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上的某處民居的陽台,有人搬著一張竹椅。
面朝大海,春不暖,花也被狂風吹成了一地雜碎。
「愛神之箭射中我心。」
「金銀財寶算什么。」
「唯有你能給我慰藉。
「勇敢快樂的水手。」
......
口中哼唱著他們這些海上的水手耳熟能詳的歌曲,跟前一面搭在欄桿上的鏡子,手里拿著剪刀,也不管那面被雨水糊滿的鏡子能不能將自己同樣滿是雨水的臉面映照出來,只是不停的再對著鏡子修剪著什么。
身旁的陰影正向著他所在的位置延伸,有一部分已經攀附上椅子的腿,也有一部分變化成漆黑的觸手,在他身後搖擺,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連皮帶肉的纏繞吞噬。
「太陽當空照~」
「花兒對我笑~」
「小鳥說,早早早~」
「你為什么背著炸葯包」
......
恰在此時,風格迥然不同的歌聲突然在他身後的天台通道門口傳出,那些暗影便又消散不見,座椅上的人嘴中的哼唱也停了下來。
沒辦法,再唱就要跑調了。
「你果然在這,傑弗里塔羅斯。」
祝覺手里拿著在附近一家商店「借用」的傘,看著背對著他的人,為了能讓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大聲喊道。
這一處民居是他和安娜塔羅斯在島上的住處,祝覺再來之前就已經讓專門下載了這座島嶼的地圖順便讓安娜做了定位。
「你是誰」
粗糲低沉的聲線,至少他還可以說話。
「我是一名普通的記者,來采訪你一些關於人手怪魚和這座島嶼的事情,是你女兒安娜給我提供的位置。」
確認傑弗里塔羅斯還有些理智,祝覺算是松了口氣,他就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當事人,卻發現他已經變成了精神污染源怪物,線索要是斷了才是大麻煩。
「你不該來這里的」
傑弗里的言語間帶著懊惱。
「我來都來了,不搞個大新聞不好回去交差啊,你懂的,現在的工作任務可是很重的,我這可不是公款旅游。」
「這里有怪物」
「哦......」
祝覺的回應很是平淡。
「你聽不懂嗎我說這座島上有怪物」
背對著祝覺的傑弗里猛然轉過身,臉上盡是些破碎的血洞和那些正源源不斷的從中生長出來的觸手
「沒怪物我還不來呢,這就是我要找的大新聞啊。」
興奮的拍手,祝覺完全無視了絕對算得上傑弗里災難級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