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有解葯?」唐大人問,「太子現在身體如何?你們怎么沒上報給陛下?」
滿寶道:「毒已經解了,那毒診脈是看不出來的,所以沒說。」
要是別人這么說唐鶴一定懷疑,但這些話是周滿說的,所以唐鶴相信了。
他眉頭緊蹙,思考了半響後停下腳步,看向滿寶的眼睛認真的問,「那毒要緊嗎?」
滿寶同樣認真的回答:「要是沒發現,時日一久,太子的脾氣會越發暴躁,然後身體虛弱,頭發大把的落,失眠,流鼻血,然後慢慢虛弱而死。」
唐大人驚訝,「是慢性毒?」
滿寶點頭,「不是入口的東西,而是接觸的東西。」
她看著唐大人嘆息道:「唐學兄,雖然相比於東宮我更相信,但我不能告訴你那東西是什么,不然他們一定第一時間猜到是我告訴你的。」
她告訴唐鶴,唐鶴一定會忍不住去查,目標這么明確,太子又不傻,肯定猜出她出賣了他。
唐鶴倒沒有再勉強她,只是恢復了笑臉,笑問:「那你怎么還告訴我?」
「我這不是欠了你人情嗎?」滿寶道:「而且我也想唐學兄知道,以後我要是不小心被卷進去了,你好歹搶救一下我。」
唐大人半響無語,「你倒是信得過我。」
到底沒拒絕她。
唐鶴沒有說「那你怎么不遠離是非」的廢話,從她治好了施大郎開始,她就開始步入局中,根本不是她能說怎么辦就怎么辦的局勢。
連他這個刑部的人都能暫調到京兆尹協助殷禮,不得不入局,更何況滿寶這么小,這么弱勢的一個少年呢?
唐鶴慢悠悠的和她走到宮門口,先行告辭了。
滿寶也不隱瞞和他關系好,特別坦盪的回了一禮,然後去找固定送她回常青巷的宮人和馬車。
但她和唐鶴在甬道里走了兩刻多鍾的事還是被各房知道了。
再去東宮的時候太子都忍不住微微扭頭盯著她問,「你昨日和唐知鶴說什么了?」
「唐學兄嗎?」滿寶頭也不抬的給他扎針,道:「說的可多了,不過還談到了殿下醉酒的事,唐大人還和我打探了一下殿下的身體狀況。」
昨天,快要走到宮門口時,唐鶴和滿寶道:「要想人相信你說的話,那話中就得有七分真,兩分假,再隱去最重要的一分不談就可以了。」
太子聽她這么說,就趴在了枕頭上,微微閉上眼睛繼續問,「你告訴他了?」
滿寶略有些苦惱的道:「我就告訴他殿下身體有所好轉,其他的什么都沒說了。」
太子輕輕地「嗯」了一聲,問道:「你看孤這兩天身體的確好轉了?」
滿寶點頭,「好轉了的。」
「聽說你和你那師弟定親了?」
滿寶:……怎么誰都知道了?
見她一臉無言,從內室捧了盒子出來的太子妃便笑道:「我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太子讓我給你們准備了一份賀禮。」
見滿寶已經把針落完,她就把盒子打開給滿寶看,笑道:「這是一對玉簪,你們現在還小用不上,等再長大點兒,就可以一人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