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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喜歡。」

梅雪能感受到說出這句話時仙人的輕松，愜意，似乎還有著一絲絲的柔軟。

似乎，在四聖獸中，唯有朱雀是不一樣的。

梅雪所看到的朱雀朱紅色眼眸的倒影中，仙人那蘊含著億萬星辰的眼睛中只有在這個時刻接近「人」，並且是看待著某種未來的溫熱眼神。

朱雀，擁有無限重生之力的南方聖獸，妖族眼中的神靈，四聖獸中唯一擁有翅膀的特殊存在。

「師父，我最最喜歡你了。」朱雀的眼神直率而天真，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煩惱。

那不像是曾經渡過了千萬年歲月的聖獸的眼神，而更像是孩子一般純真的眼神。

「你啊，還得快長大才行，這樣下去可不行。」仙人看著乖乖的朱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長大一都不好玩！」

「我不喜歡長大，所以這樣就好。」朱雀的眼中一暗，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不舒服的回憶。

「師父，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想要長大呢？」

「長大後，世界變得一都不快樂，有很多很多麻煩的事情，要去想很多很多的東西。」

「我啊，越是長大，就越不快樂。」

朱雀仰望著秘境的天空，對著自己最尊敬也是最親近的人傾訴著自己的煩惱。

「小的時候，大家明明都那么快樂，都可以玩在一起。」

「可是長大了以後，就再也沒辦法再一起了。」

「我，一直都不想長大，討厭長大，這是錯的嗎？」

仙人看著朱雀，那從來都無憂無慮的眼睛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絲迷茫。

「你的話，或許不長大也可以。」

「你的話，有那個任性的權力。」

「因為，你是……」

唯有最後的那句話，梅雪沒有聽到，似乎是聲音太小，又似乎是因為那個答案超出了仙緣可以回溯的范圍。

不過，朱雀顯然聽到了，她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一臉的驚訝，比梅雪剛才看到朱雀展開翅膀後的認真模式還要吃驚。

「咦！是這樣嗎，師父！」

「是的，所以你保持這樣就好。」仙人了頭，。

「如果不想長大的話，不去長大也沒關系。」

「只有你，可以這么任性，這么簡簡單單的活下去。」

「你若是簡單，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就是這么的簡單。」

朱雀背後的翅膀歡快的展開，又合攏，緊緊的抱住了仙人的身體。

「耶，萬歲！」

「那么，以後我都可以去吃自己喜歡的東西，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也不用再聽青龍，玄武，白虎的話啦！」

「從此以後，我只聽師父一個人的話，師父萬歲！」

無盡的天地之力匯聚在朱雀的身上，那對朱紅色的翅膀開始再次延伸，擴大，甚至開始超出了秘境的極限，朝著更高，更遠的天地破空而去。

這一幕在梅雪眼中是如此的熟悉，簡直就是在天羅聖國中，水銀之神最後蛻化的那一步的翻版。

「現在，還太早。」在那對朱紅色的翅膀即將刺穿天塹，延伸到另外一個世界去的時候，仙人對著虛空中一指。

一道蘊含著億萬星辰回憶的星光光橫按住朱雀即將突破世界之壁的翅膀，溫柔的將這對新生的世界之翼安撫下來。

吸收了星光的朱雀之翼最終慢慢縮小，沉寂下來，只剩下朱雀背後的羽翼包裹住仙人的身體。

「師父，稍微有疼，輕一兒。」朱雀可憐的看著自己再次被壓小的翅膀，眼框中有淚珠在打轉。

這是她第二次被這樣弄疼了，她可是很柔弱的少女啊。

「嗯，我會更溫柔一的，第一次時抱歉了，還讓你流血了。」

「沒關系，師父的話就可以。」

朱雀變小的翅膀更加緊密的貼在仙人身上，一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一刻鍾後，朱雀之翼緩慢的收了起來，而朱雀也進入了夢鄉—展開朱雀之翼對她身體的負擔實在是太大了。

這也是為什么這招她一生中只能用三次的最大原因，每用一次可都是要燃燒掉一萬年壽命的。

「抱歉，總是讓你長不大。」

「如果不是我，你大概早就飛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