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月看著人下樓,還到樓下確定人走遠後直接把門給關起來。
唐鶴看得咋舌,問道:「這是你繼母給的?你竟會用她給的人?」
「不是,」楊和書冷淡的道:「是父親給的,說是帶孩子很有一套,所以我就收下了。」
唐鶴微微皺眉,很顯然,這個下人不是很聽話,不然楊和書也不會如此表現。
白善抬頭看了一眼樓里,見留下的都是彼此的心腹,他便毫不隱晦的問楊和書,「學兄是打算離開京城了嗎?」
楊和書露出笑容,微微點了點頭道:「是有這個打算,已經在運作了,最近有空,我們多出來聚一聚。」
滿寶沒想到他真的要走,一時情緒有些低落。
楊和書見了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道:「相逢有時,你我都在朝中為官,總有再見的時候,不必失落。」
唐鶴比他們想得都開,笑道:「傷心什么,以他之能,出不了幾年我們就又能再見了。」
楊和書笑著點頭,似乎一點兒也不為這次的外放而傷感。
滿寶抬頭問道:「是升遷調出,還是平級?」
楊和書道:「這個不打緊的……」
滿寶就嘆了一口氣道:「那就是貶官調出了。」
楊和書失笑,「你怎么成了一個官迷似的?」
連白二郎都知道,「位高才能權重,權重說的話才管用。」
楊和書和唐鶴都驚訝的看向他,「你這是長大了呀。」
白二郎就自得起來,「那是自然的。」
白善則問,「是去哪兒?」
楊和書便道:「暫定夏州,但具體還得再等一等,吏部那邊還未同意。」
不過他既然說出口,顯然此事已經大致定下了。
滿寶算了算夏州的距離,覺得不是很遠,於是高興起來,問道:「那學嫂去嗎?」
楊和書看了一眼崔氏,笑著點了點頭道:「要上任也得過了年之後,我得把手上的事兒都交接出去,到時候孩子也大了一些,所以會帶著一起上任。」
見楊和書一直臉上帶笑,滿寶也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心里很平靜,並不如她想的那樣失意和憤懣,便不由撓了撓腦袋問:「楊學兄,貶官不傷心嗎?」
楊和書眼中閃過笑意道:「我不是很傷心,不過要是你,估計會哭鼻子。」
滿寶就忍不住挪了挪身子,嘟囔道:「我心理也很強大的。」
楊和書便笑道:「我不是很求名利,又年輕,本來就想多外放幾年看一看各地的民生風土人情的,不論外放去哪兒,將來都多的是機會。」
白二郎忍不住烏鴉嘴,「萬一將來一直留在任上不得重用呢?」
楊和書自信的道:「升官的才能我還是有的,且陛下用人重賢。」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口,太子也不是會公報私仇的人,他自認這段時間和太子共事得還算愉快。
他年紀不大,將來多的是機會。
而人生哪有一帆風順的,他並不覺得這次的挫折多難受,只怕難受的會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