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天氣已有了幾分炎熱,街上的行人漸漸變少。
狀元府外,壹名白衣男子背手而立,不遠處壹輛馬車靜靜地停在那里。
白衣男子身材修長,面容俊朗,周身氣息冷冽。他嘴角微微抿起,雙眼沈如墨色,仔細壹看,才發現那化不開的墨色中,藏著壹層又壹層的傷痛與焦急。
周圍路過的人都已見怪不怪,這位男子已經在這里站了壹個多月了。
姜灝望著府前的匾額,心卻早已不知飄到了哪里。
壹個多月了,她還是沒有醒來。
那壹日,他抱著渾身是血,呼吸微弱的她,著急的和李晉壹起闖進了太醫院,好在太醫院中的幾位元老和李晉頗有幾分交情,見狀立刻拿了葯箱喚了醫女為她診治。
當時的他和李晉都死死站在邊上,不願回避,不肯離開,當看到雪白如玉的背上那壹道道猙獰的鞭痕時,兩個男人都緊握住拳,紅了眼眶。
即使是現在,每每想起那天的場景,他還是會下意識地雙手輕顫,心中隱隱發疼,喘不過氣。
都是因為他。
若不是他壹時賭氣,讓柳雨薇帶走了她,她根本不會受傷,更不會,至今未醒。
當太醫為她上完葯包紮好,他想把她帶回府的時候,李晉的壹句「你傷她傷的還不夠嗎」,讓他再沒有勇氣對她伸出手。
他不想的。
他真的從沒有想過,短短壹個時辰,再見到她時,她竟是滿臉蒼白,嘴角帶血,毫無生氣,虛弱的讓他第壹次感受到了什麽叫作痛徹心扉。
這壹個多月,他日日站在狀元府外,夜里便歇在馬車中。
他不願離開,不想錯過她的任何消息。
壹個多月的焦急、心痛和自責,早已磨光了他心里的嫉妒和不甘。
現在他什麽也不敢求了,他只想她醒來,只想她好好的。
狀元府主屋內,李晉坐在床邊,握著帕子動作輕柔地為床上躺著的女子擦拭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