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泥,你出來干什么?」那黑衣和尚皺眉看向臟和尚,眼中明顯帶著厭惡。突然眼睛一睜:「莫非那下簽是你放進去的?」
黑衣和尚大怒,可是看了一眼佛堂還有那么多人,不能火,陪著笑對林茜道:「姑娘紅日罩額,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相,絕不可能抽到不吉利的下簽,這一定是那個游方和尚搗亂,故意放了一支下簽進來。
本來貧僧聽他說來自蜀中峨眉,念及同屬佛門,以菩薩心腸收容了他,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種事,姑娘放心,貧僧一定給姑娘一個滿意的交代。」
「不……用了。」
林茜話還沒說完,黑衣和尚已經走向那游方和尚,壓低聲音道:「家泥,你安的什么居心?竟然恩將仇報,壞我真佛寺生意,我要你立即去和那位姑娘解釋清楚,然後收拾包袱馬上滾。」
黑衣和尚聲音不大,卻聲色俱厲,那游方和尚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向黑衣和尚行了一個禮,向林茜和陳希走過來。
「這位姑娘,可否告知貧僧姓名?」游方和尚對林茜行了一禮道。
「哎喲,這年頭花和尚搭訕蠻有一套的嘛。」一旁的陳希冷笑出聲,對游方和尚道:「禿驢,告訴你,這一年到頭像你這樣搭訕我家茜茜的,我不知打死幾十百個,我勸你還是……」
「陳希。」林茜白了陳希一眼,對游方和尚淡然道:「對不起,我不太喜歡和你們這類人打交道,所以姓名就不必告訴了吧。」
林茜就差說一句,不想和神棍打交道了。
游方和尚似乎看出林茜的意思,但是不以為意,上下打量林茜一眼道:「姑娘,你身上有臟東西,姑娘最近是否接觸了什么奇怪的陌生人?」
「我靠,老和尚。」陳希不可置信地看著游方和尚,冷笑道:「你是不是要說我們家茜茜撞邪了,然後你要給她驅邪?是不是還要兩人交合,靠你的先天罡氣驅走邪魔啊?」
佛堂的香客這時都圍了過來,聽到陳希的話大覺有禮,都對游方和尚指指點點。
那黑衣和尚見失態越來越嚴重,要是曝出真佛寺有和尚騙色,那真佛寺的收入就要大受影響了,趕緊大步走了過來。
「陳希,你胡說八道什么?」林茜對自己這閨蜜簡直無語了,怎么什么話都往外冒。
「大師……看你年老,我尊你一聲大師,很抱歉,我不信你說的這一套。「
林茜對走過來的黑衣和尚道:「剛才的事,我不計較,也請你們不要難為他。」又掏出一百塊錢,遞給那游方和尚道:」看你落魄,趁著還有力氣,去找個正經事干吧,別整天招搖撞騙,害人害己。」
林茜拉著陳希的手轉身就走,陳希對著游方和尚哼了一聲。
黑衣和尚從後面拉住了游方和尚,「跟我走。」他不想在大堂里鬧,要把這添亂的和尚拉進去。
游方和尚見林茜走遠,從後面喊道:「姑娘,看你是個善心人,貧僧送你一句話,你記住,紅顏命途多舛,守善遇貴逢春。」
「你有完沒完。」黑衣和尚又急又怒,三兩步把游方和尚拉到後堂去了。
「茜茜,你知道那老和尚兩句話什么意思嗎?」陳希對林茜道。
「神棍就喜歡編些人聽不懂的句子,不過是招搖撞騙的把戲,我沒興趣。」林茜道。
「我告訴你,他的意思是……」陳希小聲在林茜耳邊道:「他說你命途坎坷,可能家道中落,然後就榜上個大富大貴之人,成了二奶。」
「你……」林茜被陳希惹火了,伸手就要打陳希。
陳希雙手護臉急聲道:「別別別,這不是我說的,是那老和尚說的嘛。」
正在兩人嬉鬧之時,一名壯漢從寺門走進來,林茜注意到漢子,一下子皺緊秀眉。
「怎么了?」陳希疑惑地道。
「那個人。」林茜指著那個壯漢:「那天木頭在賓館想要對我……的時候,是他和另一個同伴報的警。」
那壯漢正是那天賓館指證木頭的兩名壯漢之一,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沒注意到林茜和陳希的存在,看了一眼正堂有很多人,在門口猶豫了一會,轉入一旁的偏殿。
「聽你說,他應該是好人啊,這么鬼鬼祟祟的干嘛?」陳希疑惑道。
「去看看。」林茜拉著陳希,也跟著進了偏殿,只見那壯漢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才跪下來。
林茜秀眉微蹙,將陳希拉到一邊,站在一尊石刻的佛像後面。
「菩薩啊菩薩,你如果在天有靈,你原諒我吧,我也是受人指使,我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做壞事了。」
陳希和林茜面面相覷,陳希嘴角帶著笑意道:「看吧茜茜,我就說這世上不止我一個人信嘛,不過他做了什么壞事呢?」
陳希喜歡聽八卦,專心地聽起來。
「以前我不相信這世上有神靈,所以干了很多壞事,但是自從那天看到那個叫陳帆的,額頭貼著符籙,好像神靈附體一般,我就知道這世上一定有神靈存在。
我以前干那些壞事,都是無心,都是受人指使的,就算有錯,菩薩你報應在我身上就好了,求你別報應在我兒子身上好嗎?他才五歲,他不該這么早就死的。」
偌大的壯漢,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好可笑的邏輯,以前不相信神靈,就可以干壞事,現在相信神靈了,以前干的壞事就是無心之失了?什么玩意?」
陳希撇嘴,卻沒注意到一旁的林茜神色全變了。額頭貼著符籙打人,那不是木頭那天說的嗎?難道是……真的?
「茜茜,你怎么了?」陳希注意到林茜的神色。
「那天在賓館,陳帆說他額頭貼著符籙救了我,還說貼著符籙的他,力氣很大,輕易打敗了兩個壯漢,我……沒信。」林茜喃喃道。
「貼著符籙打人?」陳希疑惑地道,可是馬上反應過來這不是現在的重點,陳希想到林茜之前給自己說的,那天她是被迷丨奸,也就是說她昏迷時生了什么,是不知道,只能通過正常邏輯判斷。
但是如果生了一件根本不符合正常邏輯的事,那所有結論都不成立了,貼著符籙打人?這正常嗎?哪怕是陳希這個平日信神的,都不信有這么神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