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堅持是正確的!
菲林攥著挎包的手指節泛白,黑色鏡框後的雙眼隱約可見水光。
祝覺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附近有人經過,先是看了眼菲林,隨即望向祝覺的目光便帶了些蔑視的意味。
兩人都沒有出聲。
直到路人走遠,菲林也收斂起自己的情緒,三年的時間,讓她變的足夠堅強。
「關於這個銜尾蛇組織,當時格林蒂斯女士有沒有找到些別的線索?」
祝覺有理由相信三年前的銜尾蛇組織很可能還沒有與「零」搭上線,至少在格林蒂斯查他們的時候還沒做到這一步,否則以「零」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用火災來掩飾殺人滅口的行為。
也正因為如此,祝覺有理由相信格林蒂斯當時很可能已經有所收獲。
「肯定有!」
菲林表情堅定,隨即又抿了抿嘴,
「但是都被燒光了......我看過那台電腦,里邊的所有文件都被毀了,我不知道媽媽的賬號,所以......所以我才認為我媽是被謀殺的!」
那一場火災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殺人,而是要銷毀一切不利於銜尾蛇組織的信息。
這個結果祝覺並不意外,只是有些可惜。
他來之前多少還是期待於格林蒂斯可能會有臨死前將自己現的情報傳達給菲林的行為,不過現在看來,格林蒂斯要是這么做了,恐怕今天他連菲林都見不到。
「可是你之前在通話中跟我說你已經有了現......這張紙應該是很早之前的吧?」
祝覺記得菲林在第一次的通話中提及自己的調查有所進展,又特地將見面的地點選在角斗場門口這種奇怪的地方,在他看來這其中肯定有特殊的用意。
「我說的現跟母親的資料沒有關系,而是我找到了當時的凶手之一!」
「你找到了凶手,跟角斗場有關?」
看著菲林略顯激動的表情,祝覺有些詫異的問道。
「三年前火災生的時候我還在學校,沒有跟母親在一起,等我趕回家,看到的只有大火......母親她一直都是個細心的人,她平常出門時連家里的燈都要再三確認,怎么可能在那天忘記關閉煤氣爐!」
火焰灼燒時的嗶啵聲還有消防員們的呼喝聲仿佛在耳邊響起,菲林回想著當時的場景,語越來越快,
「在火災生後的那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想到這是一起謀殺,我告訴巡邏隊的人,他們不相信我,我又想凶手可能是誰,然後看到電腦,我知道他們的目標可能是什么,既然跟母親的職業有關,我就去凱奇頓新聞社詢問,安東尼大叔告訴我,在那幾天有人來找過母親,但他不知道對方的模樣,只看到背影,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穿著墨綠色的大衣......」
菲林不停的說著她尋找凶手的過程,像是一個溺水者獲救後的囈語,
不是為了述說些什么,僅僅只是為了表達自己內心的情緒。
祝覺沉默著,他有些佩服這個年紀比自己估計還要小上幾歲的女孩。
僅僅只知道一個背影,她去了凱奇頓新聞社附近的巡邏隊部門,向他們討要街道監控視頻。
毫不意外的失敗,巡邏隊不可能因為一個當時還不滿2o歲的女孩而申請調出監控。
她沒有因此放棄,甚至於從自家周邊的鄰居開始,尋找每一個可能路過凱奇頓新聞社和她家的人詢問有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
「我成功了!」
從齒縫間擠出來的這四個字,短而有力,
「那個家伙在我家附近的商鋪中買過煙,通過攝像頭,我看到了他的臉!」
毫無疑問的,僅憑菲林的個人猜測和一段買煙的監控錄像,巡邏隊依舊沒有去進行搜捕,一方面因為證據不足,另一方面則完全是因為菲林在提供這段視頻時已經是火災生的一周後,就算那家伙是凶手,在當時千帆城混亂的環境下也早已逃之夭夭。
於是所有的一切都被歸結成菲林因家人的死而導致的偏激情緒引的鬧劇而已。
「他如今在角斗場,對嗎?」
祝覺知道菲林接下去要說什么。
「對,前段時間我在新聞上看到了他,28號社區角斗場生大規模傷人事件,他是角斗場管理者之一,所以也出現在了新聞版面上......我要找到他!」
菲林從懷里摸出一把樣式老舊的手槍,開啟保險的動作有些生澀。
「角斗場這種人員密集的地方肯定有安保,他們不會允許你帶槍進場,而且這把槍的殺傷力頂多能讓你擊斃一條野狗,那家伙真要是銜尾蛇組織的人,肯定有些本事,電子腦是最常見的,這種槍根本就傷不了他。」
祝覺皺緊眉頭,伸手將槍從她手里奪過來,左右翻看兩眼,邊說著邊在她的注視下扔進附近的垃圾桶。
「那我該怎么辦,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了,沒人幫我報仇,只能我自己來!」
歇斯底里的低吼,菲林何嘗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不論成功與否,都將毀掉後半生的一切。
這個機會她等了太久。
以至於如此迫不及待。
「我剛才不是說了么,我是聯邦政府要員,殺人這種事,你覺得很困難,對我來說是小case啊!」
抬手將女孩的兜帽重新戴上,點了點她的手表,
「跟我來,還有4分鍾開場,這數字可不怎么吉利......別誤會,我是指對那家伙而言。」</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