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穿破雲層,碾過薄霧,落在那人身上。
干干凈凈的棉麻白襯衫搭配黑色長褲,襯衫扣子松開兩顆,露出干凈凸出的喉結。
他屈指推了下眼鏡,手腕膚色白皙到近乎透明,淡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瘦削卻不顯羸弱。
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銀色邊框眼鏡,整個人透著斯文妥帖的氣質。
保鏢為他打開黑色鐵藝大門,男人緩步朝庄園內走來。
相宜上前走了幾步,又停下,躊躇不安。
是二哥。
相禮。
他的手……還好嗎?
男人腿長步子大,轉眼就走到了相宜面前。
可是——
他的目光越過了相宜,落在王順利身上:「您是小兔農場的負責人?」
「沒錯沒錯,是我。您是……科研所的人?」
相禮頜首,姿態雅致清雋,像是古代書香世家溫潤如玉的少爺。
相宜臉色微白,攥緊了衣角。
哥哥把她…當空氣……
原來比冷漠更狠的,是無視。
王順利客氣道:「哎呀,我是個粗人,不會說什么漂亮話,辛苦了,您吃過早飯了嗎?我們宜小姐的手藝那可是一絕……」
「王叔,您帶他去小兔農場吃吧。」相宜打斷了王叔,瞟了眼相禮的右手,離近看會發現裹著淺色的護腕,她下意識咬住了下唇,根本不敢和相禮對視。
她怕從二哥眼中,看到責怪。
更怕……二哥把她當陌生人。
至於早飯,結合三哥四哥的態度,二哥一定也討厭她到了極點,怎么可能吃得下去呢?
恐怕,連和她說一句話,都覺得厭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