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母子親情送溫暖(1 / 2)

一個紫面鋼髯,雙目炯炯,身高過八尺,神華內斂,護衛打扮的人,走到了劉林宗的身邊,輕聲道:「爺,楊公已經休息了,安歇之前,他還問您去哪兒了。」

劉林宗點了點頭:「骨子里他還是看不上這些京口人,唉,我們世家子弟,如果都跟他一樣的想法,那國家可就危險了。」

紫面大漢垂手恭立,默不作聲。

劉林宗勾了勾嘴角,平靜地說道:「牢之,在你看來,那劉裕怎么樣?」

這個名喚牢之的紫面大漢的眉頭微微一挑:「是塊好鋼,不過,還需要好好磨煉一下,老實說,這一輩的京口人,比起二十年前的那批,已經差遠了。劉裕雖然也可稱英豪,但不經錘煉,難堪大用。」

劉林宗微微一笑:「哦,為什么這樣說呢,這劉裕應該也是此地數一數二的好漢了吧,就如此不堪?」

紫面大漢牢之的眼中冷芒一閃:「因為,他就算在京口再厲害,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沒有經過那種生與死的考驗,只有經歷了這些,才是真正的男人。」

劉林宗轉過了頭,月光映著牢之的臉,兩道長長的刀疤,掛在他的側臉之上,被那絡腮虯髯所隱瞞,但仍然可以看到這痕跡。劉林宗嘆了口氣:「牢之,你南下進入我們家的時候,記得還是冉魏敗亡的時候吧。」

牢之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他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那是我這輩子也不願意回憶的往事。盡管在胡人的馬刀之下,我有了兵王之稱。」

「但這個兵王,是無數敵人和同伴的屍骨所鑄就的,直到今天,我還不時地會夢到那些可怕的戰場景象,爺,那種百戰余生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說到這里,牢之睜開了眼睛,冷芒一閃:「所以,在劉裕真正碰到胡人的馬刀之前,他談不上是一個真正的兵,更不用說兵王!」

劉林宗默默地看著劉裕的身影終於消失在夜色之中,喃喃地說道:「那也得先把他變成一個兵再說。刁逵,你會讓我失望嗎?」

劉裕輕輕地推開了家里的柴門,這是一座方圓十余步的小院,典型的江南特色,和這個小村里的其他家,都幾乎一模一樣,茅草頂蓋著的正屋里亮著昏暗的燈光,不用看就知道,那是母親還在等著自己,而兩個弟弟所住的左側廂房,已經是一片黑燈瞎火,顯然,劉道憐和劉道規這兩位異母弟弟已經睡下了。

劉裕輕輕地關上了柴門,走近了堂屋,他在門外脫掉了鞋子,赤腳走了進去。輕輕跳躍著的火苗映照下,一個四十左右,慈眉善母的婦人,正跪坐在矮棍之上,做著針線活兒,正是劉裕的繼母蕭文壽。

在她的手中,綉花針穿梭如飛,一件布制夾襖,已經快地完工,她沒有抬頭,輕輕地說道:「大郎,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