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九十六章 帥府復盤荊州局(2 / 2)

朱齡石走向了殿中的沙盤,指著馬頭青坪原那里,堆放著的大批人馬的棋子,說道:「半個時辰前剛來的軍報,桓振伏兵於青坪原,大破何無忌,劉道規所部,我軍戰死一千七百余人,傷者三千二百多,幾乎損失過半,若不是劉道規拼死殿後擋住了楚軍的十余次沖擊,只怕何將軍和劉將軍都很難全身而回了。」

劉裕也有些意外,神色微變:「怎么輸得這么慘?消息核實了嗎?」

王鎮惡點了點頭:「剛剛我接到召見命令前,收到了第二封軍報,何無忌兵敗之後,收拾殘兵,退保巴陵,與劉毅的主力會合,而桓振取勝之後,沒有追擊何無忌的殘部,而是轉而向北,迎擊魯宗之去了。」

劉裕站起身,看著那沙盤之上,王鎮惡正動手把何無忌一方的眾多棋子或是拿開,或是後移到巴陵的方向,而朱齡石則挪動著桓振一方的棋子轉向北方,沖著魯宗之一方而去,劉裕轉頭看向了胡藩,說道:「胡子,你怎么看?」

胡藩正色道:「桓振所部,是荊州五大主力之一,甚至可以說,是頭等的精銳主力,皆因桓振本人凶悍驍勇,而帶的部下以前是跟著荊州第一猛將,也是他父親桓石虔的舊部,幾十年來,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無論是戰斗力還是忠誠度,在荊州軍各部中,也是首屈一指。」

王鎮惡輕輕地「哦」了一聲:「既然桓振所部如此強悍,為何桓玄不讓他留在京城呢,如果這樣說的話,有桓振在,那我們上次建義的勝負,還真不好說呢。」

劉穆之微微一笑:「鎮惡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桓石虔父子可是奪了桓玄的繼承之位呢,名為堂兄弟,實際上跟仇人也差不太多了,當年桓玄從草原回來那段時間,桓沖,桓石虔,桓石民等人在一年左右的時間內先後身亡,這才讓桓玄順利地掌握了桓氏舊部,我想,這應該不是巧合。」

胡藩點了點頭:「在荊州一直也有人這樣猜疑過桓玄,後來殷仲堪與桓玄相爭斗時,就說是桓玄毒殺的叔父和堂兄,只不過因為沒有證據,殷仲堪又敗得太快,所以此事後來無人過問。不過,桓玄一直防著桓振,以桓振橫行不法為名,對其多加打壓限制,這倒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桓振雖然蠻橫霸道,但打仗確實很厲害,說是荊州第一猛將,並不為過。」

朱齡石沉聲道:「桓振可不止是猛,其用兵也是狡詐多變,就象這次,他在馬頭前面的三壘故意放置弱兵,一觸即潰,又作出一副江陵城人心惶惶,准備西逃的架式,這才引得何將軍急行軍追擊,在青坪原上撞上了他的主力,這等布置,與當年慕容垂在五橋澤伏擊劉牢之,有異曲同功之妙,決戰之時,他也是中軍示弱先退,引得急於突陣的何將軍中軍過於深入,被其兩翼合圍,三面夾擊,這才大敗虧輸。可以說,桓振是我們起兵以來,遇到的最強對手,大帥,恐怕這回要你親自出馬,才能打敗此人。」

劉裕微微一笑:「我相信我的兄弟,希樂和無忌,一定有辦法渡過面前的困境,最後戰勝桓振的。因為,桓振只有一個,他對付不了東面和北邊的兩路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