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前面那玄奇瑰麗的場景渲染，校長以為自己會來到傳聞當中的「天闕仙境」。

華夏古代文學中對天上仙界有過許許多多的描述。

他讀過的《封神演義》和《西游記》中就有：

那天宮之上，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只見那南天門，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壽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煉葯爐邊，有萬萬載常青的瑞草。又至那朝聖樓前，絳紗衣，星辰燦爛；芙蓉冠，金碧輝煌。玉簪珠履，紫綬金章……

反正你能想到的美好金貴之詞都堆砌上去了。

怎么華麗怎么來。

而經過之前的渲染，校長以為這處亞空間即便不像話本小說中描述的那么富麗堂皇，也應該山清水秀，仙韻盎然。

可等到奇景散去，

他眼前所見只有遍地黃沙，以及滿地的殘垣斷壁。

熾烈的驕陽懸掛高空，燥熱的風吹過黃沙揚起細微的塵土。

校長有些錯亂……

他還以為自己穿越錯了地方，到了華夏境內的大西北。

當然，

感官傳來的反應並不可信。

錢女士一馬當先的朝著這處亞空間的腹地走去。

他們沒有選擇靈界穿梭或者飛行，而是踩著黃沙一步一個腳印的前進。

一路上，

校長和摩根見到黃沙中掩埋著一具具干枯風化的骸骨，那些骸骨手里還握著銹跡斑斑的長劍，身上還穿著已經枯朽斑駁的甲胄。

等到了那些殘垣斷壁的地方，目光所及各式各樣的骸骨就更多。

然後他們也見到了許多不同於人類的骸骨。

那些骸骨有的骨骼個體型十分巨大，還有的完全就不是人形……而是異類的模樣。

校長終於還是沒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這里，一直都這樣？」

錢女士搖搖頭：「當然不是。」

她也掃了一眼遍布黃沙的亞空間說道：「明萬歷年間這里生過一場相當浩大的戰斗，甚至直接導致華夏龍脈被傷，以至於後面開啟了數百年的沉淪……無數劍仙，武聖以及術道高手對著所謂天神起沖擊，將最後一點神權湮滅殆盡。」

這，

就是這里生過的故事。

錢女士以春秋之筆，寥寥數語就把這里的故事說完了。

可配合這里這漫漫黃沙，累累白骨就能知道當年這里生的故事是何等的慘烈。

又是何等的壯闊！

人類，

以血肉之軀向著高高在上的「天神」高舉武器，出不屈的吶喊。

他們不願做奴隸，

於是逆穹沖鋒，

誓將神權湮滅！

聯想到這里曾生過的事跡，校長胸懷激盪，只覺得一腔熱血不斷激盪！恨不得早生數百年與那些先烈前輩飲馬天河，一同征戰！

校長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熱血：「二十世紀中葉的時候，我曾參加過一次異人領域的神學會議，席間有一個話題很有意思，一位名叫馬歇爾的神學教授問華夏方的代表：為什么華夏人沒有信仰？」

這是個很尖銳的問題。

哪怕到現在，

西方世界也流行著各種各樣的信仰，不管是政治方面的還是宗教方面的。

他們甚至以是否有宗教信仰去判定一個人的道德水准。

校長當時在席上就覺得很搞笑。

那些有信仰的人里面，齷齪的敗類少嗎？

那些人曾犯下的或者策劃過的罪行也足以稱得上驚世駭俗。他們那些所謂的有信仰的人，不管是對外的惡行還是對內的傾軋都稱得上聳人聽聞。

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