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不答應我出去做事,」陳博悶悶的道:「他就想著我在家里讀書,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讀書,連縣學都考不上,再讀下去有什么意思?」
「我媳婦現在都懷上孩子了,總不能還跟著家里的叔伯打理那點庄園吧?怪沒意思的。」
他們家的家底本來是和白家差不多的,但他爺爺有三個兒子,他底下還有兩個弟弟,他兩個叔叔也都各自有兩個兒子,所以花銷很大,每個月他們每人的月錢就二兩銀子。
看看白大郎和白二郎,白二郎從很小的時候就是二兩月銀,再大一些是五兩,後來更是直接撥了一個小庄子給他經營,收益都是自己拿著的。
而去了京城,更是零用錢管夠,還不算庄子的收益呢。
更別說白大郎了,他們兩個同齡,就相差了兩個月,結果生活也是天上地下,他只有二兩月銀的時候,他有五兩,他還是只有二兩月銀的時候,他有十兩,他依舊只有二兩月銀的時候,他月錢管夠。
白大郎卻覺得心臟疼,他道:「生意不是這么做的,我爹說做生意是要以小博大,你這前期就花了這么多銀子,你有沒有想過一月能賺多少錢?」
「綿州能有多少人?誰還天天去布庄里買衣裳布料不成?」白大郎道:「你這樣反著來,是以大博小,得不償失知道嗎?」
陳博皺眉,起身道:「你們要是不願意借直說便是,何必如此貶低於我?」
白大郎聞言,也氣了,立即道:「行,你不聽是吧,借你就是,也不用找二郎借,我帶你去找我爹,讓我爹借給你,你給他寫個借條,以後你還他。」
陳博脖子就一縮,又膽怯起來,「這怎么好……」
「怎么不好,我看好得很,你若是有信心能把這鋪子經營好,就如你所說的,過個一二年就能把錢還了,你怕什么?」
陳博不說話了。
白大郎也不再說他,背過身去道:「你回去想一想吧,我肚子又疼了,就不招待了。」
陳博轉身便走。
白大郎呼出了一口氣,慢慢平復了胸中的怒氣。
滿寶被白二郎找過來給他摸了摸脈,表示沒什么問題後就坐到一旁,「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碰見陳博了,他怒氣沖沖的對白二哼了一聲就走了。」
白二郎低著腦袋站在一旁,情緒頗有些失落,本來借錢這件事他還是挺興奮的,畢竟能借出這么大一筆錢還是挺高興的,結果愣是給弄成了這樣。
他嘆氣道:「其實外祖父和大舅要是可以給表哥做保,我還是很願意借給他的,不論他最後會不會虧掉。」
白大郎、滿寶和白善:……
白善道:「這話你可別讓陳表哥聽見,他會氣瘋的。」
白大郎揉了揉肚子,起身道:「爹呢,我去找一下爹。」
「在書房吧。」
白大郎就沖白二郎伸手,白二郎看了他的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上前扶起他,兄弟兩個去書房找白老爺去了。
白善和滿寶對視一眼,聳了聳肩後沒事可做,繼續回白二郎的書房看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