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撲不可謂不凶猛，這兩天他也能夠感受到自由之城投資公司和蓋亞公司的員工們的表情和精神變化，一個個心事重重的模樣，都在擔心公司的未來和自己的未來，因為他們對於努力了幾個月的工作變得不再信心滿滿。

「老板……」

安迪微閉的雙眼猛地睜開，露出一抹寒意，緊皺著眉頭看向面露怯懦，微微縮了縮脖子的小助理托里布萊克。

看到她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不由的氣笑了，說實話，他這兩天的心情十分的糟糕，說不擔心，自信滿滿那真是扯淡了，不到最後一刻落袋為安，誰知道會生什么。

他畢竟是個人，而不是神，情緒的波動和外界的刺激都會影響到他，這可是關系到他所有身家的豪賭。

看到大魔王陰沉的臉上出現了笑容，托里布萊克也舒了口氣，「斯通先生，在外面等著要見你。」

「讓他進來吧，給我泡一杯焦糖瑪奇朵……」

小助理看到大魔王恢復了往日的語氣和神情，心情也變得開心了起來，點頭扭著小屁股走出了辦公室。

很快巴德斯通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苦笑，對安迪說道：「又吵起來了，我實在受不了里面的氣氛，我真是佩服阿爾的口才。」

「怎么，大摩的人還和昨天一樣，想要壓價？他們不是叫囂著不談了嗎？看看這兩天他們在各大媒體上的加大多頭鼓吹力度，我還以為他們會拍拍屁股走人呢！」

安迪心煩是因為政府和美聯儲的垂死掙扎，自己明明知道會生什么，但是只能看著這群小丑們各種欺騙，掩蓋，編織謊言，一次次的影響自己的計劃進度。

「哈~」巴德斯通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譏笑，「他們倒是想拍拍屁股走人，可是他們比誰都清楚真實的情況，華爾街的高層群體是意識到危機，收緊錢袋。他們的突然轉身，無疑是操縱市場，想在危機徹底大爆前，盡量兌現籌碼，降低損失！

而且老板，你不要忘了財長保爾森的真正身份，雖然他放棄投資銀行高盛行政總裁的高薪厚職，悉數出售持有的高盛股份，但是他的高盛基因是不會有絲毫改變的。」

「扣動扳機的時間總是遠遠小於靜候的時間。獵物不願乖乖落網啊。」安迪不無感慨的說道，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這個煎熬，只有身臨過，才能真體會！

「既然他們都不怕拖，那就拖下去，等到蓋子捂不住，出現拐點時，到那時大摩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而我們所有的要求他們只能接受。」巴德斯通一邊說著，一邊微笑著接過托里布萊克送過來的咖啡。

「他們還是在可轉換優先股上不肯妥協嗎？」安迪美美的享受著杯中的焦糖瑪奇朵咖啡，他還是喜歡甜咖啡，太苦的實在受不了，不過老美對於苦咖啡還是很偏愛的。

「他們認為我們開的條件太苛刻，1o億美金的優先股，他們不能接受，而且還想限制我們優先股的時間區間，阿爾正和他們互懟呢。

呵呵，他們的談判團隊，似乎是因為這兩天的市場變化和各種大人物出來給市場背書，讓他們的氣勢增長了不少，利用大環境開始對我們施壓，只是他們也知道希望渺茫，不過優先股的數額一直卡在5億上，他們根本就不松口，看來這是他們的底線了。」

安迪聽著巴德斯通的分析，放下手中的咖啡，伸手摸著下巴，微眯起雙眼，思索起來，「他們現在的市值是多少？」

「大約在五百多億左右，給我們的優先股也是按照百分之一的數值計算的，不過未來肯定會大跌，如果被規定兌現時間區間，這將極大的讓利益縮水。」

安迪沉吟著點點頭，從老板椅上站起來，把自己有點松開的領帶緊了緊，沒有理會自己卷起的襯衣袖子，對巴德斯通說道：「走，去會議室，我沒有耐心一直和他們糾纏下去，後續的計劃不容我們繼續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