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走到門檻上,看著眼前站著的黑色土狗,順著心中的那股感應,阿帝爾緩緩說出了一個名字。
話音落下,眼前的狗再次叫了一聲,腦袋輕輕垂下,碰了碰阿帝爾的手,似乎在表達自己的情緒。
「又受傷了。」
輕輕摸了摸土狗的腦袋,阿帝爾敏銳的看見了上面的幾條傷痕,還有一抹尚未干涸的血跡。
「跟我來吧。」從原地起身,順著心中的反應,阿帝爾走到自己的屋子內,從中找出了一些骨頭與肉,直接放在外面。
這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在看見門外堆積出來的骨頭後,那只黑狗不再吼叫,而是安靜的在那里蹲著,一邊喝著干凈的清水,一邊啃食著骨頭與碎肉。
靜靜撫摸著黑狗身上的毛,感受著這種下意識的動作,阿帝爾在皺眉的同時,也在思索著現在的情況。
「傳說中的失落之城,常人無法尋到,唯有這座城市曾經的主人,或是將死之人才能進入。」
想著這一點,阿帝爾低頭思索:「這個傳說應該是真的,但我和里昂進來的時候,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阻礙,很順利的就進來了這個地方。」
「沒有阻礙,也就意味著,我和里昂都是符合進入標准的人···也就是所謂的,這座城市曾經的主人···」
靜靜坐在原地,想著腦海中關於失落之城的資料,阿帝爾眼中的寒意越濃重。
他這具身體還很健康,不僅如今才十二歲,身上更是沒有任何傷痛,怎么看都不符合將死之人的標准。
那么唯一符合條件的,無疑便是另一條。
「曾經的詛咒,會順著血脈而蔓延···」莫名的,阿帝爾心中突然想起這句話。
在剛剛查閱到這句話時,他還有些疑惑,但到了現在,真實進入這里之後,他大概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阿穆里.雅拉,西姆.雅拉,還有格森和科拉爾類似的長相。」
想著已知的種種線索,阿帝爾陷入思索:「這座城市曾經的主人,從字面意思上來看,應該是這座城市曾經的居民。」
「只有這座城市曾經的主人才能進入,這個條件,或許指的是血脈。」
他慢慢抬起頭:「只有這座城市居民的後裔血脈,才能夠順著血脈的牽引,進入這座城市。」
「而我和里昂,應該就滿足了這個條件。」
這僅僅只是個大概的推論,不過在目前看來,可能性應該不小。
想要驗證這個推論也很簡單,只需要去找另一個進入者就行了。
一次滿足條件還可以說是巧合,但若連續兩次,那么推論的准確性無疑就提升不少。
「里昂的姓氏,卡拉迪斯···」
心中閃過種種念頭,他摸了摸黑狗受傷的額頭,隨後站起身,向著屋里走去。
在老舊的屋舍內,森格正在里面忙碌著,不時的從里面翻箱倒櫃,將一些積滿灰塵的雜務擺放整齊。
「卡拉迪斯,這個姓氏在本地很少見,應該是住在城北的溪巷。」
屋內,聽著阿帝爾的問題,森格有些詫異:「你問這個做什么?」
不知道是否錯覺,在阿帝爾提問的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細微的變化,眼神也變得冷漠了許多。
這點變化很是微弱,而且在下一刻就完全消失,在正常情況下很難被察覺。
將這些變化默默看在眼里,阿帝爾暗自皺眉,表面上卻從容的笑了笑:「之前無疑中聽見了這個姓氏,所以就過來問問,沒想到真的有···」
「不!你說謊!」強烈的沙啞聲音將阿帝爾的話強行打亂。
這一刻,森格的臉色大變,臉上原本溫和的表情瞬間帶上了濃烈的怨毒與仇恨,一只原本黑色的眼眸散出詭異的光,牢牢的盯著眼前的阿帝爾,像是看著自己的生死仇人。
一股龐大的壓力從眼前襲來,帶著一種淡淡的危險感。
感受著這些,阿帝爾暗自皺眉,眼神看著眼前的森格,心中的警惕一下子達到。
下一刻,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森格臉上的怪異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原本臉上掛著的怨毒與仇恨瞬間消失,只剩下一臉的溫和,一雙黑色眼眸看上去也不像之前的那般詭異。
「路上小心。」
似乎知道阿帝爾要去做什么,森格淡淡的說出這句話,隨後便轉身,自顧自的去整理起屋內的東西。
身後,看著森格忙碌的背影,阿帝爾靜靜注視了良久,隨後才轉身離去。
「剛剛那種感覺,和此前遇上的詛咒感覺有些類似,卻又有點不同···」
靜靜走在路上,想著剛剛那一瞬間的反應,阿帝爾皺著眉頭:「之前都是正常,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