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五十章 皇後登場玉璽出(2 / 2)

「難道,難道是前一陣的那些勸進,今天要變成事實了嗎?」

「不會吧,就算,就算是桓丞相要受讓,也應該是建封禪台啊,由皇帝親自獻上傳國玉璽,君臣易位行禮,怎么會就在這里…………」

聽著下面的一片議論之聲,王神愛的鳳目之中,神光閃閃,掃過殿上的每一張臉,議論聲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只聽到她換了一副深沉的聲音,緩緩說道:「各位,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國家不幸,連降災禍,自吾皇登基以來,先是有妖賊作亂於三吳,再是有殷楊謀亂於荊湘,然後是司馬元顯一黨圖謀不軌,挑起內戰。」

「幸得桓丞相力挽狂瀾,忠勇的將士們為國浴血,才將這些逆黨奸賊一一鏟除,自桓丞相入主京城之後,國泰民安,百廢復興。但還是先後有叛將劉牢之,孫無終等人先後起兵作亂,又有大水沖垮堤壩,水淹建康城,無數士人百姓,被無情的水災卷去!凡此種種,欽天監的王監已經說得很清楚,這是主星暗淡,君王無為,所以上天才會降下這樣的災禍,以示警我們,如果再不作出改變,更會有大難臨頭!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桓丞相,也救不了我們啦!」

左首站起一人,三十多歲,黑面微須,雙目炯炯,正是那司馬德宗的親弟弟,司馬德文,他不僅是當今的琅玡王,更是身居太宰,主祭祀與禮儀之職,雖無實權,但是地位尊崇。

司馬德文沉聲道:「皇後,您這話,臣弟大為不解!皇兄登基以來,仁善愛民,只可惜身有沉疾,不能理事,以至於朝政被司馬元顯一黨所把持,種種亂象,皆是元顯父子所為,豈能推到皇兄的身上?桓丞相為國平叛,有大功於國,也按朝例,授予他大丞相,太尉,甚至晉爵為楚王,與我司馬氏宗室諸王一樣,地位尊崇,而桓丞相前一陣面對一些人的某些勸進奏折,也是謹守臣節,甚至退出建康,駐節姑孰,高風亮節,讓人敬佩!至於那天象之說,本為虛妄,若是凡事都以天定,那還要我們這些臣子做什么?皇後身為六宮之首,保管傳國玉璽,理應代皇兄分憂解難,協助桓丞相一起,帶領文武百官,治理好大晉的天下,又怎么可以在這慶功大宴之上,說出這樣的話呢?」

王神愛淡然道:「琅玡王殿下,事實很清楚,司馬氏皇室之中,已無人才可以挑起這副天下的重擔,不要說司馬元顯,就是你自己,當年孫恩兵犯建康之時,你不是也親自掛帥,帶著三千宿衛兵馬迎擊孫恩的賊軍嗎?可結果呢,三千精兵,大敗而歸,還者不過三百。若非如此,你又怎么會從錄尚書事變成了太宰呢?」

司馬德文滿臉通紅,咬牙道:「我不過三千兵馬,孫恩卻有十萬賊軍,實力如此懸殊,讓我怎么打?」

王神愛冷冷地一指殿中的劉裕,說道:「建武將軍劉裕,當時手里連三千人都沒有,只有一千不到的戰士,還是兩天兩夜從海鹽跑了八百里趕到的京口,就以這樣的兵力,也能大敗孫恩,怎么叫兵力懸殊就沒有勝算呢?琅玡王殿下,天命已移,非我等所能抗拒,即使是劉將軍這樣的英雄,也要聽命於桓丞相,可見桓丞相才是天命所歸之人,我來之前,陛下已經對我表示,這皇位,當是有德有能者居之!他願意為了天下萬民,退位讓賢!」

司馬德文緊緊地咬著嘴唇,手已經握成了一個拳頭,他突然對著劉裕大聲道:「劉將軍,你是晉臣,是大晉,是我司馬氏皇帝,讓你從一個農夫,一步步地高升,一次次地赦免你的大罪,讓你有了今天的榮華富貴,你來說,這今後的天下,你是願意姓司馬,還是願意姓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