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已經結束了,休息一下吧。」李承乾輕輕扶了一下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伸手在她的肩頭揉了幾下。
「太,太子殿下,剛剛那是什么?好美啊!」孔雯臉上閃過一抹羞澀,不過很快被好奇心所取代。
「小雯姐,那叫煙花,是哥哥特地為今天准備的。」長樂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擠到李承乾和孔雯的身邊,拖過孔雯躲到一邊悄悄嘀咕著。
「煙花么?」孔雯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李承乾,眼神中帶著復雜的情緒,像是在好奇,這個年齡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少年為什么會這么多的東西。
小廣場上的眾人各有心思,昏暗的燈光下,沉默不語,其中一些甚至已經開始三三兩兩准備離開。
沒必要再留下去了,那一句『東風夜放花千樹』已經足夠打臉了,再待下去只怕會更加丟臉。
「你,你耍賴,你是提前准備好的。」鄭秋林臉色有些陰郁,由身邊的人扶著站在一旁,雙眼死死盯著李承乾,語氣中滿是不甘。
李承乾哼了一聲,扭頭瞥了他一眼,口中淡淡說道:「是啊,我是提前准備好的,你待如何?」
「我……」自視甚高的鄭秋林一時語滯,沒想到李承乾竟然如此直言不諱,一些准備好的指責猛的卡在喉嚨里,吐不出咽不下,說不出的難受。
「放心,本宮也可以給你准備的機會。」李承乾將手中用來裝樣子的折扇輕晃了幾下,滿不在乎的說道:「十年,本宮給你十年時間,如果你能作出與《青玉案·元夕》相媲美的詞作,本宮當著國子監全體,向你道歉如何?」
「我……」鄭秋林深深的吸了口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一詞到底如何,只看第一、二句便基本上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鄭秋林很清楚,別說十年,就算是一百年,他也作不出同樣的詞句出來,這東西有時候是天賦,不是靠努力就能成功的。
可是如果就此認輸,他又覺得很不甘心,國子監第一才子,竟然比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哪怕這個孩子是太子,那也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自視甚高也好,利欲熏心也罷,總之鄭秋林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作了一個讓他後悔很久的決定:「太子殿下,方才那詞好像殿下沒有作完,不知能否將全詞告知小生,也好讓小生有個努力的目標。」
「也罷,既然你不死心,那本宮就成全了你吧!」莫名的笑意閃過,李承乾手中折扇輕搖,征詢了孔雯的意見之後,緩緩將《青玉案·元夕》背了出來。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