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五十一章 胡家父子上主船(2 / 2)

這個軍校行禮而退,陶淵明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道:「師妹,你現在也有話會瞞著我了嗎?」

第二天,晨,湓口,江面。

四五里寬的長江江面之上,戰船密布,從東北方向和西南方向的水寨中駛出的艦隊,已經集結成陣,西風烈烈,吹拂著戰場上每個軍士的衣袍,更是可以從那旗幟飄揚的方向,清楚地看出現在的風向,何澹之志得意滿,站在水龍號的甲板樓台之上,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戰艦,以及戰艦之上數不清的弓箭手,以及拿著刀,持著盾的水軍戰士,撫須微笑:「就對面劉毅的戰船,最大的還不如我們最小的,若不是陶先生出的計策,依我看,只需要直接撞過去,也就完事了,哪用得著這么麻煩?」

一邊的副將馮該,是一員六十余歲,瘦長紅臉的老將,也是多年桓氏的舊將,他沉聲道:「何大帥,不可輕敵啊,今天的風浪不小,就連陶先生也身體不適,無法上船,這會兒正在水寨觀戰呢,我剛從他那里過來,他現在身體虛弱,站立都困難啊。」

何澹之不滿地說道:「這些個文人真是沒用,一點風浪也經不起,難怪都是些綉花枕頭,沒有好的身體,腦子再好又有何用?罷了,反正打仗也用不上他,不過他的計策倒是還可以,胡將軍那里怎么樣了?」

馮該微微一笑:「就在最前面,那已經給粉刷一新,光彩照人的火龍號上,戰船之上,還有他的兩百名衛隊部曲,三個兒子,也在其中。」

何澹之輕輕地嘆了口氣:「老胡啊老胡,還好你家里還有三十多個兒子,若你不幸,你之妻子,我養之!」

馮該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張著嘴,卻是說不出話。

楚軍前部,火龍號。

胡藩持著追月大弓,獨坐在火龍號的前甲板船頭,在他的身前,戰船前面板處,畫著一張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龍,張牙舞爪,一根長約十余米的沖桿,自船首頂出,足以抵御大型戰船的迎面沖擊,三百多名全副武裝的戰士,或持弓箭,或操刀斧,站滿甲板,而船舷兩側,則遍布蒙著生牛皮,浸濕了水的盾牌,把戰士們都伏身於下,保護得很好。

一個十六七歲,身形健壯的少年,持著一副三石多的弓箭,立在胡藩身邊,正是胡藩的長子胡鎮,字伯世,胡藩的妻妾成群,但正室韓夫人乃是士人之後,胡藩對其也一直禮敬有加,與之生的三個兒子胡鎮,胡鍬與胡鍾,這回都帶來參戰了,這三子名字帶金旁,也顯示了老胡將作為將門之後,殺伐征戰之風,甚至胡藩回家之後,每日清晨卯時,都要向在軍中一樣擂鼓聚子,賜以營中編號,從甲一到丁八,實現了數字化管理,應卯稱到的兒子,才能領到早餐,而貪睡過時未至者,則要按上幾記軍棍,以示懲戒。

胡鎮勾了勾嘴角,看著遠處十里之外的北府軍戰船,不以為然地說道:「爹,我們這回直接撞上去就行了,用得著這樣誘敵嗎?再說我們孤船突前,作為大將親自誘敵,這也與兵法不合啊。」

胡藩的眉頭深鎖:「對北府軍,一定要加以重視,萬萬不可大意輕敵。現在這船打的可是何大帥的旗號,就是要引賊人來攻,只有作為全軍第一勇將的我親自坐鎮,才能安軍心。對了,船檢查得如何了,有沒有什么危險之處,尤其是引火之物,查完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