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七十八章 陶公暗訪殷仲文(2 / 2)

陶淵明搖了搖頭:「世事無常啊? 當初你在桓楚朝中,早就身居高位,享盡富貴? 那時的你,巴結劉婷雲,投其所好,甚至為其專門寫的馬屁詩賦都有幾十篇,我看了都惡心得要吐,但她倒是很受用,若不是如此,你又怎么能當上桓楚的宰相,風光了這么多年呢?!」

殷仲文咬了咬牙:「她跟王神愛的恩怨,我從不參與,這種女人爭風吃醋的事,與我何干,我以前在桓楚時對劉婷雲盡心盡力,就算我救了王神愛一次,她也不至於對我下手吧。」

陶淵明笑了起來:「殷公啊殷公,你是不是太高估了女人的心胸了?這次劉毅送給王神愛的畫你不知道嗎?那可是有馮婕妤當熊啊。如果說王神愛是馮婕妤,那傅昭訓是誰?這種女人之間爭個面子的仇恨,都能在三十多年後報仇,比我們十年報仇而不晚的君子,還要厲害。更何況,她們之間的那個仇,是簡單的爭風吃醋嗎?這世上對女人來說,只有兩種仇恨是不死不休的,一種是殺子之仇,一種是奪夫之恨,你自己想想吧!」

殷仲文的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他的聲音也變得哆嗦起來:「陶,陶公,你可得救救我啊,當初,當初在建康,是你救了劉夫人,求你,求你在她面前美言幾句,就說我當時是走投無路,只能靠著救王神愛而自救,這絕不意味著我投向王神愛啊。我願意,我願意為她效忠,為她做事,再為她寫一百首,不,一千首贊美她的詩賦!」

陶淵明嘆了口氣,搖頭道:「我說殷公啊,這人呢,可以審時度勢,順應時局,但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只會給世人所不齒,那劉牢之就是前車之鑒,本是當世虎將,但一人三叛,何以立於天地之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而是跟了他一輩子的部將說的,最後這些人全都棄他而去,而劉牢之也只能自掛東南枝,你算算看,你之前一叛殷仲堪歸桓玄,現在二叛桓玄歸王皇後,現在,難道想叛第三次?」

殷仲文整個人都一下子癱住了,他的臉色慘白,喃喃道:「難道,難道我真的就沒有活路了嗎?」

陶淵明的眼中冷芒一閃:「你現在這情況,只有一條活路了,那就是以進為退,直接勸進劉裕!以此作為晉身之階。」

殷仲文一下子瞪圓了眼睛:「陶公,你這是說什么啊,你,你這是要叫我謀反嗎?勸進?這可是要滅九族的啊。劉裕可不是桓玄,他對這個,可是毫無興趣的啊。」

陶淵明微微一笑:「所以我要拉你來這密室相商啊。有些事情,不可以放在明面上說,說了就要掉腦袋,比如,這劉裕跟王皇後那不得不說的舊事。」

殷仲文先是一愣,轉而笑了起來:「哎呀,這個呀,劉裕的那些個風流情事,什么王謝貴女,什么燕國公主,那可是大晉上下,無人不知啊,我聽了本來都想給這事寫個評書段子什么的,後來想想這些丘八一個個蠻得很,還是算了。不過,自從劉裕公開地娶了那個慕容蘭,王神愛也成了皇後,還當了兩次,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再有什么了吧。」

陶淵明不動聲色地喝了杯茶:「現在這樣,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不過,王皇後現在仍是明艷動人,如同仙女,卻要守著一個行屍走肉過這一生,你若是她,能忍得住嗎?」

殷仲文張大了嘴巴,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淵明,你,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