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 意大利戰役(四)(2 / 2)

革宋 緋紅之月 2160 字 2020-12-31

「那些人只怕不會這么好心!」鐵穆爾不滿的說道。以前他也沒有這么敏感,那時候二哥幾乎要被定為接班人,鐵穆爾自己都要放棄爭奪汗位的心思。沒想到二哥中毒,之後病死。鐵穆爾再次全力爭奪汗位,所以覺得朝中就沒有好人。

脫脫答道:「我來是想告知太子,若是大汗詢問太子是否願意去帶兵,還請太子拒絕。」

鐵穆爾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說完,鐵穆爾更覺得心煩意亂,他抬起頭想讓侍衛拿酒來。再看到禁酒的紙,鐵穆爾最後還是嘆口氣,端起茶杯,如同喝酒一般將茶水灌進肚子里。

脫脫覺得自己還是趕緊走的好,就答道:「既然太子已經確定,我就先走了。」

等脫脫離開,鐵穆爾突然想起什么,連忙拿出煙卷,點起來就抽,嗆辣感覺讓他喝酒的沖動稍微得到抑制,又想起爺爺忽必烈所說生男孩的命令,鐵穆爾起身找正妻去了。

第二天,鐵穆爾又見到了忽必烈。這次忽必烈讓鐵穆爾一起宴請臣下,看著大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鐵穆爾只覺得心中仿佛伸出一只小手,想端起酒碗喝個痛快。但是看到爺爺忽必烈,他還是忍住了。

此時有臣下給鐵穆爾敬酒,鐵穆爾干脆告訴那人,「大汗命我戒酒,我正戒的難受,千萬別找我喝酒。」

蒙古漢子都很豪爽,聽了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大有不以為然的意思。卻聽忽必烈冷冷的說道:「我命鐵穆爾戒酒,有什么好笑?」

那廝登時知道事情不對,連忙退了下去。聞著酒香,鐵穆爾心中覺得自己方才要是趁機喝一杯,也許不錯呢。

宴會結束,鐵穆爾回到家,又是懨懨的看著桌上戒酒的紙,心中更是煩躁。最後他對侍衛喝道:「備馬,我出去走走。」

第三天,鐵穆爾覺得戒酒這么多天,自己的感覺比以前敏銳許多,這樣敏銳的感覺帶來的卻都是很負面的情緒。不過他已經逐漸開始習慣這種情形,便是不高興,也得忍著。

在群臣中站立,忽必烈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以前經常喝酒的時候,那是整晚痛飲,上午上朝的時候很多話聽的朦朦朧朧,根本沒有往心里面去。

「……我將讓鐵穆爾監國,行丞相權。」忽必烈聲音威嚴。

鐵穆爾打了個大大的寒顫,只覺得自己全身汗毛直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這樣的時候,鐵穆爾甚至懷疑自己的頭此時也已經刺蝟般豎起。此時群臣的目光都已經落在了鐵穆爾臉上,鐵穆爾只覺得腦袋的血管就如同喝酒頭痛那樣,伴隨著激烈的信條感受到一陣陣涌上來的沖擊。嗡嗡作響的耳朵里卻清楚聽到忽必烈的聲音,「鐵穆爾出列。」

鐵穆爾連忙出來,給忽必烈大汗跪下。忽必烈大聲說道:「鐵穆爾,我賜給你皇太子寶授。」

「謝大汗!臣定盡……金中職守。」聲音顫抖的說完,鐵穆爾深深的跪拜下去。

當天晚上,鐵穆爾的府門大門緊閉,讓很多前來賀喜的蒙古大臣吃了閉門羹。不管怎么問,得到的消息都是太子鐵穆爾已經休息了。那些大臣等在門口,看著一個個被拒之門外的同僚,最後只能無奈的散去。

與這些人想的不同,此時鐵穆爾並沒有在府中。他已經穿了便裝,跟著脫脫到了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家中。之前鐵穆爾已經與忽必烈私下談過,知道了被授予皇太子寶授乃是玉昔帖木兒全力推動。所以見到玉昔帖木兒,鐵穆爾立刻上前行禮。

玉昔帖木兒連忙扶住皇太孫鐵穆爾,把他請進後廳。沒有講什么感謝或者謙虛的話,玉昔帖木兒向鐵穆爾講述了他對於蒙古未來的設想,「太子,此次當讓伯顏前去征討意大利,太子可派人前去接管埃及總管。」

鐵穆爾曾經與伯顏一起擄掠教廷,對伯顏大帥有好感,有感情。他遲疑著問:「這會不會讓伯顏大帥傷心。」

玉昔帖木兒解釋道:「埃及乃是我大蒙古的糧倉,皇太子監國,就許將其控制在手里。若是覺得伯顏大帥會覺得委屈,就等伯顏大帥攻克意大利,將其封到意大利就好。有他鎮守西方,我們也能放心的推行新政。」

「這……」鐵穆爾覺得伯顏大帥五十幾歲,將他攆到意大利,貌似不太合情理。

脫脫忍不住說道:「皇太子,我大蒙古有兩大糧倉,一為兩河流域,二為埃及。埃及不僅有糧食,還有運河,可收過往商稅。此地若是不為金帳所有,乃是禍患之源。我想伯顏大帥也很清楚這點。」

聽了這個解釋,鐵穆爾點點頭。脫脫接著說道:「太子,當下局面須得先穩住人心。埃及那地方也得派遣許多官員……」

「脫脫,你先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什么閑人過來。」玉昔帖木兒命道。

脫脫一愣,也只能聽從父親的命令先出去了。

等鐵穆爾出去,玉昔帖木兒說道:「皇太子,你現在做監國,要面對許多事情。此時須得知人善任,很多忠臣都想為蒙古效力,許多人想接著太子剛執政的機會撈取好處。此關節須得十分小心。切切不可急功近利。大汗想看到的是大蒙古從紛亂中穩定下來,而不是亂上加亂。」

鐵穆爾覺得自己和脫脫談話就是那種朋友間的交談,所說的一切都十分親近。和玉昔帖木兒交談,馬上就成了十分的正經。讓鐵穆爾自己也不由得必須十分正經起來,而這種正經又讓鐵穆爾不太清楚為什么要這么做。

但是在此時,鐵穆爾堅信玉昔帖木兒對他十分支持,所以就請教道:「御使,不知該怎么分辨誰是撈好處的人,誰是效力之人。」

「撈好處的人,他們自己不生產,不去從軍,只是將現在已經有的利益奪來重新分配。看著讓皇太子得到許多好處,其實他們也是空手套白狼,憑白的分了一大塊。太子,種糧食很辛苦,牧馬放牛也很辛苦。若是不顧這些人,只是把東西拿走。這些人難免忍飢挨餓。他們心中有怨念,會認為是誰讓他們如此艱困?」

鐵穆爾聽了之後立刻覺得玉昔帖木兒說的有道理。他之前也覺得真神教徒們反抗朝廷,那是罪不可恕。但是抓捕許多逆賊之後,聽到也是求饒命的哀求。但是要殺他們之時,那些人都是大罵,說蒙古朝廷橫征暴斂,讓他們活不下去。

制定『耕戰』的政策,起根本自然是要種地的與打仗的正經百姓能夠活的好起來。所以鐵穆爾連連點頭,「御使說的是。」

看著鐵穆爾的表現,玉昔帖木兒心中也在嘆氣。這位皇太孫還是年輕,對於人心的險惡並沒有認知。不過既然鐵穆爾還知道推行耕戰,玉昔帖木兒覺得自己只能輔佐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