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七十九章 人為刀俎我為肉(2 / 2)

崔宏淡然道:「打天下是一回事,治天下是另一回事,走馬鮮卑兒,潑墨漢家子,再說,大魏也不止有鮮卑武士從軍,我們漢人百姓也大量從軍,就連我兒崔浩,也在宮中執戟宿衛呢。濮陽公,我如果是你,現在這種情況最好謹言慎行,以免禍從口出!」

王建的臉色一變,轉而打了個哈哈:「白馬公所言極是,山陽候,你跟那於栗磾的關系非同一般,曾經結為阿干,要不要去勸勸他,別再跟陛下作對呢?」

現任山陽候的達奚斤今天倒是一身皮甲在身,今天他給召喚的時候,正在家中晨練武藝,也就這副打扮過來了,在一眾身著便服的人里,格外的顯眼,他沉聲道:「濮陽公,老於自己昏了頭,這可不是我這個阿干能勸的,他跟陛下還結過阿干呢,你看念過這舊情嗎?陛下要借清河逆民的腦袋立威,他卻公然對抗,這回,只怕連胡天神也救不了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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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拔嵩輕輕地嘆了口氣,喃喃道:「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意氣用事,現在不是當年的草原,大魏也不是當年的拓跋部了啊。」

眾人聽到這里,想到近年來慘死的一個個老兄弟,又想到那未知的未來,全都情緒低落,閉口不言。

兩儀殿的殿門突然傳來了幾聲輕響,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里,只見大門微微地開了一道縫,而里面伸出了一個頭來,看著廣場上的所有人,可不正是拓跋紹?

王建訝道:「清河王殿下?咦,你怎么會在這里?陛下呢?」

拓跋紹沒有馬上回答眾人,他的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又顯然是剛剛痛哭過,他的目光,從一張張臉上掃過,最後落到了拔拔嵩的臉上,沉聲道:「我有叔父,也有兄長,諸位大臣,將軍,你們想要跟隨誰?」

此話一出,就連在門外站崗的軍士們也都反應了過來,拓跋珪已經駕崩了,不然即使是借拓跋紹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說這大逆不道的話,廣場之上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之中,每個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因為,誰都知道,接下來的表態,如果說錯半個字,只怕這條命,當場就要交代了!

哈拉木的聲音在一邊的台階上響起:「諸位大人,大魏不幸,先帝被逆賊拓跋嗣,收買於栗磾所刺,就是昨天夜里的事,賀蘭夫人也險遭毒手,稍後會向大家言明當時發生的事,只是現在,諸事緊急,國不可一日無主,只有立新皇登基,才能辦理陛下身後之事,同時追拿凶手,以慰陛下在天之靈!大家給個痛快話,跟從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