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急,我還不餓。」少年人抓了抓自己的頭。
少女疑惑地看向他:「你在田里一天了,怎么會不餓呢?」
少年人訕笑了一下:「早間帶出去的飯食我才剛吃了,所以也不是很餓了。」
「早間的飯食?」少女一怔,隨後兩手插在腰間有些生氣地說道。
「我和叔兄說了多少次了,早間的飯菜帶出去就要快些吃掉,你留到晚間吃豈不是都涼了?」
「額。」少年臉上露出一些尷尬的神色,苦笑了一下:「我這不是忘了嗎。」
「總是說,你總是忘了。」少女翻了一個白眼。
少年的眼睛動了一下,轉開話題地問道。
「仲兄為何還不來?」
「他?」少女轉過身整理著碗筷。
「還不是和以前一樣,在想那個什么朔方女的畫,每天的這個時候都這樣。」
說著嘟了一下嘴巴:「我看他啊,魂都被勾去了。」
「哈哈,話不能這么說。」少年走到井邊打水洗手。
「當年仲兄與從父出游時,偶然在人府上看見那副朔方女,驚為天人,從此就時常在家中臨摹。該只是向往先人技藝,而不是那畫中女子。」
「說的好聽。」少女嘀咕著。
院前堂間的草簾里面,那個先前的讀書人坐在那里,手中正拿著一卷畫布,看著那畫布出神。
在這人也是一個少年,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衫,身邊放著一把羽扇。
眉目明朗,眼中總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氣度,樣貌算不得俊美,但是也是朗朗少年。
他看著手中的畫,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還是差一分神意。」
「仲兄,別再看你的朔方女了,出來吃飯了。」
外面傳來小妹的叫聲,拿著畫的少年搖著頭笑了一下:「來了。」
最後看了一眼畫中,小心的卷好,收了起來。
南陽之中的小廬里,雖然清凈,但也總有幾分人聲笑語。
東漢末年,此時正值漢家傾頹之際,國中不定,該是煙雲將起。
「踏。」
路上的一根樹枝被踩斷,一個人從路邊的山林之中走了出來。
那人穿著一件灰白色的衣衫,看起來衣物是有一些臟了。頭頂上帶著一個斗笠,手中佇著一柄黑色的「手杖」,背上還背著一個看起來頗為沉重的書箱。
「咳。」
那人咳嗽了一聲,這林中的灰塵有些多。
「咕嘟。」
肚子間叫了一聲,那人摸了一下自己的,長出了一口氣,靠坐在了路邊。
抬了一下自己的斗笠,有氣無力地說道。
「啊,餓得有些走不動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