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問閣下是名諱,為何突然至此?」
「算不上閣下,不過就是一個過路的。」那黑袍淡薄的聲音落進了每個人的耳里。
看著那宮闈中的宴會,黑袍人的眼中微垂下,似乎是有些失望。
果然,高堂之上,終不是墨家的歸處嗎······
他繼續說道:「聽聞秦王夜宴,便來看看,如今看完,某就先請辭了。」
說著,身子向後一仰,躍出樓間,就要離開。
「哼!」一聲冷哼。
隨後一把利劍從那黑袍人的背後探出。
一切都生在呼吸之間,讓人來不及反應。
黑袍人的劍卻第一時間出現在了那刺來的劍的必經之路。
沒有交擊之鳴,那暗中的一劍像是刺在了棉花上一般,落在了黑袍人手中的劍鞘上,被輕輕盪開。
「刺。」
悄無聲息,數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又是數把長劍破空而來。
那黑袍獨自在數人之間游走,如同漫步一般悠哉。
手中的劍沒有出鞘,就已經接住了所有的攻勢,反身一檔,數名上前的黑衣人手中的劍都被格飛,悉數退開。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但是這般較量更叫人覺得心驚動魄。
在下面看著的人群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王家秘衛,他們都是知道的。
每一個都是百煉之士,能在數名秘衛手中輕易走脫,這人的劍術著實厲害。
黑袍掃了一眼群客。
「踏。」他的背後傳來踏開瓦礫的聲音。
扭頭看去。
一個白袍人正帶著青銅鬼面執劍在那。
「我不是和閣下下說過,莫要走夜路嗎?」
黑袍人也不知道何來的興致到了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抬了一下手:「側卧難眠,游行至此而已。」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到了那個白衣的身上。
孝白衣青銅面,除了那咸陽城中聞得其聲不見其人的喪將軍,還能有誰?
陷陣軍的名聲誰沒有聽過,但是陷陣之將,少有人見過。
禁軍領將······
那月下之人,一身青白,手執一把黑劍,臉上的青銅鬼面讓人看著就心中生寒。
「黑劍?」黑袍的眼睛看向了顧楠手中的劍。
搖了搖頭:「殺意太重,傷人傷己。」
回應他的是一束劍光,快若飛光流隙,抿成一線。
那黝黑的劍從劍鞘之中抽出卻叫得周遭光影明滅。
劍光照亮了那黑袍人的眼睛,那眼中帶著的是一種驚駭。
沒叫任何人看清,劍就已經重新收回了劍鞘里。
四座賓客只覺得是眼前一花。
王家秘衛正站在一旁,身子如墜冰窟,那劍,只是看著就有種無生的念頭。
黑袍人悶哼了一聲,手中的劍已經出鞘在手,遠處的人看不清楚,顧楠看了個明白。
那是一把方形劍,無尖無鋒。
他的肩頭被劃開了一個口子,若是不是他在最後一刻閃開了半分,這口子會劃在他的胸口上。
「好劍術···」
「來日再請教。」他抽身而退,運足了內力身子騰空而起。
秘衛正要去追,那人卻已經飛出了數丈之遠,無奈只能退了回來。
顧楠端著劍,回過身,站在樓閣上對著秦王一拜。
秘衛也紛紛一拜。
秦王淡淡點頭,沒有多言,白袍秘衛片刻之間消失而去。
四下無聲。
秦王這才擺手笑道:「出了些小事,已然過去。」
說著拿起了一個酒樽:「諸位飲盡。」
「哈哈,好。」一聲叫好,眾人看去。
是一個老將坐在群賓之中:「今日能一睹喪將軍風采,著實叫人盡興!當飲盡!」
說完將手中的酒樽飲盡。
眾賓這才有了聲音,議論紛紛。
「當真是好劍術。」
「禁軍之將,諸位可有門路,可能幫我引薦一番?」
「莫要問了,禁軍不明白?平日里根本見不到,能見上一眼,就該閉嘴,莫要惹事上身。」
「我大秦之中有如此禁軍,何人敢妄動,嗯?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