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

.「嗯,有彥君和遠野君認識的嗎?」

「認識認識,從中學以來我地就是一對要好的死黨來的。」だん狠狠的敲了下桌子,說著我

們是要好的朋友。

「是這樣的嗎?那個遠野君今天早上幫了我大忙啊。」

「是這樣的嗎?那個他幫了你什么事呢,沒給你添麻煩吧?」

「是,遠野君幫我修理木圍欄(添え木)呢。」

「哈,抬棺材(添え方)?」有彥很驚訝,也是啊,幫忙抬棺材的這樣的事,人家會聯想到

什么呢?

「不是的,是修理木圍欄啊。真是的,吃飯的時候請不要說些不吉利的事。」雪兒學姐突然

憤怒的說——正如所見的,學姐是個性格鮮明的人。

「修理木圍欄?哦,就是中庭的那些腐木啊——原來啊,學姐有這個咀好的嗎?這種事不交

給老師門去做就好了嗎?」

「沒什么,就算是我喜歡做這些事吧。而且老師門也不可能整個學校什么的都可以顧及到吧,

你剛才說的話是不謹慎的。」——他們倆的總說些令人難明的話。

「學姐,你平常也是這樣好管事的嗎?」

「噢,遠野,你不知道嗎?雪兒學姐在這學校可是被稱為『影之學生會長』的人啊。」

「——沒有啊,我之前知道的就是個學姐而已,什么『影之學生會長』?」有這么厲害嗎?

這樣問著有彥,有彥點點頭。

「嗯,學生會要是不信賴她的話,就解決不了問題的。學姐可是個完美的三年級生啊。新生

里有飯斯俱樂部,就連在老師中都流傳著,『

只要和雪兒談的話,就沒問題了』的話啊。學姐是個什么的人,用語言來說的話,是連老師

都自愧不如的人啊。」有彥就像是形容自己一樣的炫耀著。

「很厲害啊,雪兒學姐,連老師都信賴的話,很了不起哦。」敬佩的看著學姐。

「啊,真是太誇獎了。」——好像是在害羞什么似的,學姐臉都紅了,拿著湯匙攪拌起咖喱

飯來。然後又掩著臉,就像坐在對面的我是壞人似的,慌張的攪拌咖喱飯,然後吃起來。雖

然主治醫生叮囑過我注意飲食,但是在這個場合也沒辦法,我也開動了,狼吞虎咽,總之是

吃了一份咖喱飯了,咖喱在還沒咀嚼過就吞掉。在這期間,學姐和有彥談起了他們各自家庭

的事。我已經知道有彥的兩親都過世了,而學姐好像是一個人生活著。學姐的公寓也離學校

很近,就在大街和公園之間。

「嗯,那遠野君住在哪里住的?」

「呃?」學姐靜靜的吃著咖喱飯,看著我,突然問些毫無緊要的事。

「大概,就在那附近吧——,學姐怎么問起這些呢?」

「遠野君,剛剛不是問了我的住處嗎?只有我不知道遠野君住在哪里,太不公平了。」

「5公平——?很奇怪啊,學姐。」

「很奇怪嗎?不知道住處的話,哪個時候想去拜訪的話就麻煩了。」吃著咖喱飯的嘴停了下

來。怎么說呢?聽到這些話,很高興。

「——嗯,如果是學姐要約會的話,就算感冒發燒,我也會奉陪的。(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現在還不行,還沒決定去哪里呢?」學姐斬釘截鐵,笑眯眯的拒絕了。剛剛的興奮也一下

子煙消雲散了,學姐看起來也並沒有惡意,是啊,這種事最好是順其自然吧。

「——真沒你辦法啊,我的家也在這附近。走路的話,大概要四十分鍾,就在市郊的住宅區

里,一直往里走就是了。」

「這樣啊,你今天搬家了啊?」有彥拍了拍手說,學姐歪了歪頭。

「搬家?遠野君要搬走?」

「哈——?」學姐說了奇怪的話啊,有彥無言的看著她。

「——是這樣的,我從一年級就讀這個高中了,那個時候就認識學姐了,為什么會從學姐口

中說出搬走這個詞啊?」

「——呃,遠野君,昨天不是有人因搬家要轉校——」

「那個誰搬走我是不知道啦,我只是住所變了,學校沒變啊。一直到今天為止,我都是在鄰

街的親戚家住,現在只是要搬回本家住罷了。」吃驚的學姐,好像在說「原來是這樣咋,嚇

了一跳。」一樣的松了口氣。

「只是變了住宅啊。那個,那就是搬到市郊住啊?」

「——嗯,沿著大街往里走就是了。正確的來說,今天才搬回去的。」

「——啊,難道就是那個遠野家。」學姐唯恐唯恐的,顧忌的問著。也許街坊都覺得市郊的

那棟洋樓是特別的存在吧。就算是我,這八年里都沒有回過一次去,記憶中的遠野家就是大,

大到沒人信。

「應該是這樣吧。哈哈,其實啊,連我自己都不敢肯定,搬去那樣的地方不是很可笑嗎?」

「——嗯,看這家伙的樣子,好像是很不情願呢。」

「啊,又不是喜歡或討厭啦。我也不太清楚。」

「嘛,說是自己的家,但是八年來都不曾回去過一次,老實說真不像是你的家啊,倒像是其

他人的家似的。」

「——是這樣嗎?還沒搬回去,我也不太清楚啦。如果不對頭,我就去你那里避難羅,所以

不用擔心。」

「——嗚,別開玩笑了,我屋企才不是你的避難所呢。假日里你隨隨便便的來我家過夜,就

是因為這個,姐姐就變得更偏袒遠野了。」這個,我認為是他姐姐對他太失望了的緣故,但

是話到嘴邊,我又說不出來——老實說,一說到和我家有關的話題,我就感到不舒服。

「嘿,原來你門倆的關系這么好呢。」學姐很有好奇的看著我們倆。

「怎么可能呢,我和遠野既沒有相同的興趣,又合不來,我們可是敵對的關系啊。」有彥輕

蔑的說著——這家伙,就算我真的是沒關系的外人也不用這么說吧。

「但是,遠野君不是經常去彥君的家過夜嗎?關系不是一般的好哦。」

「不是啊,遠野這家伙,總是疏遠自己的父母親,就算是長假期也不回家,經常逃出來的。

可能是寄養的關系吧,遠野總是很顧忌有間家的,而且我經常不在家睡覺,所以我的房間就

經常空出來,他就經常來我這睡了,雖然姐姐知道了這點,但還是經常厚待他。」氣憤的握

著拳頭,有彥說著。

「——寄養,原來遠野君是寄養在其他人那里的嗎?」

「啊——」說漏嘴的有彥不禁俺著嘴巴。

「——哼,不是什么不見的光的事吧?」

「沒關系啊,又不是什么壞事啊」看了看有彥,一邊吃著咖喱飯,一邊回答。

「是啊,是這樣啊,既然有你這句話就沒問題羅。」有彥松了口氣。真羨慕那家伙可以這么

樂觀啊。

「——對不起呢,遠野君,你原來有個這么不辛的家庭的嗎?」

「不,不是,並沒有這么嚴重。嗯,有間家的人都很親切的。嗯,寄養我的有間家的親人都

很好,可以說是我所看過的最好的家庭。他們待我就像親生兒子一樣,所以,我也很慚愧常

常到這家伙的家去過夜的。真的不是對有間家有什么不滿啊什么的。」

「還可能還有什么不滿呢?是啊,待在這樣家庭里,越被對得好,自己就越過意不去。」說

完,咖喱飯也剛好吃完了。好了,還剩下咖喱烏冬就完成任務了。

「對不起呢,學姐盡要你聽我說些無聊話。」

「嗯,才沒有呢。倒是我,要你說了傷心的話,真是對不起呢。」學姐無理的強打起精神來。

從中學就開始認識的有彥當然已經知道這些事了,但是竟然也會和學姐說起這些無聊的話,

很是不好意思啊。事實上,學姐也坐的不耐煩了。

「啊,學姐,失禮了。我和遠野有些私人的話要說,我們先走了。」很自然的,有彥好像什

么事都沒發生過的說。雖然說法有點玄,不正是想對我說,「我們阻礙學姐的時間了,消失

吧。」

「哈,很不禮貌哦,秘密話的話,什么地方都可以說吧,學姐還沒吃完——」完,就在和有

彥爭論的時間里,學姐已經把咖喱飯給掃平了。

「我知道了,既然你們有話要說,我就先走了。」好像有什么事,學姐站起來,飛似的走了。

把我和有彥丟在飯桌旁。

「看看,有彥,連學姐這樣的美人都給你給嚇跑了,我也沒辦法了。」

「哈,剛才也是沒辦法啊。不就是因為你盡說些無聊話,我才出來打圓場的,吃力不討好啊。」

有彥不滿的說著。什么嘛,剛剛和學姐說話時都沒有現在這樣冷淡的。

「——啊,你不會是看上了人家了吧?」

「沒辦法啊,誰叫她在這學校里是出類拔萃的呢?但是啊,真是服了你,無論誰都怕了你那

y暗的性格啊。不過,我真是有話要和你說的。」

「——?」這么嚴肅的。我撇開衛生筷子,吃起咖喱烏冬來。

「——什么了?不舒服啊,突然這么正兒八經的。說好先,借錢的話就沒了,如今我也是沒

錢花的貧苦學生來的」

「——不是這個啦。我想知道的是剛才你說的」

「嗯,什么了?」

「那個啊,你不是從小學開始就寄養在有間家的?什么原因也不是很清楚,那你的父親為什

么到了現在才把長子的你叫回去?」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他是擔心我才問這些的啊。

「嗯——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八年前確實是他把我趕了出去的,你不會是

連這個都擔心吧,有病啊?」

「那個啊,遠野君,還在小孩的時候就被寄養在其他家庭啊,這可是很嚴重的家庭悲劇啊,

很好笑嗎?太冷酷了吧。」有彥聳聳肩。

「啊,是啊,從小就被家族放棄了,這確實不是什么玩笑啊。」

「是吧,現在又要你回到那個家,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世界上那有這么奇怪的事啊。到

現在為止,我都沒問過你,究竟你的家庭發生過什么事了?」

「——」——啊,原來想問我這個啊。

「我實在是不想說這個啊」兩手一灘,含糊了有彥,把凍了的咖喱烏冬面湯一口喝完。

午休很快就過去了,要配合有彥的吃飯速度,我也快速的把咖喱烏冬掃完。

一天的課程就這樣結束了。放學後,還是要乖乖的回家去吧。透過窗戶遠眺著學校的c場。

夕陽把教室染成了橙色,就像被水彩染的紅紅的,眼睛看著就很痛。

——我討厭紅色,彌漫了整個視野的紅色,想吐的感覺。總之,自己是一想到和血有關的物

體就會感到不舒服的體質啊。不,正確的說,是討厭血的體質啊。八年前遠野志貴親身經歷

過死亡,偶然遇到了的大事故,自己的胸口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究竟有多少天徘徊在生死

邊緣呢?本來是即死的傷,多虧了醫生精湛的醫術,我奇跡的撿回小命。時過境遷,現在也

就不覺得是那么嚴重的傷了。八年前還是小孩時的自己,被什么東西貫穿了胸部,頓時失去

了意識。之後就只有痛苦和寒冷的記憶,醒來時,已經睡在醫院的病床上。事故的情形現在

也記不起來了,胸口也只剩下了那時的傷痕罷了。既然是玻璃碎片刺穿胸口的話,為什么現

在胸口流下來的傷痕卻像是火燒傷似的——自己也搞不懂,站在那里發著呆。自從事故過後,

我就經常貧血昏倒,父親認為這樣的我不適合留在遠野家,就把我寄養在分家里。

「——胸口的傷啊。」穿著校服,現在看不到,胸口上有很大片的傷痕。細心的想一想,自

從那次事故後,自己就可以看到那些「線」了。現在還戴著老師送的眼鏡,還清楚的記得和

老師相會情形。

啟子,現在為止都是我的母親,但是還沒有正面的和她說過話。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這么正經的人。」渡了渡眼鏡,拿起書包。教室里誰都不在了。

再留在學校里一會吧。走出教室,在走廊里碰到了面熟的人。

「怎么了,學姐,來二年級的教室辦什么事嗎?」

「是,正確的來說是到這個教室來找某個人。」雪兒嫣然一笑,突然靠了過來。

「那個呢,原野君有個好地方,可以讓我們單獨的談談的。一個人很無聊的,所以在有空的

時候,我都會抓人來陪我的。」

「哈?談話的對象嗎?但是,其他的同學都走光了,你是白來了。原來學姐喜歡和後輩談心

的嗎?」聊天對象的話,三年級多得像山一樣,不必來找二年生啊。

「找個三年生的話,可能會好點哦。」

「雖說是這樣,但是我今天想和後輩聊天。不要問原因好嗎?」

「——雖說是這樣,但是不知道理由的話——」大概,問了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吧。學姐的

收起了笑容,徑直的盯著我,「遠野君,有空嗎?」

「不,也沒什么事要做,當然是有空了。」還沒說完,學姐就牽著我的手臂。

「嗯,那你被捕了。一起去飲杯茶食個包吧。」學姐拉著我走。這邊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如果是學姐的話,高興都來不及。

「當然沒問題羅,」

「那就這樣定了,這邊這邊。」學姐拉著我的手臂,輕快的往走廊走去。

「哦,原來我們的學校有著這樣的房間的啊,好像是茶道部什么的。」

「是,正是茶道部的部室啊。在我來之前還沒人用過呢。」學姐正坐在塌塌米上,擺弄起茶

具來。

「部室啊,但是,其他的部員都不在;反而我這個部外者在這里,好像不太合適吧?」

「沒關系,反正茶道部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其他的部員了。所以,在放學後我可以隨便的使用

這個房間。是,請用。」學姐微笑著遞了一杯熱茶過來。好像是在參加茶話會的感覺。

「那個——學姐其實我並不擅長茶道。」

「請不要介意,我在之前還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學姐喝了一口茶,干脆的回答,然後

把茶杯放回在茶碟上。

「可能我是羅嗦了點,但是,這樣令人感到快樂呢。」學姐溫柔的笑著,又拿起了茶杯。

「啊哈,學姐真是個奇怪的人呢。」吃吃的說著,也裝模作樣的把茶灌進嘴里。ずず的小口

小口的噘著。有間家是茶道世家來的,而我就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的,已經習慣了在這種日

式房間里裝模作洋的喝茶了。突然,學姐露出了為難的神情,看著我。

「怎么了?學姐,這個樣子的?」

「啊,額,有點吃驚呢,為什么遠野君總是這么冷漠的呢?」

「沒這回事,學姐,因為一直都是嚴格的家庭,已經習慣了。但是學姐沒有其它的話題嗎?」

「有啊,那就繼續中午的話題吧。」

「——午休的話題,有關我屋企的事嗎——?」,學姐點點頭。

「遠野君不介意的話,我想更加的了解一些。」

「介意又不會,不過有關我屋企的話,很無聊的哦。」

「無聊也好,我就是要聽聽罷了。」

「——啊,原來學姐有這個喜好的啊。」學姐笑著,也許是這樣也說不定呢。

「那我問了,你搬回自己的家,這是什么意思啊?」學姐好奇的問著——啊,的確對於什么

都不知道的學姐來說,中午的話只是斷斷續續的吧。

「——其實,我和父親斷絕了父子關系。大概在我九歲的時候,我被卷入了一縱交通事故里,

受了重傷。康復之後我就變得經常會貧血昏倒,至於這個是不是把我寄養在親戚有間家的原

因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這么說,有間家只是遠野君從九歲才開始領養你的?」

「嗯,的確是這樣。不知道為什么,我很討厭父親,所以自從被寄養在有間家後,就再也沒

回過遠野家了。一直以來都是把自己當成是有間家的孩子生活著。但是最近父親突然去世了。

父親不在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讓我回去,好像是理所當然似的。」——以上這些就是遠野志

貴的家事了,要說都說完了。學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想再問一個問題好嗎?」

「嗯,啊,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回答的。請不用擔心。」

「——那,遠野君當真是討厭你的家嗎?」是指養育我的有間家嗎?不是親生的父母親,別

人的房子,但是這些都沒有關系——

「不是這樣的。我很喜歡這個家,雖然我和他們並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待在這個家感覺很溫

馨,抱著這鍾盲目的親情的想法,也不壞啊。

」那些人一直對我都很好,所以就算是一天也好,我都不願回到原本的家去。從我小時候開

始就一直這樣對自己說——從遙遠的過去開始,我就一直重復著這樣的發誓。

「正如有彥君所說的那樣,遠野君對有間家沒有一點的不滿。那些人都是好人,一直都待你

很好。但是相反的,雖然明白有間家待自己很好,但是很可笑的就是因為這個,自己卻更痛

苦了。」應該說是幸福吧,在我心里,有間家的兩親和我,就是一對理想的親子。

「——但是總不能這樣吧。」

「——啊啊,腦里面總會閃出這樣的念頭,哪怕再好,但是始終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啊,雖然

很想拋棄這種想法,但還是不行的吧。那個時候發生了什么事我都記不清楚了,但是現在變

成這樣,也許是哪里報應吧。明明是自己的家但是就像是他人的家似的。」學姐無言以對,

視線一下子移開了,難過的縮著肩頭。

「是吧,不是說過了很無聊的,浪費了學姐的時間了。」

「沒,沒這回事哦。很有意義的話呢。」打著圓場的學姐勉強的笑著。

「但是,很意外啊,我一直還以為遠野君是個多么休閑自在的男孩呢。」

「嗯—,基本上我就是個閑人啊。在可能的范圍里盡量的享受人生是我的座右銘。人類在生

命的盡頭之前,還是要好好的享受快樂才好。嗯,也許都是受有彥所影響的吧」

「優先享樂,是吧?很好的人生觀呢。」學姐親切的笑起來,小口小口的喝茶。我也模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