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陣前辱屍誘敵攻(1 / 2)

一陣軍號聲響起,側翼的三個長槊方陣,齊齊地旋踵向右,本來迎向前方的槊尖,這回除了前面的三排軍士外,齊齊地指向了側翼,而二百余名弓弩手們也紛紛奔到陣外,對著外面的煙塵中就是一陣亂射,檀憑之一人當先,站在陣前,大弓連珠炮似地不停射,不時地有箭矢從他的身邊飛過,可他卻是紋絲不動,手中扣了一把箭枝,例無虛,幾乎每一箭射出,都會有一聲慘叫聲傳來。

受他的影響,晉軍的弓箭手們個個都是射,雨點一樣的弓箭射進了煙塵之中,而煙塵之中,匈奴騎兵再次出一陣陣慘叫之聲,隨之而來的,那些回擊的箭矢也少了許多,含糊不清的叫罵之聲與戰馬的悲鳴之聲此起彼伏,而馬蹄之聲則漸行漸遠。

當風塵慢慢散去之時,晉軍正面的戰場之上,可以看到已經東一堆,西一片地躺滿了敵軍人馬的屍體,粗粗一看,足有四百多具,而將傷未死的士兵們,則倒在血泊之中來回翻滾,哀號。看到這里,劉裕哈哈一笑,大聲道:「兄弟們,敵騎被逼退,打得好!」

晉軍的將士們齊齊地出一陣歡呼之聲:「威武,威武,威武!」

劉裕把臉上的鐵面當掀了起來,他的臉上神色平靜,沒有多少汗水,這一戰對他來說,可謂輕松愉快,他扭頭四顧,迅地根據地面上的屍體和傷員的情況判斷起這一次交鋒的得失來,本方因為身著重甲,加上步弩犀利,在這一波對射中占了絕對的優勢,匈奴騎兵沒有上前沖陣,而是在五十步外對射,盡管是馳射,但是仍然吃了大虧,只這一陣,就損失了四百多騎,回去的不到半數,而本方的損失,不過十五人,傷者大約二十余人,可謂微乎其微。

劉裕遠遠地看向了側面的檀憑之,剛才這一戰的關鍵就在於檀憑之牢牢地守住了側面,只見挺立在陣前的他,威風凜凜,手持大弓,身上插了十幾枝羽箭,但所中皆非要害,甚至沒有血從這些中箭處落出。劉裕的眉頭一皺,大聲道:「瓶子,還撐得住嗎?」

檀憑之的聲音隔了一百多步隨風傳來:「無妨,連血都沒流,不影響作戰。」

劉裕點了點頭,沉聲道:「把屍體和傷員搬走,輕裝士兵上前收取敵方級,度要快,槊手准備上前頂,迎擊敵軍下一波沖擊!」

一邊的向靖眉頭一皺:「寄奴哥,敵軍雖退未敗,很快就會回來沖擊,這時候收級,不太好吧!」

劉裕哈哈一笑:「不收級,怎么能逼得他們全線沖擊呢?!鐵牛,你親自帶人去,記住要快,對了,可以放肆一點,激怒對手才是要之事!」

向靖恍然大悟,笑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邵保的臉色陰沉,看著前方的戰場,幾十匹死了主人的馬兒,在戰場之上低頭逡巡著,有幾匹還在舔著自己已經戰死的主人,似乎想讓他站起來,而百余匹身上中了許多箭枝,倒在血泊之中還沒有斷氣的馬兒,則著臨死前的哀鳴,混合著一些傷兵們垂死的哀號,讓這里剩下的千余騎士們,個個沉默不語。

一陣散亂的馬蹄聲響過,三騎東倒西歪的跑了過來,為一人,正是術也可,跟剛開始沖擊時那意氣風相比,這會兒的他已經是狼狽不堪,頭盔已經不翼而飛,滿臉盡是血污與汗水,辮也完全散亂,一頭的亂在空中飛舞,身上插了七八箭,不停地能看到血水從幾處插得比較深的箭矢處透出,若不是他有遠遠好過普通士兵的鎧甲和內襯絲綢內衣,只怕早已經跟那些回不來的同伴一樣,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