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七十九章 見風使舵真小人(2 / 2)

司馬德文冷笑道:「你們難道真的以為,桓玄打贏了決戰?還手握重兵?」

王康產勃然變色,厲聲道:「大膽,竟敢直呼陛下名諱,司馬德文,你…………」

他突然心中一動,睜大了眼睛:「你說什么?陛下,他沒打贏?」

司馬德文輕輕地搖了搖頭:「可嘆你們二位身居高位,卻和江陵城中的愚夫蠢婦一樣,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如果陛下真的打贏了,要追擊敵軍,哪可能這時候親自回江陵?就為了運十箱金銀?這種事隨便派個裨將帶上百余軍士就可以做了,用得著親自回來?再說了,若是真的跟他說的那樣,又何必把我們兄弟也帶回江陵,難道我們也是回來幫他搬這些金銀的?」

王騰之訝道:「那你的意思是,陛下,桓玄他打輸了?」

司馬德文冷冷地說道:「不錯,崢嶸洲之戰,沒打就勝負已定了,前將軍郭銓等部投降,苻宏傅弘之等營自行潰散,只有馮該仍然忠心護主,留下來斷後,為桓玄爭取了逃跑的時候,他回來不是為了勞軍的,而是想帶上兒子,再帶走一筆錢去投奔桓振。而我們兄弟,是大晉的皇帝與親王,是已經建義成功的北府義士們最想迎回的,帶上我們,起碼可以保自己的一條小命,這就是你們的大楚皇帝的真實想法!」

王康產二話不說,一下子就滾下了馬鞍,跪倒在地,對著那馬車就是磕頭而拜:「陛下,臣等一時被桓玄這逆賊所迫,為虎作倀,今天認清局勢,想立功贖罪,還請您看在這段時間我等盡心竭力侍奉陛下的份上,饒我們一條性命吧。」

所有在場的荊州軍士也全都跟著跪地求饒。那幾十個桓玄的護衛突然放聲大笑,一個文官模樣的,正是曹靖之,他的腿上中了兩刀,這會兒還在冒血,大聲道:「王康產,你這反復無常的小人,既食楚祿,卻在這里賣主求榮,就不怕天打雷霹,遭遇天譴嗎?」

王騰之從地上一下子彈起,二話不說,沖上前去,就是一劍砍掉了曹靖之的人頭,手下的軍士們也跟著上前,刀槍齊下,把那百余名桓玄的護衛,盡數格殺於城角。

王騰之殺完了人,手中提著曹靖之那血淋淋,猶自雙眼圓睜,咬牙切齒,保持著生前大罵狀態的首級,跑到了司馬德宗的馬車前,跪了下來,雙手舉著這首級,恭聲道:「陛下,這是逆賊曹靖之,乃是大逆偽楚賊桓玄的死黨,死到臨頭,還在出那大逆不道之言,末將將之誅殺,特獻賊首於御前。」

司馬德文厭惡地皺了皺眉頭,輕輕地縮了縮鼻子,看來對這血腥的味道,很是不適,而車中也響起了幾聲咿咿呀呀,如同嬰兒學語的聲音,司馬德文說道:「陛下有旨,這些殺戮之事,他不忍見,即使是大逆罪人,也不願見其身首異處,橫屍當場。你們都知道,陛下素來仁德寬厚,這些人的屍體,還請王別駕和王將軍早早收斂埋葬,陛下連日來車馬勞頓,有些乏了,想要回宮歇息,王別駕,還請你先護陛下回宮,然後再出榜安民。」

王康產面露喜色,他知道自己這回起碼是過關了,連忙起身道:「一切但憑陛下的吩咐,臣這就去辦。」說著,他一下子跳上了馬,打馬揚鞭,就沖向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