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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靜靜看著對方。

劉導用起了一貫打壓女演員的套路，侃侃而談：「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人嘛，貴在有自知之明。咳咳，我不是說你，你可別千萬對號入座啊！」

然而他的口吻，卻分明在說：請你一定要對號入座。

「這劇組啊，最輕松的就是你們藝人了。你看看，攝影師、燈光師、場務，還有那些跑龍套的，哪個不苦啊？」劉導佯裝感慨，嘆了口氣道，「眾生皆苦，大家都想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但是，有的人做一分，就能有十分的收獲，有的人做十分，可能連百分之一的收獲都沒有……」

「所以？」相宜問。

她這么淡定，倒是讓劉導有些錯愕。

一般的女演員，聽到這里，都開始焦慮了。

現在的社會，女性壓力格外大，在娛樂圈里，女藝人們不僅對外貌焦慮，在事業方面亦然。

永遠覺得自己不夠好。

當聽到別人否定自己的時候，會更加懷疑人生。

——業務能力不行，那不然從別的方面入手？

劉導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很多女演員，心甘情願爬上了他的床。

見相宜不開竅，劉導清清嗓子：「相老師啊，你現在的人氣，只不過是綜藝帶來的，沒有作品的熱度就像是浮萍，沒有根基，站不住腳……」

「浮萍為什么要站住腳？」相宜疑惑道，「當咸魚還得翻身，當浮萍隨心所欲飄著就行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劉導：？？？

「那你就，心甘情願當浮萍？！」

「我就不能，做個人嗎？」相宜淡定道。

劉導：「……」

這小姑娘，怎么油鹽不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