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重生之小市民 緣何故 3873 字 2020-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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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澤是鬧不清這些人的g點的,繳費過後張萬飛對他異樣的熱情也讓他很摸不著頭腦。他想著快點把宿舍搞好也能去跟章悌見面。他忙著打整店里的事情,章悌早在前幾天就跟著回淮興的章母早一步來了北京。

京大的宿舍是四人間,張萬飛幫著他把行李搬進宿舍,里頭兩個下鋪已經有行李了,章澤便挑了剩下兩張里靠窗的那一張。打開箱子他就傻了,被子床單褥子什 么都沒買。他哪做過家務啊,該准備什么東西都是兩眼一抹黑,現在對著空盪盪的床就有點懵了,求救的眼神遞給站在門口的張萬飛。

張萬飛也傻,他可沒住過宿舍,小小的高低單人床給他錢他也住不慣,看了一圈大概是知道要買被子床墊的,但細節處同樣稀里糊塗。他想了想打電話給系里一 個想鑽進他們圈子里想了很久的狗腿,禍水東引。結果那人辦事還挺有效率的,沒多久就把該准備的不該准備的東西裝了一車帶來。狗腿呼呼喝喝讓人搬東西鋪床的 架勢挺唬人的,章澤同寢的兩個室友為此看章澤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

這兩人一個叫陳元一個叫華茂松,陳元是北京人,一口京片子流暢逗趣,為人挺大方的,見到章澤時恍了下眼,稍微收斂了一下熱情,但沒一會兒就和章澤說上 話了。華茂松是浙江人,皮膚白白的身形瘦削,跟章澤似的頭發軟體毛少,比陳元稍稍矮一些,也比他安靜,戴著玳瑁的啤酒瓶底眼鏡,文文弱弱地跟章澤問好。後 來張萬飛叫來人幫章澤整理房間,他估計摸不清章澤的脾氣如何,也不再開口,直到章澤跟陳元說上話以後,才偶爾來插兩句口。

這和軍訓時候一腔熱血的宿舍又有點不一樣了,大家各自有著小心思。

整理完東西張萬飛被章澤好說歹說送走了。最後一個舍友到了,帶著一串老人進了屋,一看屋子里三個床鋪都被占了臉上就擺出不快,連介紹也是老人幫著介紹 的,這位叫徐盛,也是北京人,兩代的獨苗苗,家里寵愛的不行。老人跟睡下鋪的陳元華茂松打商量,能不能讓個位置給我家小盛

慣得他

頂安靜的華茂松也沒松口。能從外地考入京大的哪個不是天之驕子華茂松在自家也是被呵護大的,來這讓個素不相識的寶貝疙瘩兩個老人走下鋪行不通,又看著章澤,靠門邊開關時有風,窗邊也比門邊好啊。

章澤皺了皺眉,看不慣這樣的,兩句話搪塞過去了。

老人無奈,臨時又出去買來架在床上的帳子,釘在了靠外頭的上鋪處,眼看桌子都沒人占,趕緊挑了個看起來最嶄新的,掏出筆記本電腦用鎖鏈鎖在桌上了。

這年頭能帶筆記本電腦來上學的人不多,因為不夠普及的關系,其實帶在身上除了玩游戲也沒什么用。章澤是打算去辦一個台式機的,看到這和後世截然不同的 又厚又笨的筆記本不由多打量了幾眼。徐盛瞥他一眼,頗有些傲氣地昂著頭,從兜里掏出個手機來不是笨厚的大哥大,是小巧的摩托羅拉

陳元和華茂松看了看自己腰間別的bp機,眼神難免帶上點羨慕。連bp機也沒有的章澤自個兒收拾書桌,一堆老人家如同剛來時悄無聲息地走了,徐盛開口:你們是哪里人

三個人自我介紹過,徐盛瞥了眼章澤:承江省在哪

章澤回憶了一下:江蘇朝西邊過去一點。

徐盛表情有點不一樣。也不再搭理章澤,而是看華茂松:你是溫州人吧

華茂松笑了笑:溫州鹿城的,以後有機會去我們那邊,帶你們吃海鮮啊

徐盛撇撇嘴:我爸有個員工就是溫州來的,南方人心眼忒多,受不了。

華茂松白凈的臉僵了一下,章澤詫異地盯著理直氣壯的徐盛,這世界上還有比杜行止更不會說話的人長見識了

陳元見狀也是不可思議,趕忙扯開話題談起溫州的海鮮,章澤加入進去,一時間沒人理他了。徐盛還有點搞不清狀況,自顧自打開電腦放歌聽。沒一會就來找同 是北京本地的陳元說話,陳元尷尬地不行,推了徐盛請他出去喝酒的邀約。帶著章澤和徐茂松去食堂吃飯,路上雙眼發直:以後的四年咱們怎么過啊

華茂松回想到宿舍里那個極品,也有些挫敗:別跟他說話應該能躲過去吧

他倆看著章澤,章澤傻了:我沒經驗啊,我以前遇到的人都可好了

陳元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攬住他肩膀帶到懷里來,哥倆好地打趣:我要有你那么張臉皮,我也遇不上壞蛋

托徐盛的福,三個天南海北聚在一起的男孩子心一下貼近了,這種情緒大概可以稱之為戰友效應

晚上章澤是去章母那邊睡的。

對他住校的決定大人們也沒說什么,他們買的房子離京大太遠,不住校確實有點不方便。更何況章母窮苦出身,也不覺得住校有多么受罪,章澤樂意她就沒啥可說的了。

章悌原本的成績是肯定來不了北京的的,可托福讓章澤補習一遍,大部分不熟悉的知識點都重新掌握了一遍,最後竟然破天荒成了七中的高考狀元,簡直跌破了 所有校領導的眼鏡。離校之前她還得了一千塊錢的獎學金,大名被做成橫幅掛在了校門口,只差帶著紅花游街示眾了,章悌的小虛榮被滿足,對弟弟那叫一個和風細 雨。

可惜她被英語和作文拖了後腿,沒能進入京大管理系學金融,不過雖然進不了章澤的那個學院,可章悌覺得能進京大讀書真的挺有面子了。

她興沖沖地帶著章澤去看自家的店,公交車拐來拐去一個來小時才到地方:這地方租金高的嚇人,去年那邊她一指遠方,那邊圍起來了,說蓋好以後租金更貴。要命的是這地方連買都沒地兒買,只租,夠嗆吧

章澤點點頭,人家也不傻啊,有租金拿是一本萬利的,拿來賣才不對呢。

章悌還絮叨:媽說要在新文化街那邊再開個店,幾個百貨商場里都要搞專櫃。那邊的店面倒是有的買,不過你猜多少錢一平

章澤挑眉,就聽章悌不可思議地繼續說:一萬多你信么一萬多他們怎么不去搶啊

在章悌看來,北京簡直是太可怕了,這里兩個平方的商鋪可以在淮興買整整一套房子章澤笑而不語,並不附和,雖然對北京的區域范圍沒啥概念,但章澤到底明白這個日後國內房價第一高的都市不會讓現在買房的人吃虧的,母親想買那就買吧。

pd的門面在臨街,占地大約二百平,氣勢恢宏的很。這里來來往往的人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興奮和傲氣,在門口駐足看了一會,章悌拉著章澤進店。

櫥窗上還掛著章澤最新一季的宣傳海報,章澤將帽檐拉下,低頭跟著章悌進門。周圍衣香鬢影,都是打扮入時的摩登女郎,他無措地左右看看,隨手翻了下掛在外面一件小吊帶裙的標價

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窮酸氣立刻冒出來了,哪怕是自家的店他也不敢多待,拽著還想去男裝區逛逛的章悌逃了出來。章悌甩開他的手,恨鐵不成鋼地跺腳: 咱有點出息行嗎你身上這件也沒說便宜一塊錢啊不就是媽拿回來沒給你看過售價嗎你知道你腳上的皮鞋多少錢嗎腦袋上的那個帽子也要兩三千,咱不買 也別露怯啊錢花出去轉個圈還不是回到媽和阿姨的兜里

章澤被嚇到帽子也不敢戴,他可不愛惜東西,帽子襪子鞋子這些東西穿身上都是可勁兒糟踐的,現在一聽價格連汗都不敢出了。

章悌翻了個白眼,回去見章母和張素的時候還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

張素的眼神反倒滿是欣賞:小澤是個本分人啊,多好。現在這么乖的男孩子不多了,他要是忘形到跟著狐朋狗友學會揮霍我們才該擔心呢

說著張素將視線落在章澤身上,握住他的手摸摸:行止說他想讓你住到他家里去,就在你們學院邊上,也近。怎么還是去宿舍了呢

章澤扯了扯嘴角:我不太習慣跟人同住。

張素嘆息。她很想讓兒子和章澤把關系打好一點,可章澤這孩子好是好,脾氣太倔。也不知道兒子以前做了什么事情,到今天也沒能取得他的原諒。張素喜歡章 澤,由此更覺得可惜。她拍拍章澤的手,不再多說杜行止,而是問他:那要不咱們也在外頭買個房子住著宿舍里人多,一個人住干凈也清凈。

章母也點頭:我看成。北京房子雖然貴一點,但咬咬牙咱們還是買得起的。

章澤心中一動。

媽你們要在西城區那邊買店面是嗎

章母點點頭。

那在那幫我挑套房子好了,地段好一點,面積大一點,新舊倒是沒關系。你幫我出首付,我自己以後還貸款。別給我買小麻雀屋。

頭一次聽他不客氣地提要求,章母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北京城如今房價雖貴,但也不過幾千元一個平方,西城還沒有東城那么貴。加上公司的服裝生意好,這個 錢章母還是拿得出來的。想了想,她怕厚此薄彼,又對章悌說:給你也買一套,有樓盤就給你們姐弟買樓上樓下,以後結了婚也好做鄰居。

聽這話里財大氣粗的架勢章澤汗津津地猜測他媽到底賺了多少錢,又掃過自己現在呆的這套房子。

這個房子是章母和張素到北京做生意以後買來暫住的,位於東城區王府井大街,走三步就是pd的總店。這房子是個躍層,上下合計估摸有二百多平方,買的時候房價才四千三一平方,章母貸的款,名字也寫在章母的名下。

也不知道再過幾年,這地段會瘋漲到怎樣一個地步

章澤一邊大開腦洞一邊嘖嘖咂舌,思緒冷不丁被一陣緩慢的敲門聲給打斷。

屋里三個女人躺的躺趴的趴,一下子把視線都凝聚在章澤的身上。

章澤站起身,滿臉黑線地去開門,頓時又被門外那個人給鎮住了。

風塵仆仆的杜行止站在門外,穿著一套稍顯老氣的西服,整個人被成熟的氣勢承托地無比高大。章澤仰頭看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杜行止居然比他高那么多了。

見是他開門,杜行止心中極其高興,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一屋子女人都坐在里頭,他心中翻騰,到底不敢放肆,丟下提箱迎面給了章澤一個擁抱。

章澤措不及防被濃郁的煙草味包圍,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杜行止怎么了為什么身上煙味那么重

杜行止埋在章澤的頸窩里,手臂在短短的幾秒內用力地縮緊,努力忍耐了一下已經很久不曾出現在自己身上的雀躍,他啞著嗓子盡量正常地措辭:好想你

章澤一個哆嗦,甜滑的嗓音震盪在耳廓里,癢地他菊花一緊

尼瑪為啥會有點小激動

分割線

杜行止的憔悴讓張素很心疼,其實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而已,張素認識的孩子,這個年紀無法無天的才是多數,像杜行止這樣早早奔波挑起生計的,簡直萬中無一。當然,章家的一對兒女也是例外。

孩子的早熟就是父母的失職。張素想盡辦法要補償他,現在有條件了,卻也不知道該給他什么。

錢杜行止自己會賺了。關心現在這樣的模式是張素能給他的極限,並且他並不覺得杜行止現在需要她來給予一個家庭。

唯獨知道他喜歡章澤,她幾乎是費勁了心機想讓兄弟倆有更多機會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