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QY的盛宴 未知 6128 字 2020-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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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儲和藹地問了伯爵和我的姓名,我倆答完,一個高級侍從在皇儲身後向他耳語了數句。他笑了笑,便清風般翩然走過。待他走後,這才感到剛才的窘相讓我出了一身汗,我從未跟這么高貴的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我吻他的的那一霎那甚至讓我感到眩暈。

在現代社會,自己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我們公司的副總(正總都沒有機會見過),更別提王子公主的了。而且就算在電視上見過幾個,比如英國的查爾斯王子,日本的皇太子,不是老得掉渣,就是像猥瑣小職員一樣,哪能和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王子相提並論?

約瑟夫皇儲巡視完眾人後就坐到位於大殿北首他的專座上,並意示侍從們「舞會可以開始了。」

華美的樂章奏起,但卻無人向前。伯爵告訴我,按禮節應由皇儲自選舞伴,單獨起舞後,眾人才能正式開始。

一陣小提琴領奏的前奏曲後,年輕的皇儲離開了座位,進入了舞池。他若有所思地環視四周,宮中的名媛貴婦們開始躍躍欲試,然而他卻步履輕盈地徑直向我走來。

「夫人,能邀您跳一支舞嗎?」他微笑著伸出手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是好。從未有人教過我,如果一位國王或王子向你邀舞,你應該怎么辦?幸好伯爵在我身邊,忙向我授意:「還不應允謝恩,行禮。」

我再一次地機械地屈膝行禮,嘴中尚未來得及道謝就將手交到了皇儲手中。此時殿中一片喧嘩,我雖不敢環視四周但仍能感覺到無數雙嫉羨得發紅的眼睛盯住了我。

仍舊是千篇一律的小步舞,但不同的是整個舞場中只有約瑟夫皇儲和我!

當時的維也納尚沒有圓舞曲,因此皇儲並不能摟住我的腰與我邊舞邊談,只能在音樂的轉折處,再一次握住我的手時才能跟我悄悄說上一兩句:「真沒想到,您已經結婚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

「您多大了?」他又問。

「十六。」

「那您比我大三歲。」

我的眼睛一直死死盯住他,半因禮貌,半因膽怯而不敢他顧。

約瑟夫皇儲的語速很慢,很柔,他尖削的下頜總是習慣性地抬著,露出皇族的倨傲;但他的眼神卻很體貼,在女士身邊總會充滿關愛與惜護之情。通過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我開始發現他的眼中飽含著與他這個年齡極不相稱的神情,那里充滿了孤獨,我從中可以讀出極度的自信,自棄,反叛與服從,這些矛盾體怪異地共存在他靈魂中。就連他常掛在臉上的微笑也掩蓋不了他天性中的悶悶不樂。

一闕結束,在熱烈的掌聲中,他領我走出舞池,揚了揚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您只是個貴族小姐而不是個伯爵夫人就好了。」

這是那天舞會上約瑟夫皇儲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後來,我想了一想,皇儲之所以和我跳舞,可能是因為我是這里和他歲數最接近的女賓,是這里最年輕的夫人。

注釋:

弗蘭茨·約瑟夫,後世人稱弗蘭茨二世,是弗蘭茨一世和特蕾莎女皇的長子,生於1741年3月13日,死去1790年2月20日,於1765——1790年在位。本章正是他13歲的時候的事情(其實應該是12歲零幾個月),不是我喜歡正太,刻意安排這樣的情節==

史載,他很小就開始履行王儲的職責,父母不在時,他就享受皇帝一樣的待遇

貞潔委員會

那天的皇室招待舞會結束後,伯爵十分高興,可以說是因為我他才結識了年輕的約瑟夫皇儲。伯爵告訴我說皇儲早已從他母親那里了解了貸款的事情,他答應伯爵會及時給他通報,並會在適當機會替伯爵美言的。

「真沒想到,皇儲這么年輕就如此老成持重,後日必將成為偉大的帝王。」伯爵坐在馬車中跟我說。

「……但他看上去太憂郁了,太善自我壓抑了,以後不見得會有很幸福的生活。」我憑女人的直覺感到皇儲的性格不太符合他的歲數,這里一定有很多其他的原因。很不幸,後來我的預言不幸地應驗了,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又過了幾天,科薩諾伯爵果然被召進宮去,與財政大臣開始商洽貸款問題。由於這里涉及的基本是純商業及政治,所以不能帶我一起進宮。

一早,伯爵就要准備出發,他走時囑咐我,千萬不要一個人出門,我不會德語,這又人生地不熟的,年輕女人獨出行會很不安全的。

伯爵興高采烈地出了門,而這偌大的的屋中就剩下我一個人。

那個時代的娛樂少得可憐,除了看戲,跳舞要不就是玩牌,聊天;可我一人在家又如何玩得?看樣子只有百~萬\小!說了,我隨手找了本那時流行的法語小說,才翻了幾頁就發現通篇都是深奧的說教和r麻的對話,在這個崇尚理性,視感情為游戲的時代,任何傳奇浪漫的文學都是和主流風尚格格不入的。

就在我拋下書本,准備靠把玩定做的衣服和首飾解悶時,突然靈機一動:女人出門不安全,那男人呢?

想到這里,我興奮地翻出了那套漂亮的匈牙利騎兵裝,細心裝扮起來。可是頭發怎嗎辦?我望著鏡子中子這一頭金色卷發,只能在卷在一個男士常用的帶蝴蝶結的發袋中了(注:當時男士流行鴿尾式發型,就是把頭發放在一個扇形的,類似於鴿尾的發袋里,上面有大的蝴蝶結做裝飾)。

一小時後,我穿戴整齊地出現在維也納街頭。去哪呢?我望著陌生的街道,對!不如去法爾肯施泰因府去探探亨利的消息,雖然我現在並不急於見到他,但卻很希望得知他的消息。

我向東走,遠遠望見直c天穹的德斯特凡大教堂,今天天氣不錯,沒有維也納常見的細雨和疾風,大街上車水馬龍,騎馬的,坐車的,拉貨的,還有更多的行人。小商販在街角叫賣著商品,男人在家門口劈柴火,女人把水桶挑進家中,貓狗在垃圾堆尋找著食物。

載著石材和木料的大車擁塞道路,到處都在大興土木,吆喝聲,號子聲,打鐵聲,馬蹄的嗒嗒聲和車輪的吱呀聲此起彼伏。看樣子在維也納成為「音樂之都」前(莫扎特還要兩年後才出生,就更別提貝多芬,舒伯特和施特勞斯了)就早已成為了「喧嘩之都」。

我邁著步子,盡量學著男人的步伐。在當時十幾歲的男孩參軍並不算什么怪事,所以路人們看到我這樣一個一襲軍裝面目姣好的「娃娃兵」也根本不當回事,甚至還有幾個愛國的老先生向我脫帽示意呢。

這里與法國,意大利最大的不同就是外國人多,奧地利是一個多民族的大帝國。我在街上就看到許多穿著皮襖的匈牙利,波希米亞人,留著卷曲鬢發的猶太人,甚至還見到了留著八字胡,穿著燈籠褲的土耳其人。我邊走邊想:此刻要能見到一個中國人該有多好啊。但走了好久,卻一個也沒見到。我算了算,現在中國正是乾隆盛世,閉關鎖國,貝勒阿哥們正忙著走馬斗j,誰有心思去地球那邊看看呢?想到這里,我這顆中國人的靈魂倍感失落。

「忘了之前吧,你現在是個法蘭西的伯爵夫人……」我自言自語道。

走了好半天,我才找到一個懂法語的人,他給我指了通向亨利府上的道路。

我剛繞過一個街角,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

還未及回頭,一只手已經搭在我肩上。我看到一個年輕姑娘站在我身邊,她長得不難看,但裝扮卻極為艷俗,一朵血紅的大花斜c在頭上。「¥·*—*%%#……」她邊向我說著我根本聽不懂的語言,邊用她那呼之欲出的胸部把我頂向牆邊。

「不,不!」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目的是什么。但還沒等我從她手中掙脫,她就把多褶的裙子向上一撩,兩條裹著廉價的羊毛長襪的大腿就露了出來,隨後她扭動腰肢,有節奏地提著裙子,直到把毛烘烘的s處徹底暴露在我眼前。

這下可把我嚇到了,我臉羞得通紅,趁她提裙子的當口,猛然奪路而逃。

就這樣我跑了幾十米,直到聽不到身後的詬罵聲才放慢腳步,不時回頭看看,見沒人追來才放了心。

此時時近正午,我又驚又怕,肚子也開始咕咕地叫,因此打算放棄去亨利家的計劃。正當准備叫一輛出租馬車送我回家時,我又感到一只手輕輕搭在了了自己的肩上。

「不!」我生氣地回過頭,欲再次回絕賣笑女的糾纏。

「先生,請閣下跟我們走一趟。」這回我身後的並不是什么賣笑女了,而是一個c著法語瘦小枯干的黑衣人,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足足有他兩個人高的黑衣大漢。

「……你,你們是什么人?」我懵了,不知說什么好。

「請閣下跟我們走一趟。」小個子嗓音尖利地說,隨後他吹了一個口哨,一輛漆黑的馬車就旋風般駛到了我跟前,就在我尚未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時,就被他們強行扭住,推入了馬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嚇呆了,根本就不清楚馬車駛出了多遠。

「吁——」車夫一聲吆喝,馬車停了下來。車門「呯」的一聲被打開,我根本來不及看看周圍情況就被那兩個人連推帶搡帶入了一幢大樓。

樓道內y暗無比,所有的窗子都被厚重的黑色絨布遮得嚴嚴實實,每隔幾米牆上才架著一個閃著昏黃燭光的燭台。

我被帶進樓道最里面的一個房間,剛進門,那扇包鐵的大門就在我身後「呯」的一聲關上了。

我立即回身扭把手,但門已被從外面鎖住,根本無法打開。我靜下心來觀察這個房間,除了中間的一張大桌子和上面的一盞燈外,幾乎空無一物。就在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的時候,忽聽「吱扭扭……」,面對的牆上竟然打開了一扇暗門,從中冒出一人。由於室內燈光昏暗,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只記得一張蠟黃且毫無血色的臉被裹在一套黑色衣服里。

「閣下,姓名。」那人幾乎沒張嘴,一串串水泡般的法語聲音仿佛從他的喉嚨中冒出。

「我……我叫歐耶納·德·布里薩。」我略為回過神來,盡量壓低嗓門,並留了一個心眼將我的名字念成了陽性稱謂,但恐懼仍無法使我顫抖的聲音恢復正常。

「這是哪?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還沒等那人開口,我就一連串地問。

「國籍?」他根本不理睬我。

「法蘭西王國,請您回答我的話,我是個貴族,不能受到這種無理待遇,如果您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將拒絕回答您所提出的一切!」我也不知從哪來了那么大的勇氣,粗聲粗氣地質問道。

「好吧,我的貴族老爺。這里是『貞潔委員會』,您明白了吧。」那人把手中的鵝毛筆放下,眼中透出邪惡的綠光。

「什么?什么貞潔委員會?我要見法國大使!我是法蘭西公民,你們無權拘禁審問!!!」

「法國大使館?哈哈,你以為你們的那個路易國王會來救你?別做夢了!就算那個老色鬼親自來維也納也會被我們抓起來,直到他磕頭認罪為止!」

我聽到這里,大腦飛快地轉著,記起在佛羅倫薩時就曾聽說過維也納的被戲稱為「風紀警察」的貞潔委員會如何神通廣大,如何厲害,連弗蘭茨皇帝本人都懼他們三分。這是一個由瑪麗·特雷莎女皇親自授意下成立的秘密警察組織,可以不經任何司法手續,去抓捕審問任何一個他們認為違反社會的「道德風紀」的人,且無論這人是貴族還是平民。

「我犯了什么罪?」我問。

「嫖妓。」

「什么?!」我差點沒氣笑了,我竟能嫖妓?現在想起來,估計是在那個賣笑女糾纏我時,恰好被那兩個警察盯上了。

「可我什么也沒干啊,那兩個人也應該看到了!」我喊。

「……你是嫖資未談妥,想抽身跑掉!」那人也喊。

「這根本是誤會,我只會說法語,根本不知帶那姑娘要做什么?」我辨道。

「別自欺欺人了,你一個少年跑到那種小巷子中,不為獵艷能為什么?」

「我,我為了找人!」

「哼哼,找漂亮姑娘吧。」他一臉得意,好像真抓住了我的把柄一樣

我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現在自己終於明白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好吧。」我說。「你們准備怎么處置我?」心想大不了就是罰款之類的,他們不就是想要錢嗎,沒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聽話就好,年輕人,我是為你好啊,不怕犯錯誤,就怕不改悔。只要你招了就好辦了。來來,你在這上簽個字,待會兒我的手下會好好招待你一番。你別怕,那沒什么,只是想讓你長點教訓,這就叫吃一塹長一智。當有朝一日你成家立業,而沒被賭債嫖債拖垮時,你就會體諒到我們的用心良苦。」他邊叨嘮個不停,邊向我推過來一張紙。

「我不懂德文。」我連看也沒看一眼:「你們打算怎么處置我?」

「鞭刑。」那人冷冷地說,「把你赤身吊起,抽上一百鞭子。」

我倒吸一口涼氣!什么?抽我一百鞭子,還,還赤身吊起?

「簽還是不簽?」

我傻了……

「簽不簽?」

我仍舊沒回過神來……

「媽的!來人!!把這個小混蛋拖出去,扒光了結結實實地抽二百鞭子,看他還招不招!」那人狂叫起來。

「咣當!」身後的門開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兩個警察就把我拖了出去。

幾個人駕著我,從樓道盡頭的一個螺旋形梯子走了下去。

我的腳幾乎沒著地,腦海中也是一片空白。直到他們把我重重摔在地上,疼痛才將我從麻木中喚醒。

環顧四周,自己身處一間寬大但卻很低矮的屋子,兩邊都是厚重的巨大的石塊疊砌的牆壁,沒有任何粉刷過的痕跡,牆上立著幾個火把,看樣子這間屋子是由舊城堡的地牢所改造。除了皮鞭外,滿牆懸掛著形形色色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刑具;牆角還有張寬大的木床,床頭床尾都立著絞盤;濕滑骯臟的地板中央放著一個大火盆,盆內火光熊熊,幾把烙鐵,鉗模樣的工具c在灼熱的碳中。

我剛想站起來,就被滿地的血漬,油質和污物滑了一跤。就在這時,除了那個審判官,和兩個警察外,借著搖曳不定的火光,我看到最里面的牆上還開了一扇小窗戶,外面也好像有一個人在觀察著里面的一切。

「來,先把他那身漂亮的軍裝扒下來,看他還敢不敢再耍貴族老爺的威風?」那個審判官喊。

兩個警察惡狗般沖了上來。

「我招!」我尖叫著,雙手連忙護在胸前。「我,我不是男人,我是女的!」說著,我把腦後的發帶打了開,露出滿頭的金發。

幾個人都愣住了,那兩個警察也停下了動作。

「我是女人,我怎么能嫖妓?我是怕大街上不安全,所以才穿男裝出門的!」我連忙解釋道,希望現在說出來還不算晚。

「女的?」審判官開口了:「那么說,我的小姐……」

「不,是夫人!我是女皇陛下請來的客人,德·科薩諾伯爵的夫人!!」

一聽說我是女皇請來的客人,還是一位伯爵夫人,那三個人面面相覷,沒敢動彈。過了好一會,屋中靜的只能聽到火苗的呼呼聲。

「……伯爵夫人,你一個人男裝出門,這可是更大的罪。」審判員冷冷說出。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這都不成?

「你想想看,一個良家婦女誰會一人男裝出門呢?這意味著什么?不用猜都會知道,你肯定是去會情郎!這可是大罪。女皇陛下最恨你們這種偷j摸狗的行為了!」

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真是剛出虎x又入狼口,橫豎都是我的錯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作為帝國的執法者我們有義務驗證你所說的是否都是真話,因此……」他向兩個警察點了下頭。「給我驗驗她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