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八章 終究是要看後人的(1 / 2)

飛天 躍千愁 1678 字 2020-12-31

慢條斯理的夏侯拓出門站在了屋檐下,目送一群活蹦亂跳的猴崽子離去,目露微微笑意。

衛樞在旁行禮之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籬笆園子,漫步在鄉間小路,走到了村口的小橋之上方停了下來。

回望村內升起的炊煙,夏侯拓輕輕言語道:「才分別多久,怎就跑來了」

衛樞微微躬身道:「最近出了這么多事,想聽聽老爺的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如今我的看法並不重要,明白嗎」夏侯拓回頭盯著他點了一句,旋即從木拱橋上走下,繼續沿路漫步。

衛樞跟在身後,「二爺出了一手後,目前局勢大變,老奴雖然安w著大爺,可心中也有些不安。」

「有什么好不安的擔心打爛了那些瓶瓶罐罐」夏侯拓笑言j句,又頗為感慨道:「這個老二啊,終究還是忍不住出手了,你說你好好的弄死嬴九光g什么打破了平衡吶經不住誘h,被牛有德一鼓動,現在好了,被牽住了牛鼻子,你想立威倒成了人家手上的把柄,送上門的果子豈有那么好吃的,現在被動了吧不過老二的心情也能理解,對他來說,掌握家族勢力才是首位的,所以也說不上什么對錯,由他去吧。」

衛樞:「現在的關鍵是二爺無法調動家族勢力,到處縮手縮腳,無法大展身手。」

夏侯拓偏頭看了眼,「看來你這次來是有話要說啊」

衛樞:「老奴只是感覺這樣下去對二爺和夏侯家都不利」

「你想讓我暗中出手g預」夏侯拓打斷了他的話,反問了一句。

衛樞默了默,最終還是y著頭p說道:「如老爺所說,二爺現在已經被牛有德牽住了牛鼻子,後面怕是要吃大虧。」

「你呀,吃了點虧就沉不住氣了,你以前好像也不是這樣」

「老爺當家的時候全盤盡在掌控,二爺沒有您的掌控能力,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問題。」

「老二面臨的情況比當年牛有德微末之際如何各方面條件強了不知道多少,那么艱難的環境下,牛有德都能爬起來,難道不值得老二反思現在爭利點在哪一個雜貨鋪而已,這個虧吃不起嗎你忘了那個雜貨鋪的份子是從誰手上拿來的牛有德當年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得不把份子j出來,委曲求全換得了一時的周全,怎么你夏侯家高高在上慣了就只能進不能出了道理講不通嘛。」

「也不是雜貨鋪的事,老奴總感覺牛有德這次對上二爺太過氣定神閑了,似乎有什么後手。」

「後手的確有後手,什么後手還用多想嗎身在幽冥之地能如此氣定神閑和老二對上」說到這,夏侯拓又瞥了眼衛樞,沒繼續往下說了,岔開了話題,「老二想以扳倒嬴九光的方式來立威的算盤怕是白打了,他那些兄弟怕是不會讓他如願,老二估計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都別想得到兄弟們的支持,不扯他後腿都是好的,就看老二自己怎么破局了。」

衛樞被他突然斷掉的話卡的有點心癢難耐,怎么最關鍵的時候沒了他知道憑夏侯拓的睿智肯定看出了什么,忍不住問道:「牛有德的後手是什么」

夏侯拓嘆道:「衛樞,我假死chou身的目的何在,你難道不清楚嗎」

衛樞沉默了。

夏侯拓目光悠遠,扶杖漫步在坑凸不平的鄉間小路上,吸入青c芬芳又長呼出一口氣來,「我知道你心憂什么,希望我能暗中出手重新為夏侯家掌舵,可你越是這樣,我才越擔心,這才剛開局啊,人家手上的牌才剛出,連人家的底牌都不知道,就要把我給重新b出來,夏侯家難道真的無人了嗎假死脫身只能騙騙外人,卻騙不了自己啊,我遲早還是要走的,若夏侯家真的無人了,我出不出手有意義嗎無非是多保夏侯家j萬年而已,無非是將現在可能面臨的麻煩往後再推個j萬年,j萬年後我真的死了,夏侯家怎么辦現在面臨的麻煩以後一樣會面臨,還是需要他們自己去解決的。早就跟你講過,現在讓他們多吃吃虧不是壞事,不吃虧,不經歷磨難,如何能傲立霜天現在我還能袖手旁觀,還能在大廈將傾之際扶一把,這段時間就是給他們經受挫折成長的,能成則能迎來他們自己的時代,繼續夏侯家的輝煌,成不了我也只能是在關鍵時刻出手讓他們能再支撐一段時間,可我扶他們走不遠的,治標不治本吶現在想來,還是我目光短淺,在家主的位置上眷戀太久,應該早點chou身放手站遠一點看著,給他們多一點的時間,一代不行,說不定二代之中會冒出個出類拔萃的也說不定,我在位太久他們沒有後顧之憂,說什么磨煉都是花架子,不行的。同樣的問題不但存在於夏侯家,那j位爭的歡也沒用,大樹越大,樹下越好乘涼,則越難見光,樹下小樹越難成長,此乃天道至理,眼前富貴都是自欺欺人,大樹一倒,風雨齊至,都將惶惶而見真章朝中上下遍覽,最終都要面臨後繼無人的窘境,現在爭來爭去都是笑話,最終只能是大江後l推前l,一代新人換舊人,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罷了。衛樞,你要明白,我快走到頭了,我的時代快要結束了,終究是要看後人的。」

衛樞默默跟在他後面聽著,算是聽明白了,不到夏侯家真正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這位是不會cha手的,只會在邊上看著,看夏侯家的人痛,看夏侯家的人哭,看夏侯家的人在腥風血雨中掙扎求生。

「你呀,回去吧,再小心也有失手的時候,以後沒我的同意不許再來了。」

「是記下了。」

衛樞佇足長鞠一躬,再起身,目送那個顯得有點孤零的拄拐身影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