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想與天爭(1 / 2)

顧楠沒有在安陽停留多久,帶著陷陣軍在第二天就離開了安陽城,也不是因為什么,只是因為秦王召她回都。

不知道為什么秦王會突然要見她,但是問那使者也問不出什么,只是帶著陷陣營回了咸陽城。

嬴異人一行自有王齕護送,此後的路確實不需要她護衛了。

大秦境內,趙軍還翻不起風浪,就算是一年前的大秦也還沒有衰弱到這種地步,何況現在的大秦已經恢復了元氣,隨時可以再攻諸國。

值得一說的是,顧楠率軍離開的那一天,嬴異人和呂不韋特來相送,送了很遠,才目送著顧楠離去。

他們心中所想什么,顧楠不明白,她也不想去想那些東西。

······

穿過咸陽熙攘的街市,人群變得稀散。

顧楠穿著一身擦凈的甲衣,只有披風上還沾著些許一時洗不干凈的血褐色。

宮中的路如同曾經和師傅一起走過的那般寬敞。

守衛說,秦王在偏殿等她去。

將不情願的黑哥交給了他,獨自一人走進了宮殿。

宮殿中空無一人,或許是秦王早就已經揮散了。

就連本該站在門側的貼身宦官都不在這站著。

偏殿不小,顧楠一直走到殿門前,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在殿門前停下了腳步。

「來了?」秦王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和年前相比卻是更加蒼老了幾分。

「呵呵,進來吧。」

「是。」甚至沒有人上前收繳顧楠的佩劍。

顧楠挎著腰中無格,徑直走進了大殿。

秦王一個人獨自坐在殿中,出奇的是,他沒有穿著那王袍,也沒有穿那日常出行的金邊黑袍。

披在他身上的不過就是一件普通的布袍,沒有一個王駕該有的一點配綉和儀裝。

「顧楠拜見大王。」上前行禮。

嬴稷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更加深邃。

「莫行禮了,宮中四下我都已經揮退,此番叫你來,寡人是你長輩。」說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顧楠。

挑著眉頭:「你待你那師傅如何,待寡人如何,莫忘了,你的內息述說還是寡人教的,寡人算你半個老師。」

「不敢。」顧楠輕輕的低頭。

······

嬴稷沉默了一下,點著頭,似乎是理所當然,語氣里帶著些悲哀:「是,寡人是秦王,你是不敢。」

顧楠站著,秦王坐著。

突然,秦王說道。

「寡人已經看過軍章,陷陣軍,著實不錯,是為天下強軍。」

「本來寡人只是想考考你,沒想到,你做的這般出色。」

「白起老兒的本事,恐是已經盡數被你學了去了吧?」

「不敢。」顧楠再次說道:「我未曾學到老師之十一。」

她沒說假話,白起的東西,她要學完,恐怕是要學上一輩子。

「嗯···」

秦王的眼神變的凌厲,收斂了笑容,盯在顧楠的身上。

如同兩把利劍,逼著顧楠的喉嚨。

秦王的武學或許尚與顧楠難分伯仲,可那份氣度,顧楠的水准還遠遠不到。

他開口說道:「寡人問你,年前,寡人與你練著三百禁軍,你心里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