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損兵折將紅花會眾虎隱龍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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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完香香公主之後,紅花會群雄帶著福安康離開了京師。◆傻◆逼◆小◆說,www.shabixiaoshuo.com」在離開京師之前,眾人特地討論了一下今後行止,眾人都一致認為把福安康安置好是第一要務,討論到安置他的地點時,陸菲青發言道:「依在下的愚見,應該把他送到天山去軟禁起來,那地方人跡罕至,朝廷的鷹犬很難找得到,即便真的讓他們找到了那里,甚至還救出了福安康,但那附近一片荒涼,而且又是回民的勢力范圍,就讓他們逃,也逃不了多遠的」

群雄一聽,都覺得陸菲青的主意很好,紛紛表示支持。這時,陳家洛補充道:「既然大家都贊成陸老前輩的提議,那就這樣決定吧。此事為會中當前第一要務,在押送期間既要隱密行事,跟去的人多了目標太大,人去少了遇到事情又不容易應付,故此我想這次的押送最好由在座眾人共同主持,其他從人一律不帶,各位以為如何」陳家洛說完,各人都沒意見,於是,押送的計劃就這么定下來了。

幾天後,紅花會群雄扮成不同身份分排出城,為了混淆朝廷的耳目,陳家洛在大隊出發前後那幾天,先後派出十幾撥人馬出城,他們有的上黑龍江,有的下湖廣,有的到山東,也有到四川,雲貴,江浙等地,而他們一行人則往西行,從河北經山西進入陝西,再沿天山北路北上天山。

在離開京城以後,行程一直很順利,五天後,群雄進入了山西省境內。這天傍晚,他們路過一個樹林,由於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而前方的鎮子卻在二十里外,所以陳家洛決定在林中歇一晚,第二天再上路。卸下了行裝後,眾人各自行動,取水的取水,生火的生火,打獵的打獵,忙的不亦樂乎。

自從捉到福安康後,為了防止他被人救走,紅花會十三個當家和周仲英,陸菲青等人分成十二組,每天十二時辰輪流看管他。這天,輪到蔣四當值,他如常地行李中拿出一困繩子,把福安康的雙手牢牢的縛了起來,又用一細索把他腳縛在自己的腳上這是怕自己半夜不小心睡著後,被他乖機溜掉;由於點過久會影響血氣運行,對身體不好,所以群雄只有用繩子來縛住他,法子雖然笨,但卻是唯一的方法。

由於連日趕路,群雄都有點疲憊,吃完晚飯後不到一會兒,眾人都紛紛進入夢鄉,只有陳家洛仰看滿天星斗,難以入眠。待到半夜,當陳家洛正濛濛朧朧地快要入眠時,忽然,他聽到林中傳來一些異響,聽來像是有數十人正從四方八面迅速接近,忙坐起身來,這時,其他人也紛紛發現不妥,都跳了起來。

陳家洛見眾人都已醒來,心中稍定,和趙半山交換了一個眼色後,排眾而出,朗聲道:「不知是那一路的朋友深夜造訪,請亮身份」語聲未落,「嗖嗖嗖」破空聲陸續響起,一陣勁箭暴雨般來,還好眾人早已凝神介備,只聽「叮噹」,「卡嚓」,「噗突」之聲響個不停,群雄或用兵器砸打,或以暗器擊落,或使身法躲過,使這一陣箭雨有來無回。

箭雨才止,數十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刃,猛地從林中暗處沖出,撲向群雄,陳家洛見狀,忙向眾人下令道:「四嫂,十三弟看緊福安康,請陸,周兩位前輩替大夥兒押陣,讓晚輩們會一會這一群藏頭露尾的傢伙。」

未等陳家洛說完,一枝勁箭已無聲無息地向了被縛成一團的福安康,眾人本以為那些黑衣人是來救人的朝廷鷹犬,再也沒想到竟是來要殺他的,待到發現福安康命危,已經來不及搶救了,眼看著他就要被一箭穿心。

「噗」勁箭入福安康身下土中,原來是站在一旁的蔣四反應迅捷,及時把他撲倒,那箭只在蔣四手臂上擦了一道口子,卻沒能要了福安康的命。

福安康從鬼門關中走了一圈回來,嚇得臉色發青,看到蔣四已站了起來,忙躲到他的身後。這時,一眾黑衣人已經沖近,紅花會群雄各挺兵刃,和他們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陳家洛冷眼旁觀,這群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而且組織嚴密,行動起來進退有據,看來是有備而來,志在必得。但他們既箭福安康在前,和群雄打的時候又毫不顧忌他的安全,看起來倒像是來剌殺他多於來救他,不禁想倒:「難道他們不是鷹爪子,而是來剌殺他的武林同道」

這時,在他身旁的陸菲青開口說道:「陳總舵主,這些人不像是要來救福安康的樣子,倒像是要來殺他似的,會不會是反清的同道,並非朝廷的鷹犬,是否先問一下比較妥當」

「是啊看起來先問一下比較好,否則傷了人就不好說了」周仲英附和道。

陳家洛聞言道:「兩位前輩的意見與晚輩的不謀而合,就這么辦吧」言罷前站一步,大喝道:「住手」紅花會眾人聞言,紛紛停下手來,慢慢的退到陳家洛身邊。

就在這時,「嘯」林中傳來一聲尖嘯,一眾黑衣人聞聲後,一言不發,迅速退入林中,紅花會眾人一來顧慮林中有埋伏,二來也沒料到這群人「雷聲大,雨點小」,二話不說,說徹就徹,一時間大惑不解,並沒跟進去,只有無塵反應迅速,提氣急蹤,已掠進林中,趙半山怕他孤人一人會被暗算,身形一閃,也跟了進去。其他人見狀,也要沖進林去,陳家洛怕在太多人進林易生誤會,黑暗中又容易被敵人暗算,忙出言叫停眾人。

「十三弟」就在這時,駱冰的慘叫聲傳來,把眾人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看到駱冰抱住了蔣四大哭,而他的頭則枕在駱冰的前,雙目圓睜,一動不動,看起來情況不妙之至。

陳家洛搶上前去,見蔣四目光呆滯,臉色發黑,心叫不妙,一探鼻息,發現他氣息已絕,大驚道:「十三哥」,也不理有沒有效,一掌便抵在蔣四背上,內力源源不絕地輸入他體內。這時,眾人已圍了過來,無塵和趙半山聞聲,也從林中跑了出來。

陸菲青走近二人,見蔣四渾身僵硬,瞳仁已散,知道他已死透了,悲痛地向陳家洛道:「陳總舵主,不要再浪費內力了,蔣兄弟已經去了」紅花會眾人聞言,忍不住都哭了起來。

陳家洛廢然收勁,把蔣四扶倒在地。趙半山見蔣四臉色發黑,身體僵硬,顯然是中了十分厲害的劇毒而死,他對毒葯認識頗深,忙上前查看,看到蔣四手臂上的傷口附近一片焦黑,如遭火炙,心下不禁賅然:「這毒竟如此猛烈

」,便細查那支箭上余下的毒葯,但驗了半天,卻始終查不出上面塗的毒葯是那一種,站起身來,歉然道:「總舵主,這枝向福安康的箭上淬有見血封喉的毒葯,十三弟就是被它毒死的。」

陳家洛沉吟道:「十三哥體壯如牛,只被那箭擦傷了手臂就毒發身亡,那是什么毒物,竟有這等厲害」

趙半山緩緩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種毒葯非常特別,像是由十幾種不同的葯所混成,它們有些含有劇毒,有些雖然不含任何毒,卻能加重其它毒葯的毒,另一些在這葯里一點用處都沒有,但卻能和解那些毒葯的解葯結合成毒葯,這些葯混合了以後,毒加倍猛烈,見血封喉,不但能讓中毒者毫無知覺,而且無葯可解,所以十三弟在被那箭擦傷了後並沒察覺有異,等到發現不妥時,已經全身僵硬,無法再開口通知咱們了。這么厲害古怪的毒葯,我行走江湖幾十年了,不但從沒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群雄聞言面面相覷,徐天宏想了一下,問道:「這毒葯配得如些巧,又那么罕見,會不會是來自大內」

趙半山聞言一震道:「這個倒很有可能」

眾人聞言一怔,一齊望向福安康,福安康幾被該箭死,尚自驚魂未定,聽到毒葯可能來自大內,心中暗叫不妙,果見眾人一齊望向自己,個個目露凶光,大驚道:「不是我不是我不關的我事不關的我事」衛春華挺鉤上前要殺福安康,被文泰來喝住。

陳家洛道:「現在還不到殺他的時候,以後再慢慢審問他,弄清楚這件事後再殺他不遲,咱們還是先把十三弟的後事辦好了再說。」眾人聞言都覺有理,陳家洛續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看這樣,現在天已快亮了,大夥兒先把東西收拾好,等天亮後,一撥人出發到前面鎮上准備十三哥的後事,一撥人則留在此地,到林中搜索一下,那幫人來去匆匆,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到晚上的時候,大家在鎮上集合,各位覺得如何」

眾人一聽,都覺此計可行,便紛紛跑去收拾准備。第二天一早,除了留下找尋線索的陸菲青,趙半山,楊成協和石雙英外,其余的人帶著蔣四的屍體和福安康離開了那折將之地。

路上,徐天宏向陳家洛道:「總舵主,我看襲擊咱們的那群人的目標似乎只是福安康,並沒有對付咱們的意圖,十三弟的死只是個意外。」

陳家洛道:「有道理陸,周二位前輩和我也曾猜測他們是同道中人,本來想打個招呼的,只是他們退得太快,才來不及問清楚。」

徐天宏沉思道:「但這些人手段狠辣,組織嚴密,又絲毫不賣咱們紅花會的帳,似乎也不是同道志士,倒像是朝廷鷹犬,三哥不是說那毒葯很可能是來自大內嗎會不會是福安康的仇人,想要借刀殺人」

陳家洛一震道道:「有可能七哥果然心思細密,不愧是武諸葛,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徐天宏道:「除此以外,這件事我想了好久有一點幾乎可以肯定,不知緦舵主有沒有想過」

陳家洛道:「哦是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