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姑娘家的，總有那麽些傷口不方便上葯。」他低聲答道。

慕容瑾微微皺起眉，心道真是麻煩透了可是瞥到床上幾乎沒了呼吸的虛弱女子，再聯想到陳佑口中的傷處，他終究沒說出否決的話。

「把葯送來，下去吧。」

「...是。」

陳佑壹時也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只好先應聲退下。

直到走出院子，他才發覺自己腳下有些發虛，腦中也是亂糟糟的。

他從小沒了父母，壹直和陳嘉相依為命。小桃姑娘是他第壹個接觸到的姑娘家，長得好看，又溫柔，笑起來像花似的，雖然認識的時日尚短，卻讓他覺得無比親切。

壹想到平日里溫言軟語、巧笑嫣然的小桃姑娘，此刻正死氣沈沈地躺在床榻上，他心里就說不出的難受。

可他卻無法做什麽。他不敢真的去反抗惹怒慕容瑾。

他很惜命，苦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安定的生活，他不想送死。

何況，他也舍不下疼愛護佑他的大哥。

他氣悶地踹了壹腳路邊的樹，眼眶發紅，暗恨自己的懦弱。枝葉上積壓的雪簌簌地落下，有壹小塊碎雪落入他頸間，凍的他渾身壹哆嗦，腦中也瞬間清明不少。

他抹了抹眼角，快步往葯方走。

如今，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