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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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走投無路俠女舍已以身啖魔

與霍青桐分手之後,李沅芷和香香公主帶著二十幾個族人喬裝成販茶的商人,西返回疆;這一次她們一反常例,並不走陝甘到回疆這一條快路,而是先北上蒙古,然後再轉向西行,這樣,路途雖然遠了最少三分之一,卻可以避開大部分的朝廷關卡,不但如此,由於沿途大部份都是沒有什么人煙的草原和荒野,所以這無形中也可以避開朝廷為數眾多的耳目。→傻→逼→小→說,www.shabixiaoshuo.com」

二十幾天後,香香公主和李沅芷等人一路無事地進入了蒙古腹地,這天下午,她們來到了一條河邊,離霍青桐與救兵約好會合的地方相距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就在他們准備加緊趕路的時候,突然間風雲變色、氣溫驟降。她們領隊阿密特看了一下天色後,判定大雨暴快要來了,無可奈何之下,她們只好趕緊把人馬集中到附近一坐山丘之下的避風處,扎帳搭營。

趁眾人在搭營的時候,李沅芷和阿密特一起,走到河邊的一個山丘上看地勢。

到了丘頂,兩人極目望去,只見前方一片平坦,綴滿了各色野花的草原直延天邊,配上那黑沈沈得像是正在壓下來似的烏雲,景色雄偉壯麗之極;阿密特是看慣了的,還沒什么,李沅芷長居江南,幾時見過這等景色,頓時看得目定口呆。

看著看著,李沅芷突然聽到一陣從山的那頭傳來的人聲馬嘶聲。她走前幾步,向來聲處看去,卻見山丘下的另一方,有一隊人馬正順著山腳向她們的營地走去。

李沅芷見狀,頓時大為緊張,心想莫不是朝廷派來的追兵忙轉頭向阿密特道:「這些不知是些什么人,說不定會是朝廷的官兵,快我去拖住他們,你趕緊去通知大夥兒戒備」說完,縱身向那群人跑去,阿密特不敢怠慢,轉身也向營地跑去。

李沅芷一步三跳,迅速向來人們奔去,開始時,雙方距離尚遠,那群人對李沅芷的逼近無甚所覺,仍是不緊不慢地走著,後來不知誰發現了有人從山上向己方沖來,便都紛紛停下來,交頭接耳、指指點點。李沅芷見他們停了下來,心中甚喜,一面減慢速度,一面凝足目力向他們看去,漸漸地,形像越見清晰:那群人都是清一色的剽悍漢子,大概有三十七、八人,每人都牽著兩、三匹馬,看起來像是專抓野馬的捕馬人。

再走近一點,李沅芷赫然發現領頭一人甚是眼熟:他身穿蒙古裝束,一件羊皮袍翻出半截,身形舉止,顯得異常剽悍。轉念一想,便記起此人是關東六魔僅存的一人──哈合台。

這時,哈合台顯然也認出了李沅芷,一面用力地向她揮手示意,一面策馬向她奔來。

李沅芷知道哈合台為人老實,而且與余魚同交好,見來人是他,頓時放下心來,含笑招呼道:「哈大哥你好,好久不見了」

哈合台笑道:「李姑娘真的是你你怎么會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對了,余兄弟呢怎么沒有和你在一起」

提起余魚同,李沅芷心中一酸,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忙強忍住,道:「他已經死了」

哈合台聞言一驚,道:「死了怎么死的」

李沅芷恨道:「他他被小人暗算死的」

哈合台不相信地搖頭道:「余兄弟武功又高、人又聰明,怎能被暗算」

李沅芷正待回答,卻見一個人策馬過來,她不想讓那么多人知道此事,轉口道:「哈大哥,你的人來找你了」

哈合台轉頭看了來人一眼,回頭道:「他是我的侄兒,叫顧友」說話間,那人漸行漸近,李沅芷抬眼看去,只見來人是個青年,身形魁偉,一張臉全都是黑漆漆的胡須碴子,身形動作看起來甚是眼熟,彷彿在那里見過正待問哈合台,那顧友己來到兩人身旁,一面向李沅芷點頭示好,一面向哈合台道:「老叔,天色很不好,我們還是快去營地立帳吧」

哈合台點頭道:「那好你們先去,我馬上就來」顧友應聲回馬而去。

哈合台回頭向李沅芷道:「李姑娘,大暴雨馬上就來了,我們要先到這山後扎營,我看你也不要再走了,我把我的帳幕讓給你,等暴雨過了再說吧,草原上的暴雨是很可怕的」

李沅芷見哈合台一臉熱心,甚覺感動,道:「不用客氣了哈大哥,我是和一些好朋友同來的,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山後開始立帳了,這會兒應該都弄好了」

哈合台道:「那就好我們快走吧」言罷跳下馬來,和李沅芷並肩向大隊走去。

走著走著,李沅芷有些不太放心,問道:「哈大哥,你以前都是不帶手下的,怎樣現在卻有那么多人跟著你你現在都在做些什么營生」

哈合台嘴巴張了幾下,神色尬、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道:「不瞞你說,我們現在主要是捕些野馬去賣,偶而也做些沒本錢的買賣」李沅芷聞言一驚,道:「你去做強盜了」

哈合台聞言,一張臉頓時脹得通紅,期期吶吶地道:「你不知道,在這地方生活,很不容易的,只靠一樣生計的話是不行的,而且我們也只是搶些富人,又不傷人命」

李沅芷見他面容憔悴,臉上的縐紋縱棋交錯,比之昔日所見,竟老了不少,想來這幾年的生活定然甚苦,心中不忍,柔聲安慰道:「其實這事情,也沒什么,只要對得起良心就好」

哈合台似是不想多談此事,話風一轉道:「對了剛才還沒說完,余兄弟怎么被暗算的」

李沅芷應道:「紅花會的五、六當家叛變了,當了朝廷的奴才,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打死了他」想起了曾在朝廷當過官的父親,那「走狗」二字便縮回了肚內。

哈合台追問道:「紅花會的五、六當家那不是余兄弟的義兄嗎怎么會是這樣的」提起當日的細節,李沅芷頓時啞口無言;要知道余魚同被殺一事,內情異常復雜,不但牽涉到紅花會的聲譽、余魚同的人格,還關系到駱冰和自己貞和隱私,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哈合台為人魯直,沒注意到李沅芷面有難色,見她不回答,便再追問,李沅芷見他那么熱心,不忍拒絕,除了隱起余魚同、駱冰和自己之間那一段以外,把當時的情況都告訴了他。

說著說著,天上猛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雷鳴,把李沅芷的話硬生生地打段,余聲尚未止憩,附近忽傳來一陣「劈嚦啪拉」的巨響,哈合台叫了一聲不好,翻身上馬,然後向李沅芷伸手道:「快上來,是大冰雹」

就在這時,李沅芷肩上一痛,己被一個物事中,她舉頭往上看去,只見一顆顆的卵大的冰雹滿天飛灑。就在那一瞬間,又有幾顆冰雹擊中了她;那些冰雹顆料又大,落勢又急,雖然她有氣勁護體,打在身上也不至受傷,但吃上一記卻也十分疼痛;面對著大自然的無窮威力,李沅芷不禁心生畏懼,心中一急,也顧不上男女授授不親了,輕輕一躍,跳坐到哈合台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