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猶豫了一下,最後環過了玲綺的肩膀,將她輕輕地摟在自己的身邊。
「不會。」她溫聲說道:「師傅會一直陪著你。」
她感覺到自己的衣衫被沾濕,懷中的人嗚咽著。
拍了拍她的背,看向門前。
一只燕子飛落,在瓦礫間跳了幾下,將嘴中的折枝放下,似乎是准備在這築巢。
她突然苦苦地一笑,說來,又有誰,能一直陪著她呢?
身邊,無格的劍鞘沒有合上,劍身半露在外面。
映著一片樹綠花紅。
「信?」
一間普通的木屋中,一個略顯消瘦的年輕人拿著一個信封走進屋里。
年輕人看起來有些病弱,臉色微白,但是眉宇之間卻又有著幾分不羈與灑脫的氣質,沒有病弱的人的那股暮氣。
只是,他面色有點悵然,前段時間,他的一個摯友剛剛病故,是叫人感嘆人生苦短。
他也是久病纏身,亦不知是還有多久的人世了。
疑惑地看著手中的信封,自從他北行見過袁紹之後,這一年多來都一直賦閑隱居於此。
少有信件,也不知道是誰,會在這時寄信與他。
「呼。」
在他猜著信是誰寄來的時候,一陣風從半開著的窗戶吹了進了屋中。
「咳咳。」年輕人悶聲地咳嗽了幾聲,搖了搖頭,走到窗邊,將窗戶合上。
輕聲地抱怨道:「這都開春了,天氣還是這么冷。」
窗戶關上,他回到桌邊,隨意地盤坐了下來。
屋子簡朴,不過屋中擺置還是齊全的。最惹人注目的是這木屋里居然有一個書台,上面擺著許多書文。
桌前,年輕人翻看了一下信封,在信封上看到了一個名字。
「文若?」
他的聲音里也不知道是驚異還是歡喜,笑了一下,似乎來了一些興致。
「他不是去了青州嗎?」
將信拆開,看起里面的內容。
一口氣將信看了大半。
「青州曹操,倒是聞名久矣。」
年輕人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此人的名字他是早有耳聞了,只是還沒有見過一面。
不知道想著什么,他的思緒神游了片刻,才重新看向書信的最後幾句話。
「奉孝,你可知阿拉伯數字、格物、還有標點?你絕想不到我在青州近日的見聞,若得空閑你可來青州與我一聚,此地的事,你定會十分感興趣。」
這被信中喚作奉孝的年輕人神情一怔。
這格物雖無研究但他尚且聽說過,但是這阿拉伯數字還有標點是個什么什么東西?
「嗯?」他的眉頭難得地皺了起來。
「阿拉伯數字,標點?」
無論他怎么想,也沒有半點頭緒。
當下站起了身,在書台邊取過了一本書查閱了起來。
這一查便是半日有余。
外面的斜陽照在臉上時,年輕人才從一堆雜亂的書中抬起了頭。茫然地看了一眼天色,才知道已經是傍晚了。
可他還是一無所獲,書中根本就沒有關於這兩種東西的記載。
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被那荀坑了,臉色一黑,氣悶地將手中的書擲在地上,笑罵道。
「好你個荀文若!我與你往日無怨,你何至於話說一半難堪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