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大祚榮驚訝的看著從外面進來的幾人。

那是七部族除黑水部、伯咄部之外的另外五部，甚至他的粟末部也有人跟在其中。

這是怎么了？難道……大祚榮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領，投降吧，不要讓部族的勇士再做無畏的犧牲了，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而且相信您也看到了，對面那只是一萬大唐騎兵，就算是我們能夠戰勝他們，可是在大唐的長安還有數十萬這樣的騎兵。」

「是啊族長，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現在大唐對我們還沒有真的認真起來，如果你再執迷不悟下去，惹的大唐那位『天可汗』震怒，大唐百萬大軍而來，我靺鞨一族必然會重蹈高句麗之覆轍。」

白山部族長和大祚榮本族一位長老的話深深的刺激到了大祚榮，讓他的頭皮一陣陣麻。

他很清楚這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可是他萬萬想不到，這些人竟然會在這個時間向他提出這樣的質問。

難道合舉族之力攻唐不是大家的決定么？難道這次出兵只是自己在一意孤行么？當初兵的時候都干什么去了？現在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難道這就是自己的族人？

……

大祚榮最後還是被『投降』了，一群他十分信賴的部下綁著他送到了黑齒常之的面前。

面對這位前百濟的將軍，大祚榮一個字都不想說，不，或者說不管面對誰，他都沒有說話的欲望，眾叛親離的滋味並不好受，而被部下出賣的感覺更是讓他懊惱。

黑齒常之看著大祚榮，親自來到他的身後，將他身上的綁繩全部松開，然後又讓人給他排了座位，這才緩緩問道：「大祚榮，你現在可有什么話說？」

「無話可說，要殺要刮隨你的便！」大祚榮現在只覺得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甚至自己的生命。

「呵呵，這似乎不應該是靺鞨族領說出的話吧？難道你就不想想你的族人？」黑齒常之笑的很開心，作為勝利者，他有這個權利。

「族人？現在已經不是了！」大祚榮眼中帶著恨意，咬牙說道。

「但不管如何，靺鞨部落中的那些女人和孩子沒有錯吧？你說是不是？」

「那又如何？現在他們不是已經投降了么，你們大唐總不致於殺光他們吧？」大祚榮撇撇嘴說道：「大唐從來不都是禮儀之邦么？難道還會屠殺女人和孩子？」

「大唐當然不會去做這種讓天下人不齒的事情，不過，你真的放心把整個靺鞨部落交到一群庸才手中？你覺得這樣子，靺鞨部會有一個什么樣的未來？」

黑齒常之的話一字一句敲在了大祚榮的心坎上，而且最重要的是，聽他話里的意思好像還有讓自己重新掌管靺鞨一族的想法。

這不禁讓大祚榮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半拍，死灰一樣的臉色有了那么一抹紅潤。

「怎么樣？是不是很有興趣？」黑齒常之意有所指的問道。

「我不相信你，你只不過就是一個偏將，有什么權利決定這樣的事情。」

話雖然這樣說，但無疑大祚榮已經不在堅持自己開始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