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傍晚答應師姐那事,你還記得嗎?」
「挖出那木頭?」蓋聶也翹了一下嘴巴,這師姐總是做些奇怪的事。
但是也有些意思。
「我不想食言,決斗之後,誰活著,誰回來。」
「師姐若問起來。」
「便說,另一個人不想來了。」
······
蓋聶沉吟了一下應道:「也好···」
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衛庄看著蓋聶離開,握著木劍,重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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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近一年,衛庄和蓋聶都跟著顧楠習劍,除了顧楠每周在軍中整頓軍務的時間,兩人都跟在左右,遇到問題便向顧楠請教。
這確實讓顧楠有些苦惱,小孩子的問題本來就是千奇百怪,而這兩人問的問題就更加非人。
動輒古來先賢的語錄,讓顧楠這種文化水平不高的,根本本不上節奏。沒辦法,她是學兵的啊,之乎者也又或者縱橫家的那一套什么的卻是當真的一竅不通。
生活似乎重新走回了正軌,每天清晨去軍中訓練,午間回來,下午帶著兩個小兒練劍,晚上吃吃飯,聽畫仙彈彈曲子,或者捉弄捉弄小綠。平平靜靜卻也帶著溫馨。
偶爾看兩人實在無聊地緊,帶他們去街上逛逛,看著蓋聶和衛庄這倆小子吵鬧,倒也樂得自在。
至於軍中,倒也有了結果,後世的體能訓練對於修習內息視乎有著不錯的幫助,三百軍士都有已經有了幾分內力,只是幾分,但是耐力、力量、度都已經過常人。
只待著最後的一次考核,他們就能真正被授名成軍。
聽聞秦王這幾日經常在大殿之中怒,常說是,伴君如伴虎,卻也沒錯。
只是休養了三個月,秦軍就在此起兵,由大將趙摻率軍攻韓。
當然,這些和顧楠無關。
年末,鬼谷子接走了衛庄和蓋聶,這兩小孩兒看上去還有些不舍得,畢竟還是孩子。
顧楠給他們的木劍,他們還揣在腰上,被鬼谷子罵作粗制濫造。
他們的劍術進步倒是喜人,均已經參悟了一半的重劍,這讓鬼谷子很驚訝,在他想來,本來能參悟便是不錯了。
聽到兩個孩子說給他聽的那句,舉重若輕,舉輕若重,鬼谷子笑罵顧楠這是懶得多說,倒是歸結的精辟。
鬼谷子他們走的那日,顧楠出城送他們離開。
依舊穿著那一身喪服。
白色的衣袍顯得有些寬大。
說來無奈,除了穿著這身衣服,她這個孝守得卻著實不夠規矩。
「你這丫頭,出來送客,穿著的是什么衣服,也不知道換一套。」鬼谷子說著顧楠,眼里卻是笑意。
「現在還是家師和師母的孝期,我還能穿什么衣服?」顧楠牽著黑哥,一人一馬,一黑一白,倒是顯眼。
「也罷。」鬼谷子摸著胡子,停了下了腳步:「就送到這吧。」
沒有那些繞來繞去的挽留和推辭,顧楠簡單地拱了拱手。
「自己保重,莫早早的死了,害的小庄和小聶和我一般麻煩。」
鬼谷子也不生氣,隨意地揮手:「我身子硬朗的很,不需要你擔心。」
「走了。」
衛庄和蓋聶對著顧楠行了一個禮:「師姐告辭。」
「呵呵,行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