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重生之小市民 緣何故 4015 字 2020-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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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杜總,今後合作愉快

杜行止站起身,聽到鄭鈞山清朗的聲音,微微一笑,對他垂首:在w省還要托鄭少照應,行者地產初來乍到,肯定會有些地方不熟悉。有問題的話,鄭少只管告訴我。

鄭鈞山心中熨帖,卻不敢應承杜行止的客套,連連擺手:叫什么鄭少叫什么鄭少,杜總喊我這一聲也太折煞了。叫我小鄭或者鈞山都好,就是別叫鄭少。

杜行止倒沒有什么身為張家外孫的自覺,不過也明白張家的名號搬出來很能嚇唬人。對鄭鈞山帶著討好的話語倒沒什么多余的感覺,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鈞山。

鄭鈞山總算松了口氣。在得知杜行止名下的行者地產在w省從前受到的那些遭遇的時候他簡直嚇死了好嗎先不說行者地產的關系網和後台,即便這是一家普通 的公司,規模大成這樣,作為一個省份的領導,也絕不應該將財神爺往外推。吳王鵬從前和他合作的時候雖然曾經報備過自己要跟行者地產對掐,可鄭鈞山是當真不 知道那些對掐的手段竟然如此下三濫。知道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又恰好是在跟杜行止開始合作的間隙,萬一杜行止是個記仇的人,在得知到他和吳王鵬的交情後 恐怕誰都要鬧得不好看。

好在杜行止的態度比他想象中要寬容很多,鄭鈞山也不是想從杜行止那里得到什么好處,他只是想要打入那個圈子,而杜行止能夠幫助他,相較下來,吳王鵬自然成了可以隨意取舍的存在。

晚上喝了不少酒,杜行止看時間差不多,便先跟鄭鈞山說了一聲,去趟洗手間順便給章澤打電話。

鄭鈞山笑眯眯地送他到走廊,眼見人確實離開了,才嘆了口氣回到包間內,跟隨行的幾個人討論起和杜行止合作的細節。討論著討論著,難免就說到了以前合作的鵬飛地產。

鄭鈞山一擺手:別他媽提他了,那小子騙得我可夠苦,成天逼逼叨自己多牛逼多牛逼,我跟著去了趟北京才知道他原來就是個蝦米。

不會吧有幾個不相信的忍不住問出聲,張老爺子的名聲還是很大的,吳王鵬靠著張家外孫的名號在w省鄭鈞山的圈子內很有些地位。鄭鈞山不屑地撇了撇嘴,甭說別的,今天這個杜少跟吳王鵬一樣是張家出來的,一樣是地產公司,規模天差地別。吳王鵬差什么了

這話諸人倒是無法反駁。不過在杜行止出現之前,吳王鵬的公司也是各家老人拿來勉勵孩子的存在。畢竟吳王鵬年紀還輕,在一干這個年齡還只知道吃喝玩樂的 官二代當中這樣一個肯創業的人算是比較出挑的存在了。可他的那些成就跟杜行止擺在一起立馬就變得不夠看了。不說別的,同樣是公司,甚至同樣是地產公司,鵬 飛地產的規模跟行者地產就有著天差地別。更勿論兩家公司在業內的聲望,行者地產出了名的財大氣粗,只要工程質量夠優秀,在建築上尤其舍得投入。從北京開發 的第一次工程開始,行者地產的開發路線很明顯就跟國內的大多數開發商拉開了距。專走中高端市場的名聲一旦打開,便在經濟不錯的客戶群中贏得了高度的稱贊。 行者地產很快又分出了兩家子公司,一家專注中低端市場,另一家則致力於商廈的開發,現在都做得有聲有色。這樣一家公司居然到現在都沒上市一直都挺叫人疑惑 的,不過鄭鈞山後來又聽說了杜行止手上在河北有好幾處煤礦,資金只有太充裕的道理。想到現在的煤價,他差不多也了然了杜行止的底氣從何而來。

哪怕是天生有便利可循的官二代,其實到底也是個正常人,對踏踏實實做事還能超越自己的存在就打從心底有那么點崇拜。行者地產在業內的名聲可不是工程好 就能積攢下的,平常哪怕是敵對的競爭對手,杜行止也從未像吳王鵬那樣背後給人下過黑手。可能是因為資源太多,他對某些很多人都看重的東西就有那么點無所 謂,該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費盡心機也枉然。太清高也好太傲慢也好,他做人一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跟這樣的人合作,好在沒有後顧之憂。

鄭鈞山對行者地產了解越多,越對跟杜行止合作感到滿意,有前途又沒後患,去哪兒還能找到那么好的事情

聽到旁邊有人問周祖去哪兒了,鄭鈞山皺了皺眉頭,帶著點漫不經心回答:我讓他去處理點事情了。正說著,手機便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就撓頭,沒想到吳王鵬還會若無其事地打給他。

鄭鈞山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喂

鄭少,那頭吳王鵬的聲音很平緩,帶著些笑意讓人發不了脾氣,周少在我這喝高了,我喝了酒呢沒開車送他回去,給他打了車。現在他回你那了嗎

喝酒了鄭鈞山皺起眉頭,這個周祖真是不像話,他是讓他去喝酒的嗎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吳王鵬態度那么好,他也沒法說不好聽的話,只能搪塞道:我不在家,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到他家問問吧。

鄭少在外面啊吳王鵬聲音里帶笑,就是不肯掛電話:是在水天我一會兒就要去蘭桂坊了。

我不在那。

哦哦哦,那你肯定在鳳凰吧。w省省會能拿得出手的飯店就這兩處,鄭鈞山總是固定在這里兩家出沒,請客自然也逃不過。果然他這話一出口鄭鈞山頓時便 沉默了,吳王鵬倒主動添了一句,那可沒辦法了,我不順路啊。我在鳳凰反方向呢,鄭少我今兒就不去找你了啊,您好好玩,下回有機會見面。

鄭鈞山點了點頭:回見。

吳王鵬沒有牛皮糖似的粘著要來,這著實讓他松了口氣。

吳王鵬掛斷電話,一腳油門拐進鳳凰飯店的停車場,借著車燈找到鄭鈞山那輛熟悉的黑色奔馳,他盯著車牌號看了好久,終於在對面找到一個空位停下,然後熄火默默地坐在車內抽煙。

杜行止被人群簇擁著從酒店大門出來的那一剎那吳王鵬便發現了他,好像是從心底里生出的警惕聲音,讓他在黑暗中立刻捕捉到了不遠處燈光下的高大男人。

杜行止穿著合身的西裝走在一群人的正當中,燈光從酒店大門廊台上打下,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光暈。吳王鵬看著他的方向,打心眼里嘗到了嫉妒酸澀的滋味,曾幾何時他也曾經站在那個位置上過,現在杜行止代替他成為了這個群體當中的焦點。

他握著煙的手開始不自覺地顫抖,眼神冷的如同凝了冰塊。

杜行止正側頭跟一旁的鄭鈞山說著什么。他從未見過鄭鈞山那么溫馴的表情,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鄭鈞山雖然從未故意抬高過自己的姿態,可吳王鵬總覺得兩個 人的相處模式更像是他在托對方辦事,哪怕口上兄弟相稱,在鄭鈞山的圈子里,他的地位也最多不過比周祖要好一些。能肆無忌憚地跟鄭鈞山開開玩笑什么的。以前 的吳王鵬在看多了鄭鈞山對其他人的冷淡後對兩人這樣的相處還算滿足,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鄭鈞山的底線遠遠比他想象的要低。

杜行止他憑什么就能這么輕易地將他訓的服服帖帖吳王鵬趴在車內,雙眼亮著綠光,直勾勾地盯在慢慢走來的一行人的身上。

杜行止察覺到他的注視,有些狐疑地抬頭朝著吳王鵬的車位掃過,吳王鵬立刻低下頭,杜行止看了一會兒,確定那是輛空車,才有些困惑地移開了視線。

他要回酒店去。如非必要,晚上過了十點之後的應酬他一般不應承。尤其是跟鄭鈞山這樣玩慣了的年輕人在一起,夜幕降臨後離了飯桌下一場是去干什么他簡直 用腳趾都能猜出來。現在他可是要結婚的人,也該潔身自好一些。手上戴著的戒指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婚姻是個沉重的責任。他和章澤從未有過公開的對於應酬這件 事情的商討,可章澤也會很自覺地不在晚上在外逗留太久,有時候一些應酬無法推托,那最多就是純粹喝酒,醉醺醺地回來時身上除了酒味不會有任何其他的味道。

婚姻和愛情需要互相尊重,章澤已經亮出了自己的誠意,杜行止不會不看在眼里。他非但認真地看了,而且還一五一十地記在心中,按照對方的准則嚴厲地要求自己。

鄭鈞山一路還不死心地邀請:來w省一趟怎么能不去盛世天國呢里面可有意思了,杜少我保證您一定盡興而歸您喜歡什么那都有,揚州瘦馬

杜行止低頭瞥他一眼,晃了晃左手,中指上的指環映照著燈劃過一道流光:抱歉,有家室了,不隨便進出那些地方。

鄭鈞山有些默然,說實話,他一早知道杜行止是個怪胎,卻從未想過他居然會那么怪胎結婚就結婚了唄。他們這一群人里至少也有兩三個結了婚的,大家不是 私底下愛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不說出去,誰家的老婆會知道男人哪里能沒有點樂趣況且杜行止這話說的也太直白了,因為有家室所以潔身自好,不是明晃晃地 告訴他們自己是個懼內的氣管炎嗎他難道不要面子嗎被老婆管住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兒

鄭鈞山沒應付過這種生活上正直過了頭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最終只能笑著憋出一句:夫人可真是管得嚴啊杜總那么年輕怎么就結婚了不多玩兩年 男人嘛,我們暗地里那啥一下就好,肯定不會泄露出去的。嫂子要是打電話問起,你直接可以找我們求助,就說你在開會怎么樣

杜行止移開眼,視線落在戒指上微微一笑,帶著寵溺的味道:不是他管得嚴,只是我對別人沒什么興趣,我自己不太願意背著他碰別人。

感情還是個情聖有條件玩不去玩的男人在鄭鈞山看來也是頗為不可思議的存在,這下他徹底開始崇拜杜行止了,總覺得對方的自制力和自控能力絕對是自己自愧弗如的。

嫂子可真幸福他最終悶悶地這樣回答了一句,趕忙請杜行止上車。

既然不去找樂子,鄭鈞山便直接將杜行止送回了酒店。全w省數一數二純住宿不帶娛樂性質的酒店,杜行止沒有多留鄭鈞山,在套房里跟他們說了會兒話便表示自己累了。

杜行止一個人坐著抽了包煙,站在窗邊掏出錢包對著章澤的照片發了會呆,看一眼時間已經接近午夜,沒敢再給章澤打電話,解開領帶去沖了個澡。

門鈴聲響起的時候他剛好洗的差不多了,便隨手扯了條浴袍穿好:誰

表弟。門口傳來耳熟的聲音,是我,吳王鵬。

杜行止皺起眉頭,吳王鵬怎么會來這里不過既然吳王鵬這樣光明正大地報出了名號,他也不好裝作沒聽到,只能有點不情願地將門打開:你來干嘛

吳王鵬定定地盯著他,臉上還是那種笑容: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我要休息了。杜行止不給面子地回答,有事情明天在跟我聯系吧。

吳王鵬不說話,在他快要關門的瞬間,眼神掃過杜行止捏著浴袍細帶的左手,中指上銀色的戒指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著指環不大,也不太顯眼,但細一觀察 便能發現小面積的戒身上玄妙的紋刻,吳王鵬也是錦衣玉食用名牌澆灌大的,對這些名品珠寶很有些了解,卻從未聽過誰家出過這樣的戒指。況且男人手上的戒指是 隨便戴的嗎

他莫名覺得這個戒指看起來非常的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到過,杜行止要關門的舉動刺激了他,他一下子爆發般抵住了門,咬牙切齒地低吼:你趕我走

杜行止想把鞋底摔到他臉上,但他忍住了,吳王鵬一腳插、進門縫里手也作死地按住門,關門就得留下他的一只腳。

你到底要說什么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呵呵,吳王鵬低低的笑了起來,嘴角帶著嘲諷的弧度,緊盯杜行止,你說我想說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嗎你為什么又要回w省,你是怎么跟鄭鈞山扯上關系的

其實這些問題我根本不用回答你。杜行止皺著眉頭,覺得面前這樣的吳王鵬簡直不可理喻,我為什么來w省,你說為什么鄭鈞山,他自己來找我的啊,要不你以為我是怎么跟他扯上關系的

不可能

杜行止不想理他了,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關門的力道又施加了一分。

吳王鵬面色青白地盯著他,神情艱澀:那么多地方,你為什么一定要來w省行者地產還不夠大嗎中國那么大,你還不滿足嗎我只剩下w省這塊市場了,連那么一點點東西你都不放過,你為什么那么恨我

杜行止很詫異,他看著吳王鵬很認真質問自己的表情,覺得自己的人生信條受到了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