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在海上航行,一天天過去,生了很多事情。
……
入夜沐浴了一次,把頭好好洗了洗,如今摸起來還有些濕潤。白色長沒有扎起來,一直垂到腰間,華盛頓正坐在書桌前寫著什么。
房門響起了吱呀聲,華盛頓瞄了一眼,立刻看到小胖子南達科他偷偷摸摸、躡手躡腳走了進來,似乎還想要從後面偷看,她提前一步把筆記合上了。
「你在寫什么?」沒有被人抓現行的自覺,南達科他好奇問。
她當然得不到回答,只聽見華盛頓道:「你不要管那么多。」
「日記嗎?」印象中華盛頓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好像也有,南達科他記不清楚了,她討厭華盛頓的一切,口頭上。
華盛頓簡短回答:「不是。」
「那晚上我偷偷看好了。」事實上每個房間都有鎖,南達科他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可以啊,來偷看吧,我會把你大卸八塊然後丟進海里喂鯊魚。」華盛頓伸手托腮,「鯊魚應該會喜歡肥肉吧。」
南達科他笑嘻嘻:「我的身體堅如鋼鐵。」
「那就砸個稀巴爛,然後用來建造驅逐艦。」
「嘁,暴力女。」
一只手放到椅背後面,華盛頓側過身來。她看到南達科他一臉興奮,顯然還沒有准備睡覺的打算。藍色方框眼鏡架在鼻梁上,寬寬的箍上有蝴蝶結,還穿著一件短袖連衣裙,看起來可愛又文文靜靜,可惜實際上一個笨蛋,還喜歡挑事。
「你再說一遍。」雖然沒有拿出斧頭,華盛頓一臉凶悍之氣,離美利堅黑幫大姐頭只差一副墨鏡和西裝。
南達科他沒有眼色:「整天想著打打殺殺,難怪提督不喜歡你。」
眼中閃著森森寒光,磨磨牙,嘴角又扯了扯,華盛頓道:「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
南達科他伸出左手張開五指,她的無名指上面戴著戒指:「我有戒指。」
她又把左手握成拳頭:「別想搶我的戒指。」
喜歡炫耀,事實上已經被華盛頓從手指上面把戒指搶走過一次,求了好多天才拿回來,現居然被隨便丟進一個玻璃杯里面。從此以往,南達科他都好好保護著戒指,這是來自提督最好的禮物。
「我稀罕你的戒指。」華盛頓嘲諷。
只是南達科他根本聽不出來什么深意,她得意滿滿:「我就知道你羨慕。」
對沒有腦子的南達科他,有時候華盛頓真沒有好辦法,不要說隱晦的嘲諷,稍微委婉一些都不可以。她道:「戒指我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自己買的不算數。」
「不告而取是為偷。」
左手是拳頭,右手抱拳,南達科他雙手放在心中,她道:「提督答應了給我的。」
「只是你不肯還罷了,迫不得已。不是提督親自給你帶上,一點意義沒有。」
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盡管平時喜歡給驅逐艦說「南達科他姐姐是提督婚艦」這樣的話,其實多少有些自覺。不過也就是有那么一點罷了,南達科他很快樂觀起來:「反正我有戒指,你沒有戒指。」
「落櫻神斧。」華盛頓一字一頓。屢次被調侃,事到如今她已經接受了自己落櫻神斧的身份,放棄計較了。
兩個人交手不知道多少次了……還是沒有什么眼力。總之南達科他自以為是認為華盛頓到了爆的邊緣,要收斂。她坐在床邊晃盪著腿:「不知道還要多久才到前線基地。」
「應該快了。」郵輪在海上航行已經過一個星期了接近十天了,盡管以前沒有去過前線基地,多少有點下數。
南達科他雙手做出廣角鏡的動作:「我把相機帶過來了,不知道有沒有漂亮的地方。」
「前線基地不是你旅游的地方,我就說帶北宅都好過帶你來。」華盛頓知道蘇顧原本的打算。
「北宅不如我,她又懶又宅,還特別胖。」
「南胖、南達科胖、小黑妹、小胖子,你起碼有一點自覺吧。」
「暴力女、花生燉、面癱。」南達科他想要罵回去,然而她沒太多文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還是南達科他先開口:「聽說前線的戰斗有很多。」
「你從哪里聽說的?」
「貝爾麥坎說馬里蘭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很久沒有見面了,還成長了,實在不知道馬里蘭變成了什么性格,不予評論。華盛頓想了想道:「我問你,馬里蘭和誰打架,深海艦娘還是一般人。什么時間,什么地點,打架動機又是什么?」
「又說一些讓人半懂不懂的話。」南達科他嘀嘀咕咕。
「你有點文化好不好。胸大無腦,你沒有胸,沒有腦,腦袋空空。」
想要說你也沒有胸,看看華盛頓,南達科他決定對這句話置之不理。她搖頭晃腦睡到華盛頓的床上,抱住枕頭:「你說馬里蘭會不會打提督一頓,她好像脾氣變得好暴躁了。」
「不會。」
「為什么。」
「就算她成長了,以她的練度打不過我。」
「那她肯定也打不過我。」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並論。」華盛頓又看看表,「已經很晚了。」
「我知道。」
「我准備睡覺了。」
「你睡吧。」
「我准備睡覺了。」華盛頓又重復了一遍。
南達科他顯然不知道端茶送客什么意思,她道:「提督今晚睡在海倫娜的房間。」
在鎮守府還好,大家住在一個套間,什么事情都看在眼里面,華盛頓也知道:「那又怎么樣?」
「你的房間在旁邊。」
「嗯。」華盛頓隱隱約約知道南達科他有什么事情了。
「我想要聽牆腳,會不會有奇怪的聲音出現?」心血來潮,南達科他立刻行動了,她是行動派。
深深吸了一口,華盛頓冷笑:「滾,立刻從我的房間出去。」
「我們換一個房間好不好?」
「滾。不然我動手了。」
「不要不好意思,你也想聽吧。」
華盛頓眼睛眯起來,視線變得銳利。
終於,沒有辦法,南達科他一邊離開一邊抱怨。
直到南達科他走了,華盛頓把門鎖上,重新回到書桌邊打開筆記本,手握著鋼筆卻沒有動筆,良久把筆記合上。
南達科他實在太笨了,死提督控。
睡覺!
睡不著!
……
「海倫娜,真心的,溫柔鄉英雄冢,早知道不帶你了。」
……
「蘇某人,你怎么看起來精神不振。」
「啰嗦。」
……
密蘇里躺在沙上:「興登堡,我們打個賭注吧。」
「不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