖談不上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但由於商業問題和一段他一直埋在心底的青春往事,使他對這個腐朽破敗的「上帝之城」情有獨鍾。

數日的社交應酬活動後,稍有寬閑,伯爵就會帶我到城中的各個名勝區游覽。

這天,在舉世聞名的大斗獸場里,望著逝去的夕陽,我突然想起在我生日宴會上他對我說起的那段往事。

「您給我講講羅斯的故事吧。」我說。

他先是一愣,頗有很勉強的意思,但隨後他的面龐恢復平靜:「那只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講也罷。」

「不成,我非要聽么。」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我開始向這個老男人撒起了嬌。一直對他從未結過婚感到納悶,也對他年輕時的事感興趣,借著這次故地重游的機會,非得讓他說一說不可。

伯爵實在拗不過我,於是開了口:

那時十五年前,也就是1739年,三十多歲的科薩諾伯爵只身來到羅馬。他那時既富有又英俊,頻頻出現在羅馬的社交場中,很快就得到了貴婦名媛們的青睞。在這里他過著放縱不羈的生活,揮霍著金錢和青春,直到那個神密女人的出現。

「她是我在一座台伯河邊不知名的教堂中結識的,當時她身著一身見習修女的衣服,潔白的袍服雖遮住了她的頭發,身軀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她誘人的魅力,反而將她襯托得如百合花般素雅高潔。

「我正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堂里等候著一個約好的貴婦,時間已過了很久,那個貴婦卻一直未出現,我只得百無聊賴地看著教堂內的壁畫,借以打發時間,派遣寂寞。

「就在這時,她出現了!她從祭壇上走了下來,巨大的彩色玻璃在她身後投下聖潔的光芒,仿佛給她身上的素袍鍍上了一層金色。我猛地看到這幅景象,一下子懵了過去,以為是聖母瑪利亞走下了祭壇。

「隨著他向我走近,她身後的光線也變換著不同的色彩,直到她站在我跟前,柔和的金光從她肩頭傾瀉而下,她那美得簡直用人類的語言無法形容的臉對著我,藍色的眸子s出悲天憫人的光采。我這時早已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為自己曾經的放盪生活而悔恨的眼淚一下子淌了出來,就這樣,我匍匐在她的腳下痛哭起來。

「我那個樣子傻得很,但她並未嘲笑我,反而微笑地向我伸出手,就在那一刻起,我愛上了她……」

「後來的故事就如我曾在你上次的生日晚宴上所說,我和她渡過了一個又一個美麗的日子,但我始終未能真正擁有她,直到法國發來催促我回國的急信。由此我只得和她暫時分離並且在走時約定,等我回國辦完商業上的事就一定會來接她的,然而一年後,我再回到羅馬時,卻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是哪里人?」我問。

「她告訴我她是法國人,被丈夫趕出了家門,流落到意大利,多虧了耶穌會的神父們搭救才脫離窘境,因此准備獻身教會。我勸她不要輕易離棄人生,並發誓一定要好好愛她,會竭力彌補她曾失去的一切,她答應了,可……唉……」

「那您就這樣愛戀著她,甚至一直未娶?」

「嗯,直到遇見了你,我的小夫人,可以說是你把我從那無謂的苦戀中拯救出來的。謝謝你。」他頗深情地望著我。

奇怪,我暗想,我覺得此中有些怪異,伯爵那么富有,仍為了那個怪異的女人只身苦等十幾年,可見了我一面後他就宣稱自己愛上了我,並要娶我為妻。這確實令人疑惑,除非,除非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對,會不會是他從我身上找到了那女人的影子,而我也只是個可憐的替代品罷了。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這點,便接著問道:「您有她的畫像嗎?」

「她送給過我一個小小的畫像,但在一次旅行途中,我遇到了劫匪,被人洗劫一空,連那個畫像也不能幸免。後來我憑記憶又讓畫師畫了一幅大的全身像,就掛在阿維尼翁家里的正廳上。」

聽到這里,我開始仔細地回憶著伯爵府邸。對,是有那么一副畫像,畫中確有一個一襲白衣的黑發美人。我當時在看著幅畫時就暗暗覺得有些眼熟,可能是曾在什么美術畫冊上見過吧。但是,有的畫師喜歡逢迎顧客,甚至不顧現實地進行誇大,美化,說實話,索梅恩有一張歐葉妮的畫像,我也是看了好久都沒認出那就是我自己,更何況是一張陌生女人的畫像?

在這個浮華無趣的城市盤桓一個月後,我們准備離開北上去威尼斯。兩天前。好幾箱子細軟衣物和小家具就已經寄出了。

在一個晴朗無雲的清晨,我和伯爵登上一輛剛租來的適合長途旅行的四輪馬車,隨著車夫一聲嘹亮的鞭響,我們離開了羅馬。

接近深秋,細雨綿綿,亞平寧山區道路坎坷泥濘,很不好走,三天過去了,才走了幾十法里。在這個沒有減震器和暖氣的車廂內,我既冷又難受,當時最希望的就是喝上一杯熱咖啡,然後裹在羽絨被里好好睡上一覺。

好不容易才越過了亞平寧山,在阿布魯齊的一家不大但很干凈的驛站稍事休整。

傍晚,我推開卧室的窗戶,凜冽的秋風刮進屋內,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就在這時,我一下子看見遠處的屹立在群山間的大薩索峰,它那終年積雪的峰頂此刻已被夕陽鎏成金色,宛若一個披著盛裝的國王,自命不凡地站在群臣之中,景象甚為壯觀。我想,二百年後這里肯定是個滑雪勝地,只可惜我來得太早了。

這時我聽到一串敲門聲。「請進。」

「夫人,晚飯准備好了。」一個十幾歲的小伙計用磕磕巴巴的法語向我說道。

「好,我馬上下去。」

大廳被旺旺的爐火烤得暖烘烘的,其實這時生火並不是為了取暖,而是為了驅潮氣。意大利的氣候夏季炎熱干燥,冬季y冷潮濕,現在雖非嚴冬,但因處山區,所以天氣已開始讓人覺得寒氣侵骨了。一路上我都是用毛皮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有時候我會忍不住猜測:會不會西方人喜歡穿毛皮衣服並非是為御寒,而是為了防潮?

然而我並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考證我的想法,畢竟我來到這里是度蜜月,而不是進行研究。

「你下來了,好些了嗎?」科薩諾伯爵在一張又寬又厚,相當古舊的大餐桌邊坐著。這張桌子看上去怎么也得有一百年的歷史了,它的邊緣被一撥又一撥的旅客滿磨得鋥亮。

「好多了。」我邊說邊坐在他身邊,這里的椅子也是又高又大坐下後椅子背還有比我高上半頭。我只需坐在椅子邊上就夠了,因為要是坐深了,我的胳膊就夠不著餐具了。

略微幾句寒暄後,我和伯爵就開始在這個幾乎是為巨人准備的餐桌上大吃大嚼起來。我們都餓壞了,好幾天甚至只能在村民家中靠面包喝牛奶度日。

就在我大快朵頤的時候,「咚咚」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了下來,很快,面對餐廳的樓道口出現了一個陌生人。

我和伯爵停下嘴,好奇地看著那位准備加入我們的客人。

這人約莫五十來歲,是個大塊頭,身高足足得有一米九。他到和這大餐桌很配,我想。那人胸寬背厚,和他巨大的身材相得益彰,一套寬松的黑色塔夫綢外衣罩在這個巨人身上。粗壯的小腿上裹著黑色的羊毛長襪,腳上穿著半舊的皮鞋。他生著一張討人喜歡的四方大臉,威嚴中露出略顯矯飾的笑容,頭頂的黑色假發看樣子很久沒有假發匠來修理了,邊上的發卷蓬蓬松松,看起來有些滑稽,和他那張端正的臉很不相配。

他長著圓圓的鼻頭,厚厚的嘴唇,淡淡的眉毛。他的眼睛……說實話,他要是沒有雙張眼睛就應該是一個使人覺得很願親近的人,但是,我也說不准自己是不喜歡他這雙眼睛,還是他眼中透出的那可以穿透一切掩飾,直搗他人靈魂的令人厭惡的目光。

「您好,尊貴的先生。」那人先用意大利語說了一句,然後馬上轉成法語。

我驚詫不已,原以為這個巨熊一樣的男人口氣會和他的外形一樣粗魯,沒想到他的嗓音卻是那樣低沉渾厚,雖稍顯沙啞但卻溫柔異常。

「還有您,漂亮的小姐。」他說著,同時看想我,一瞬間,我有一種被x光掃描的感覺。

「是夫人。」我的語氣略顯生硬。

「您好,請坐,您是……」伯爵友好地問他。

那人從伯爵身邊走過時,我注意到他的背有些駝,看起來就像高個子的人上了年紀的通病。他拉過一張椅子,那張巨大沉重的橡木椅子竟沒發出一點聲音。我還注意到他的中指上套了一個造型頗精致十字形的戒指,看樣子是金的。

「我是個普通的教士,我叫彼得·齊科里尼。」他自我介紹道。

「齊科里尼?這個名字好熟啊……」我開始迅速地在腦海中檢索著這個名字。還好,我認識的意大利人不多,沒過多久,我就想起在哪兒得知的這個名字。

我們也向他通報了姓名。他很和藹地看著我,眼中瞬間閃過某種無法形容的神情,我不知道這是驚喜,恐懼,還是其他什么。

他和伯爵聊了起來,聊這里的天氣,聊這里的風土人情,看樣子伯爵喜歡和他聊天。的確,這個教士的話語極具蠱惑力,他有一種特殊的本領,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抓住對方喜歡的話題。

當他們暫作停頓的時候,我趁機c話道。

「神父,您認識了呂西安·德·布里薩么?」

貝爾尼斯紅衣主教

這是我在這個時代第一次坐船出海,眼前的一切都令我新奇不已。

我們乘的是一條中型三桅帆船,我和伯爵及神父被安排在船長艙邊上的僅有的兩個上等艙中。這次的航線地處亞得里亞海內海,又趕上風平浪靜,所以一有空,我就跑到甲板上透氣,看著水手們喊著號子,拉繩索卷風帆,目送太陽月亮交替沉入大海。就這樣,我們的船平穩地在海上航行了五天。

這天一早,我剛梳洗完畢,齊科里尼神父就敲響了我的艙門。「早上好,夫人,威尼斯到了。」

還沒等科薩諾伯爵穿好外套,我就在肩頭上裹了一條披肩,跑出了船艙。太陽剛剛升起,海面仍舊霧氣蒙蒙,但沒過多久,赤紅的日頭一下子躍到空中,驅散了y霾,將大海與島嶼的全貌徹底展現在了我面目前:不遠處的海天相交出上浮現出一座城市,拜占庭式的的穹頂,宏偉的圍牆在晨光的照耀下泛出耀眼的金色。許多大大小小的船只,從小小的艨艟,到裝備三十門大炮的巨艦都爭先恐後地駛向這座金色的港口。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這就是世界上最富庶的城市,威尼斯。

正午時分,船緩緩駛入威尼斯的港口。很快我們要與齊科里尼神父分手了,他留下一個地址,說如需要我們盡可去找他。

隨後,他便消失在港口稠密的人群中。

水城威尼斯,卻如其名,它是由海邊瀉湖上大大小小的島嶼組成的,城中河道縱橫,水陸比陸路更便捷。我和伯爵登上了一條貢多拉,就是現代人也很熟悉的那種船頭上翹,平底的小船。船夫吟著動人的船歌,輕搖櫓槳,不多會兒,就來到離市政廳不遠的處的已預訂好的豪華賓館前。

這個城市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它是個極度商業化的城市,市政權力被幾個大商人家族壟斷,商人的行會在城中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由此,從物質上到精神領域威尼斯簡直從頭到腳都泛著金幣的光澤,這一切從聖馬可教堂的圓頂上,貢多拉的裝飾上和提香的畫作中都可以感覺到。

他們的貴族在金錢的武裝下,放浪形骸,雖缺少法國貴族的溫文爾雅,但他們擁有的熱情卻使女人罕有能抵御這些風流客們的攻勢。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威尼斯人有了戴面具的習俗,無論什么時候,你都可以在街頭巷尾看到披著披風,戴著面具的人從你身邊翩然而過,他們大多是獵艷豪賭的登徒子,如此才可以隱秘身份,不被熟人認出,因為這些人往往是上流社會頗有身份的人。當然,戴面具也不都是為此,這已成了威尼斯的一種文化,這張面具不光能遮住你的真實身份,也能徹底遮蓋你的道德,良知和理智;全城的人就在面具的幫助下,無所忌憚地狂歡縱欲尋求著物欲的發泄,在一種心靈麻木的狀態下使自己的r體體驗巔峰的快感。

第一晚上的開場秀,我也入鄉隨俗,在面具店里挑了一個飾有孔雀羽毛的面具,而伯爵則帶了一副傳統的長鼻子面具。威尼斯的歌劇院相當宏偉壯觀,光包廂就足足有四層,巨大華麗的水晶吊燈把全場照得燈火通明,里面人山人海,從舞台裝飾,樂隊到演員都是世界一流,然而美中不足的就是,由於面具的原因,任何陌生的來客都不會引起觀眾們的好奇心。

我倒是無所謂,這反而能使我靜下心來看戲,雖然,我根本聽不懂的意大利歌劇。

伯爵由於商業上的關系經常來威尼斯,所以和此處的權貴交往頗深,因此戲一結束,我和侯爵就立即前往其他包廂去拜訪本城的執政官和數位元老,而拜會的結果就是一下子我們又收到了好幾張宴會沙龍的請柬。

以後的數天里,我又像在佛洛倫薩一樣,周旋於舞會,酒會之間,使盡渾身解數擺脫年輕貴族們的糾纏。每到這時,自己都會想念起可愛的亨利,現在再也沒有那樣勇敢的小騎士時刻護衛在我身邊了。

「怎么了,親愛的伯爵夫人,是什么讓歡樂之神都無法驅散您的愁容?」

就在我坐在沙發邊剛用冷漠趕走一個花花公子,一個人生悶氣的時候,一陣和藹悅耳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站在我身邊。他頂著撲滿香粉的鴿尾式假發,假面的眼孔中露出一雙灰色的眼睛,那眼神是安詳且睿智的,絲毫沒有公子哥們的輕浮與做作。他身穿一件淺藍色呢絨長禮服,寬大翻折的領口袖口鑲著金飾邊,里面的絹馬甲下是白色細布襯衫,層層疊疊的領帶垂在胸前。寬寬的蕾絲袖口中露出一雙保養得很好的手,中指和食指上戴著耀眼的寶石戒指。他的個子不甚高,但小腿卻很直,上等緞料下褲子下露出潔白的羊毛長襪,漂亮的漆皮鞋上扣著閃亮的銀飾扣袢。

「您是?」我問他。

「這並不重要,現在當務之急的是如何使您美麗的面頰重新恢復鮮花般的笑容。啊,可以跳舞了,能賞光么?」那人輕彎下腰,把手伸到我手邊。

我無法回絕如此禮貌的邀請。

豎笛悠然響起,小提琴和大提琴組成的音符的溪流快速注滿舞池,最後羽冠鍵琴如被歡快的浪花擊打著的礫石敲擊出低緩清脆的通奏低音。我挽著這位神秘的先生的手走進了舞池。

一曲小步舞,只要回到我身邊,這位先生便會向我說上一兩句韻味十足的話語,他說的話詩意盎然,在音樂的伴奏下就好像給其譜上了恰如其分的歌詞。

舞蹈結束,我也笑了,因為他並沒有對我嘮叨出低俗酸腐諂媚之詞,只是在我耳邊如清風般吟出一句句恰如其分的恭維話。

下了舞場,我看到科薩諾伯爵坐在我剛才坐的地方,邊品著酒,邊看著我。還沒等我開口,那位先生就把我的手交到伯爵手中。

「真讓我嫉妒啊,我親愛的科薩諾伯爵,為什么維納斯女神這么眷顧您,而卻把我拋在遠處。」那位先生向侯爵說。

「這您就錯了,您可比任何人都接近神,不論是威嚴的天主還是的溫柔的愛神。」伯爵笑著說,看得出他認識那位先生,只是這句雙關語我卻不甚明白。

舞會很快結束了,他始終未露出真面目,但卻請我和伯爵明晚務必到他家共進午餐,而伯爵則很愉快地接受了邀請。

第二天傍晚,一條裝飾華麗的貢多拉載著我和伯爵來到了一棟文藝復興羅馬式的建築前。

「到了。」伯爵向我說。

「這是哪?」

「法國駐威尼斯公使館。」他說完,就伏著我的手走上了使館的台階。

「那位先生是……」我大概已猜出了那個人的身份,但並不知道他的姓名。

為我們打開大門的仆人接過了伯爵的帽子和手杖。隨後,一個管家打扮的人,走進斜側的一間屋子,向主人通報我們的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