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番外(2 / 2)

重生之小市民 緣何故 4143 字 2020-12-30

在聯系自己的朋友的時候,杜行止還想方設法地要來了章澤一群朋友們的電話,挨個兒地通知了過去。

於是杜氏生煎上下也刮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潮,上上下下開始私下討論起老總大概要結婚了的消息。杜行止通知了石磊來參加婚禮,對於自家老板的結婚對象是個男人,石磊一直到如今也沒能緩過勁兒,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公司上下都已經知道了消息,卻沒有人敢在章澤面前提起。章澤這個人腦子缺根弦又不善觀察,企業里的管理層又被勒令過不許在章澤面前問相關的問題,於是搞到最後,他反倒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遠在廣東的已經事業步入經營正規的賴一通也被通知了章澤要結婚的事情,他的高科電子科技公司已經成為了華南區域尤其炙手可熱的產品,與普通電腦不同將 設計精力的一部分投入到筆記本外形的理念,令他們在電腦熱潮剛剛開始掀起時,便迅雷不及掩耳地搶占了近百分之八十的女性購買市場。賴一通隨後聽從章澤的意 見,成立了一個投入不小的核心研發工作室,與國內的幾家大電腦品牌搭上了關系,並與陳聰的科技公司一起研發了全新的系統,將高科電腦的優勢逐漸從外形轉變 為內外兼備。

只是公司的發展畢竟還沒有幾年,一切都需要趟著河水摸索。然而比起公司前身的那個電腦加工小作坊,如今的高科電子無疑已經能算得上是一個中低型私人企業了。

章澤結婚可是個大消息,炸的他腦袋一下就麻了。章澤年紀可還小呢,才二十來歲,大學都還沒畢業,人家在他這個年紀還只是懵懵懂懂的莘莘學子。不過他倒 是知道章澤受歡迎的事情的,不說別的,就只高科電子這個小公司,章澤每隔幾個月以股東的身份回巡考察總會引發小規模的轟動。公司內的女員工們有多激動都不 必說了,有些時候一些合作商們都忍不住來打聽章澤的消息。女合作商在得知了章澤與高科的關系後在之後的合作中立刻就會變得好說話很多,年紀稍大一些的合作 商在得知了章澤的成就後多會蠢蠢欲動地詢問是否能約章澤和他們的後輩子女見面。總而言之,這就是一支吸引狂蜂浪蝶的人形春葯。因為以前一起在淮興的關系, 賴一通一早便知道杜行止的存在,只是杜行止這個性格,不是特別熟悉的人真的很難跟他搭上關系。章澤結婚為什么會讓杜行止來通知賴一通忙完一天的工作腦子 有點昏沉,傻乎乎地就把這個問題給問出口了。

聽筒那邊的杜行止沉默了片刻,難得帶上柔和的笑音:恩,他要跟我結婚。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在一起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婚期前我會找專人通知你,到時候集體專機去瑞士,來回的路費和食宿我都會安排好,你們只要到場就行。

賴一通的聲音里有著些許不確定,你們倆在一起是我聽到的那個意思嗎

是的。杜行止聲音沉靜,絲毫不被賴一通的疑問打擊到,掛電話之前還仔細叮囑了一句,請務必不要講結婚的消息告訴章澤,這是我給他的驚喜。

賴一通掛上電話之後視線就發直了,整個人盤腿望向窗外的模樣仿佛中風後期患者,帶著一種風中凌亂的蕭瑟。

陳聰和龔拾櫟的反應不比他小,尤其是陳聰。雖然現在的他已經找到了女友並定下了關系,但長久以前對章澤的遐想卻沒有一刻忘記過。章澤成為了他心中不能觸碰的一道傷疤,只能被血肉深深地掩埋起來,成為他一生的缺憾。而現在,杜行止卻告訴他章澤要跟一個男人結婚了

陳聰怎么樣也不肯相信,差點跟電話里的杜行止吵起來。

杜行止對他的態度可就沒有對賴一通那么好了。章澤身邊的關系網他都去篩漏過,陳聰對章澤那點隱秘的遐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也因此他對陳聰是抱著一點敵 意的,如果不是因為章澤和他有商業往來擔心唯獨不請他會引發什么不必要的麻煩,杜行止連到都不想讓陳聰到場。他可不是那種傻乎乎的要在昔日的情敵面前耀武 揚威的幼稚小孩,陳聰因為什么顧慮才放棄了章澤他心中有那么點數。貿然讓他感覺到同性戀在一起並沒有那么艱難並不是什么好事兒,很容易讓他對章澤那點已經 化作灰的渴望又重新復燃。

對不同的人抱著不同的策略,杜行止的聲音有些冷:我跟章澤在一起到如今經歷了很多坎坷。婚禮是我作為驚喜送給他的周年禮物,請務必不要將消息泄露給他聽。

陳聰現在也算是淮興市地方的支柱企業家之一,底氣比起從前足了不少,當初不選擇跟章澤告白就是因為顧慮同性戀人在一起要面對的很多難題,他不想走那條 艱苦的路同樣也不想讓章澤經歷,杜行止卻仍舊將章澤引入了歧途,這讓他很生氣:你憑什么跟他在一起你知道兩個男人在一起日後會有多難嗎你就不會為他 多想想嗎

杜行止輕笑一聲,帶著諷刺的話宣泄而出,扎入了陳聰的心里:我會陪他一起承受,為他分走盡量多的非議。哪怕再困難我也不會選擇放棄他。我也有足夠的能力為他遮風擋雨了,你說的那些只不過是因為膽怯而做出的自我安慰罷了。我會讓他過上不必擔憂這些的生活。

掛斷電話之後,陳聰默默地發著呆。

手上的煙盒已經快要被捏爛了,他眼睛越來越紅越來越亮,卻拼命壓抑住了怒吼的沖動。

老公女友從房間里探出腦袋,姣好的五官皺在一起,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晚上的酒會到底要穿什么衣服啊我都沒有漂亮的裙子,這些裙子以前出席別的酒會時都穿過了。再穿一次的話,琳達她們一定會笑話我的。

陳聰張了張嘴,借著低頭揉額頭的動作拭去眼淚,起身掏出口袋里的錢包笑著遞給女友:我過會兒還要處理一些文件,你約幾個姐妹一起去看著買吧,記得打扮漂亮一點,一定要艷光四射哦。

女友碎步跑來接過錢包,眉眼彎彎地在他面上印下一個並不掀起他心中絲毫波瀾的親吻。

陳聰盯著她弧線優美的嘴唇,眼神放空,滿臉都是寵溺。

至於杜行止的朋友這邊

好吧,差別待遇什么的,真的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他們只有一句愛來來不來絕交的警告,連一點緩沖都沒有,就被迫接受了他們的老朋友杜行止是個同性戀的事實。

廖寧和曹郁一臉空白地呆在平常來的最多的酒吧里,卡座面對面坐著,就著幽靜輕緩的音樂一齊沉默。

廖寧揉了揉自己的臉蛋,總覺得自己整個人從皮膚到內在都已經麻木了:我覺得,會不會還是因為工作太忙恩,所以出現的幻聽

曹郁陰郁的表情更加陰郁了,看起來好像縱欲過度之後的恍惚: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廖寧腦袋里崩斷的那根弦兒忽然接起來了,整個人倏地一跳,手撐在桌面上眼巴巴地盯著曹郁妄圖得到安慰:是吧,我說的對吧,肯定是錯覺啊,你說我怎么就聽到老杜說自己要結婚了呢

還是跟章澤。曹郁陰森森地加了五個字,又給自己添滿一杯酒,我想起章澤是哪個了,以前在學校里的時候老杜還為他出過頭。那小子長得倒是確實好看,後來自己開了公司還搞得挺大的是吧操,這倆人暗度陳倉多久了

廖寧捂著臉:求求你別告訴我,我勒個去,我爸媽早把老杜看成准妹婿了,現在讓我怎么跟他們交代

曹郁鄙視地瞥了一眼好友:你妹妹才十二歲,能別那么畜生嗎,牲口

廖寧我不依我不依地捶胸頓足:年齡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差異,性別也不是阻礙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碰了下杯,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異口同聲地嘆了一句:太他媽操蛋了。

這邊也算引發了小范圍的滿城風雨,那邊的吳王鵬可算是明白了杜行止真正耍起賤來有多讓人承受不住。

從那次醫院里出了的鬧劇結束之後,將將算起,鵬飛地產已經有兩個月沒有進項了。

鵬飛地產的大本營本就在w省,北京已經被迫撤離,w省的後台也已經被杜行止挖走,他現在可以說是已經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連管理局打了多年交道的關 系網都已經被迫中斷了,正在施工的工地也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叫停。建築商害怕拿不到錢,天天堵在公司里要求公司履行合約義務先墊付百分之三十的建築費。業 內不成文的規定里這部分建築費是視開發商的底氣多少再來決定是否收取的,其實前期的錢和後期的錢相加起來數額也不會出現變動。而建築商們一開始已經貸了足 夠款項的資金,根本不必太早拿到這部分錢,於是也都作為人情暫緩收取。

但如果按照合約上的條例來說,鵬飛地產還真的就應該給出這筆錢。況且工地正到了一個工程的關鍵節點,一期工程眼看就要完成,大樓已經初具雛形,建築商這個時候來要求款項,吳王鵬完全沒有足夠的底氣來拒絕對方。

他生怕一個不小心把人惹怒了,建築商挾地停工拖到合約期外就糟糕了。鵬飛地產內部出現問題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w省商圈,稍微有心一點的人都能打聽到 他惹怒了業內的某幾家大企業,公司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時節。這種時候在出現問題前就已經定下合作的建築商就成了救命的存在,他們要不開工,恐怕吳王鵬再找 不到願意接手這個樓盤的合作者了。

但早在之前他的大部分資金便已經投入了地皮里,公司跟銀行借貸來的款項幾乎不剩多少,還要維持公司的日常運作和人員開支,讓他現在拿出那么大一筆錢實在是太過為難人。

業內的其他開發商也都是這樣做的,跟銀行貸來資金批下地和許可,由建築商來墊付資金建設,等到開盤售樓的時候迅速收回資金並大賺一筆。這一環節基本上不會出現問題,可一旦某一個環節出現了斷層,那公司倒的可比多米諾骨牌更加迅速。

建築商要錢的聲勢不小,自然也瞞不過公司內的員工,集團上下開始人心惶惶起來,已經出現謠言說鵬飛地產不日就要倒閉,老總正在努力收攏資金准備潛逃。 在這樣的猜測之下,人員的工資簡直一天都不能多拖,稍稍延遲了一些,無疑就坐實了這類猜測。人心要是散了,公司就真的完蛋了。

吳王鵬短短幾個月老了十歲不止,整天都忙於奔波關系拉攏資金,公司內的一些中層管理已經看出不對預備跳槽了,時間拖得越長他的損失就越大,吳王鵬每天連覺都不敢多睡。他還欠了銀行一千多萬,手上只有公司和地了,一旦破產,那就是萬劫不復。

他自然知道這背後一定是杜行止在搗鬼,要不時機怎么會來的那么巧合,剛好在杜行止警告過他之後所有問題便齊齊爆發行者地產肯定也在鵬飛地產內部安插了人,否則僅僅一個建築商討要工程款的事情,絕不可能弄的公司上下這樣混亂。

他沒時間去後悔和懺悔,所有心力都投入在了不讓自己變成窮光蛋的奔走當中。有杜行止和章澤作為對比,他若是搞個小公司還弄的亂七八糟,恐怕在家中就要被老爺子鄙視到死。

得知到杜行止要結婚的消息時,他正在銀行的接待室里忐忑地思考該如何措辭才能以目前的信用額度再貸一批款項。

張巧電話里的聲音帶著憤憤不平:老爺子真是瘋魔了,兩個男人結婚這叫什么事兒啊他還搞的激動得不得了,把自己藏了十來年不給人看的幾幅字畫都抱起來說是當做禮物了。你知道那些字畫值多少錢嗎

吳王鵬心不在焉地聽著,余光瞥到經理在門外出現,立刻精神一震。

他匆匆對電話里說了句:好了好了不說了。放下電話便努力堆起一個帶著些許討好的笑容。

吳總啊以往對他頗為尊敬的銀行經理此刻態度仿佛換了個人,肉眼可見的懶怠了起來,您看您又找不到擔保人簽字,名下也沒有能抵押的產業了,貸那么大一筆款,我真的不好做主啊。

吳王鵬面色一變,心臟難堪地蜷了蜷,故作不在意地哈哈大笑著湊近去搭上對方的肩膀,努力用熱臉去貼上對方的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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