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倪若說完就下樓去了。

程風假裝拿鑰匙開門，門被打開又被關上，但是程風卻是在門外，然後他做賊一般的尾隨著倪若下了樓，他很欣慰，倪若沒有去什么不正經或是不健康的場所，他只是順著道邊一路閑散的游逛著，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偶爾停在公園看看老人打太極拳，偶爾停在街邊看著路旁擺的棋陣，最後程風跟著倪若去到了小區附近的大福源超市。

倪若什么也沒有買，就是隨便溜達瞎看，最後在書架附近學著別人一樣拿起本書來看，上了滾梯到了樓上，忽然看見前方不遠處為了一群人，好看熱鬧的倪若急忙沖上前去。

原來是一家湯圓直銷商舉辦的吃湯圓活動，第一名贈送價值三千元的婚紗照代金券，第二名是價值一千元的紫砂飯煲一個，第三名是價值伍佰元的榨汁機一部，這三個獎項只有二三等獎比較吸引倪若，他忽然很想給程風贏一只鍋或者一個榨汁機回去。

可是礙於面子他又覺得和這些市井草民在一起爭搶一個破鍋和一台破榨汁機有損面子，但面對這兩樣心里還癢癢，他猶豫半天，最後跑了出去，程風覺得奇怪，沒過一會他的手機便響了，是倪若跑出去用公用電話給他打的，自從倪若吸毒後，程風就停了他的手機，就是不想那群狐朋狗友在糾纏著他。

電話里，倪若仍舊牛氣十足，用蠻橫的口音問道：「喂~我說你干嘛呢？有一好事我得告訴你，就你這么愛占便宜的主兒聽了准高興。」

程風裝模作樣的問道：「什么事啊哥？」

「那個咱家小區的大福源超市一層舉辦個吃湯圓活動，一等獎是破婚紗照的代金券咱不要，可是二等獎和三等獎卻是好東西，一個紫砂飯煲一部榨汁機，你要是想要就來參加哦，我是路過正好看見了就通知你一聲。」明明是他自己心癢癢，卻非要口是心非的顛倒黑白。

程風眉開眼笑，他就躲在一棵大樹下看著倪若站在公用電話亭旁歡天喜地的給他打著電話，心窩很暖，真的好想就這么沖上去在哥哥的身後緊緊抱住他，然後霸道地吻住他。

44紫砂飯煲

倪若半天聽不見程風的回應急了，沖著電話的送話筒就低吼起來：「喂喂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晃神的程風被倪若的吼叫聲拉回了神智，他忙的回答：「啊？啊？我有我當然有在聽」

「那你到底什么情況啊？」倪若沒好氣兒的問道。

「我看看吧，剛才臨時接個電話要我去代駕，如果時間來得及我便趕過去，你會在那里等我么哥？」程風嘻嘻笑著。

「我有病啊，誰那么惡心人的在這里等啊，我又不是窮光蛋，誰稀罕那些破玩意啊，反正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愛來不來，行了我掛了。」倪若一頓炮轟，完全不給倪若c嘴的機會。

倪若掏錢付電話費，等了半天也不見那電話亭的老板找錢，他擰著眉頭問道：「喂你怎么找錢啊你？」

那老板似乎很驚詫倪若的反應，一臉的鄙夷從零錢盒里揀出一個銅板丟在冰箱蓋上說：「一毛錢也要？去去去下次可別來我這打電話了。」

倪若一聽急了，要是以前別說一毛錢，就是一百塊錢掉到他腳下，他連看都不稀罕看一眼，雖然知道現在的自己著實小家子氣有些惡心，可也輪不到一守電話亭的老頭子來埋汰自己吧？

他捏起一毛錢就踹進了兜里且惡狠狠的說：「為什么不要？就你這種態度別說一毛錢就是一分錢我也不會要你白撿。」

「得得得，您呀，趕快拿著你這一毛錢離開吧，可別在我這吼了，真是個勤儉節約的好青年呦」電話亭老板皮笑r不笑的挖苦著倪若，儼然一副烘乞丐的架勢。

「你、」倪若暴跳如雷，掄起了拳頭可他想想最後還是扭頭走了，不想和這倚老賣老的家伙斗氣。

倪若匆匆返回了超市，他躲在比賽現場後面的貨架旁東張西望，當在報名的最後一分鍾他確定了程風不會來時他才沖了出去匆匆報上名字，而且使用的程風的名字和手機號。

等分配完小組後，倪若才知道，原來整個元宵大賽就他一個男性報了名，扭頭看看，身前身後和圍觀的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家庭婦女和老年人，這著實令他覺得尷尬，幾欲棄權，最後都被放在一旁的獎品給吸引住目光，最後他一咬牙一跺腳發狠的留下繼續參賽。

主持人能言善道，把活動現場炒作的異常火爆，倪若在一旁等的抓耳撓腮，他竟然被安排在了最後一輪，足足熬了一個多小時後才輪到他上場。

他做足了准備，慶幸自己在家沒有吃多些的飯，不然他一定吃不下這三大盤子的湯圓。

一聲開始之後倪若瘋狂的吃了起來，吃著吃著他發現個事，他吃的太快了，那豈不是要當第一？不行不行，他根本不想要那什么破結婚照的代金券，於是他開始細嚼慢咽起來，嚼著嚼著他又發現竟被三個大老娘們給趕超了過去，如果這樣下去起不是狗屎都不剩？所以他又開始狼吞虎咽，就這么快快慢慢的一場比試下來，倪若撐的要死，終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第二名。

結果在給榮獲佳績的選手拍照時，倪若有些扭捏，臉部線條十分僵硬，笑跟哭似的，他到不是怕被以前的熟人認出來，他是擔心如果照片公開的話豈不是會被程風看見？那不是丟死人？

擁擠的角落里，還是有手機的閃光燈閃爍個不停，在不同的角度把他的哥哥照的精彩絕倫。

一頓寒暄過後，倪若終於可以抱著他的紫砂飯煲離去，腳下的步伐很快，程風一直躲在後面暗地里跟蹤著，見倪若慌慌張張的拐進一個小胡同，將懷中的紫砂飯煲往地上一放，他捂著自己的胃便吐了開來，程風見狀竟想也沒想的沖了出來。

「哥？哥你沒事吧？哥~來慢點~~~」程風一邊勸慰著一邊輕輕拍著倪若的後背舒緩他的惡心感。

倪若反應異常激動，他直起腰身差異的問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程風被倪若問的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臉色也青一陣紅一陣的，一看就知道他在心虛。

倪若不傻，眼珠一轉吼道：「你跟蹤我？你一直都在跟蹤我對不對？你根本不放心我出來是不是？你把我當成傻子了是不是？看我傻了吧唧的吞下這么多湯圓你覺得很好笑是不是？」倪若勃然大怒，揚手打開程風攬著他腰身的手臂怒氣沖沖的走掉了，經過地上放著的那紫砂飯煲時，更是怒意洶涌的一腳踢了上去。

程風的心隨著倪若的那一腳激盪起來，痛的感覺漸入骨髓，他的哥哥這次真的被自己氣到了。

「哥~你別走，我錯了~~我錯了，請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么？」程風快步上前，死皮賴臉的抓住倪若的手腕怎么也不肯松開。

「程風你給我松開，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倪若很氣，他心里極其的不舒服，原來自己在程風的心中還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他嘴巴說的天花亂墜的，心里不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擺脫毒癮么？

「哥~不要走，我承認我承認我是對你還有些不放心，可我只是關心你而已，只是想更好的保護你而已，你相信我說的好不好？」

「我不信，我什么也不信~你松開我，我要回家」倪若這回連正眼也不肯瞧程風一眼，程風聽他說要回家即刻松了手，隨後他急忙彎腰撿起地上的紫砂飯煲後小跑著追了上去。

進了屋倪若甩掉腳下的鞋子就直奔卧室，回了家程風算是安了心，他關好大門又將門口倪若甩掉的鞋子和自己的鞋子擺放整齊後他端著紫砂飯煲進了廚房，隨後又去衛生間給倪若燒洗澡水。

等程風把這一切都收拾好後才大著膽子走進卧室，果然，倪若把程風的枕頭被子全都撇到了地上，自己一個人霸占了整張大床。

「哥~~洗澡水給你燒好了，就算你氣我也要洗過澡再睡的~~」程風軟坐在倪若的床邊言軟語。

倪若沒有理睬程風，程風的身子又往床里蹭了蹭，他俯下身子在倪若的肩頭哄勸道：「哥~是，我懷疑你，可是我也是真的關心你啊~~哥~不要氣了好么？」

倪若還是無動於衷，程風只有用他的殺手鐧對付倪若，他悄悄的伸手進倪若的被窩，然後不經意的就抓撓起來，搔倪若腋窩的癢。

倪若憤怒卻還受不住癢的狂吼起來：「你松手，松手，啊哈哈哈哈，程風啊哈哈哈啊，你給我啊哈哈哈好癢好癢~~~~~哈哈哈」

「你說原諒我不再生氣了，我才松開你~~」程風壞壞的笑著，指尖繼續搔著倪若的癢處。

「我不，我不，啊哈哈哈我偏不說啊哈哈哈~」倪若被程風撓出了眼淚來，不斷的在床上打滾，枕頭也被頭蹭的掉到了地上，被子也被身體滾的甩到了床下。

「哥哥要是不答應我今天就不收手了，哥哥原諒不原諒我？哥哥遠不原諒我？」程風一臉的溫潤，眯著眼睛一個勁的撓著倪若身上各處的癢癢r。

「啊哈啊哈，癢啊我癢死了啊，混蛋，啊哈哈，你快滾開啊哈哈哈~~~松手松手啊哈啊哈你給我松手啊~」倪若怒氣攻心，滿眼的淚水，程風的舉動只令他越來越氣，他猛地一抬腳，便沒了輕重的一膝蓋頂在了程風的胯間。

中招的程風嘶吼一聲松了手，一臉痛苦的縮到了一起在床上翻滾，倪若被嚇了一跳，他並不是故意踢程風下盤的，同樣身為男人，他知道那里被傷到到底會有多疼，如果別人敢碰他的這里，那他一定會和他翻臉沒完的。

倪若臉色變了變，最後還是沒有開口道歉，而是跳下了床直奔衛生間去洗澡了。

他迅速的脫光自己打開花灑淋了起來，將洗發精倒在手心里搓成泡沫，然後他洗了頭發，最後又開始往身上塗擦浴y，卻在還沒有將身上的泡沫洗掉時，倪若一陣抽搐的跌倒在地，碰翻了洗手池里的洗臉盆，掉落在地上發出很大一聲響。

「嗚~~~~~呼呼~~~」一身泡泡的倪若倒在坐便池下，赤l的身子蜷縮成一個團，浴室蒸騰的霧氣令他目眩神迷，那種貌合神離的狀態又爬了出來，他忽冷忽熱，不停的在磨牙，不知花灑怎么會被他卡在腿根之下夾在雙腿之間，皮軟的性器被溫熱的水近距離的沖刷著。

「哥？哥你怎么了？」聞聲沖進來的程風撲到倪若的身邊，雙腿一彎就跪在了濕淋淋的地磚上，他攔起毒癮發作的倪若便緊緊摟在了懷中：「哥~沒事，沒事的~~我在呢，我在呢~~~~一會就好了，一會就好了~~別怕，別怕~~」

倪若的身上全是粘膩的浴y，程風一抱，手上就一打滑，他懷里的倪若往下禿嚕了好幾次，最後一次最為嚴重，倪若的整個後腦勺都朝著坐便器磕了下去，程風急急地伸出手臂將他粗魯的扯回，自己的身子卻朝著一頭栽了下去，咣當一聲側腦撞在了地磚上，很響的一聲，驚得倪若一抖。

可躺在地上窩著的程風卻放心的笑了出來，隨後將仍在抽搐癲癇的哥哥攬入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摩挲著哥哥的濕漉漉的發絲和沾滿浴y泡泡的背脊，輕聲喃呢著：「哥~我愛你，我愛你呀。」

45失去消息

「疼，我疼，程風我好疼~~嗚~~~」用病來如山倒來形容倪若一點都不為過，赤身l體的倪若再一次狼狽的倒在程風的懷中掙扎著與毒癮對抗著，他現在毒癮發作的次數不算太過頻繁，而且程風幾乎已經給他斷了葯劑，今晚發作實在是在意料之外的。

「哥~你忍忍，你忍忍就好了~~~~你疼就掐我撓我，只要你覺得舒服怎樣都好~」程風也掙扎著從滿是水跡的地磚上爬起來，雙手死死抱住哥哥的爽滑的身子。

倪若發瘋似的胡亂踢踹著雙腳，隨後推開程風的懷抱爬起來張牙舞爪著：「嗚~~你走開你走開~~我不要你來管我，好疼，嗚嗚我好疼程風~~~」

「哥~~~哥~~」程風爬了起來，沖上前去就攬住抓狂的倪若制止他做出自我傷害的行為來。

結果兩個人一拉一扯間，倪若竟頂著程風摔倒在地，程風的頭撞到了地上的花灑，震動到一旁的洗衣機，上面的鐵盆掉落下來，程風這么一抬手，護住了倪若自己卻被鐵盆的寸勁當即磕的暈死過去，可他的大手始終緊緊箍著鬧騰的倪若沒有松開，後來累極過了毒癮勁的倪若便就枕在程風的胸前睡了過去。

倆兄弟在自家衛生間的地上睡了一宿，尤其倪若還是光著身子，第二天一大早，倪若是被凍醒的，程風是被倪若的噴嚏聲吵醒的。

「哥？哥你還好吧？快，快點進屋躺著，要是感冒了就難辦了~~」程風手忙腳亂的從冰涼的地磚上爬起來，連帶著也把比他還要狼狽的倪若攙扶起來。

似乎倪若也知道如果自己感冒會有多么的嚴重，躺在地板上凍了一夜，咯了一夜著實難耐，也就沒有太過激烈的拒絕程風的幫助。

程風把他塞進被窩里，隨後就出去為倪若燒了一壺熱水，然後他打了一盆熱水進到卧室中來，把毛巾用熱水投過給倪若擦身子，最後又用熱毛巾裹住他的雙腳讓他覺得可以暖和一些，等他忙完這些的時候哪里也沒去，一言不發的掀開被子鑽進被窩，然後在倪若的背後緊緊地攔住了他，用自己的身體為哥哥傳遞溫暖。

這件事就這么過去，倪若雖然還是有些耿耿於懷，但態度較之前相比好了很多，他氣程風一直在家悶了半個月，五月中旬的時候在程風的勸說下他才又賣出家門，程風嘴上說不跟著，可心里還是有些擔心，便在倪若出去遛彎的時候還是偷偷的跟在後面觀察。

可惡的是，程風又被倪若給發現他在跟蹤他了，六月三號這一日一大清早兄弟倆就吵的不可開膠，程風被抓現行，黑著臉始終一言不發，無論倪若怎么吼怎么叫罵他都不還一句嘴。

倪若舉起雙腕怒視著坐在餐桌對面不發一言的憤恨地道：「你鎖不鎖我？不鎖是吧？以後別在要我發現你跟蹤我！哼！」

倪若吼完扭頭就走直奔大門，在他打開自家房門的瞬間正巧對上對門開門目送兒子上班的水天伊，倪若心里不痛快，滿眼的鄙夷，不知程風是什么時候追過來的，竟在他身後和顏悅色的對對面的老男人打著招呼：「早啊水叔叔，呵呵~~」

倪若氣結，程風可惡的嘴臉簡直令他抓狂，對面的老家伙更氣人，竟然大言不慚的沖著自己說什么：「哦呵呵，我和我兒子的感情就像你和你哥哥那樣好，嘿嘿~」

程風沒有言語，但倪若知道程風在他耳旁勾唇笑著，他憑什么還能笑的出來？把自己氣的半死他居然還春風得意的對別人笑？

倪若氣呼呼的思來想去，結果也沒留神，程風一把將他扯進房中，然後沖對門的老男人微笑著就關上了自家的大門。

「你干什么？你什么意思？又要軟禁我？」倪若勃然大怒，抻著脖子瞪著眼。

程風這次真的沒有什么臉再對倪若說什么，他走過去在掛在牆上的衣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轉身交到了倪若的手上說：「哥~你得有個通訊工具，還有這錢你也揣著，到時候有點啥用處的，你得要我可以聯系上你，不然我會發瘋的~」

「哼！」倪若接過程風的手機和那兩千塊錢剜了程風一眼推開他就沖出了家門。

倪若跑下樓，其實哪也沒有去，因為還是生氣程風對他的跟蹤，倪若竟然找了一家中檔的飯店，自己開了個小包房點了一桌子的菜餚吃了起來，就像賭氣似的，他今兒非把這些錢全都花了不可，然後看著程風生氣，他越氣才越好呢。

滿滿一大桌子菜，倪若哪里吃的下，根本就是鋪張浪費，起初還吃的美滋滋，後來吃著吃著越發覺得無滋無味，拿起筷子把那只烤jc的千瘡百孔，一頓瀉火之後，倪若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可恥的喊了服務員給他打包。

拎著一袋子打包菜的倪若在經過街邊的垃圾箱時，幾欲將手中的菜餚丟掉，可他猶猶豫豫，猶猶豫豫最終也沒真的舍得將這些幾乎沒怎么動筷還是花錢買來的菜丟掉。

摸摸兜里，還剩下一千多塊沒有花掉，倪若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提著一大包散發著油膩味道的打包菜來到手機專賣店，更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第一時間想到用剩下的錢給程風買不手機。

營業員專業的像倪若一頓介紹，最後倪若只對她說了一句話：「行了，我就要一千五百塊錢左右的，你給我拿出來看看。」

「哦，那先生您稍等。」營業員仍舊面帶笑容。

沒多大一會，營業員便為倪若拿來一部外科是草綠色的手機，並且她向倪若介紹，這款手機的與眾不同之處就是內帶apps軟件，只要對方的手機都開啟此項功能便可以准確的知道對方身處哪里。

對此倪若沒有表現的很積極，他就那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聽營業員給他介紹著手機超強大的功能，最後還給他簡單的示范了一下幾大功能鍵。

並且詳細說明，短信功能中還可以發送自己錄制的語音，並且可以把別人發送過來的語音簡訊擋下來另存為自己設定的手機文件夾內。

營業員說的十分專業流利，他在得到倪若的允許下還拿過他的手機為他做著示范，一面做著還一邊說著：「比如這樣，先生我就先隨便在你現在的這部手機里調一段語音簡訊發到這部新手機來，然後你在頁面的菜單點選這里，然後這樣這樣，最後這樣就可以了。」

［程風，當你聽見這條簡訊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人間了……］嘈雜的賣場中，倪若奇異的聽見了這條被營業員試發過去的簡訊，字字句句清晰十足。

他愣了，一把搶過營業員手中的手機慌亂地拿了起來就走掉了，營業員不解，沖他快步離去的背影喊道：「先生？先生？還沒有給你開保修卡和發票呢？先生？嘿~現在這怪人可真多，長得人模狗樣的，竟然是個異類。」營業員吐舌翻著白眼。

逃離賣場的倪若來到一安靜的胡同，他屏住呼吸重新掏出程風的手機調出那段簡訊錄音完完整整的將程功生前最後一次給程風發的留言來來回回聽了不下十遍。

聽完之後，倪若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心底到底是對父親的思念還是對程風的憎恨，他太可惡了，他竟然騙了他這么久，什么口口聲聲的說愛自己？根本就是口是心非，怕是一直嫌棄自己是他的累贅吧？

想起這段時間的日子，自己這貴族名流早已磨練的成為只配手中提著打包菜的市井百姓，為那區區一毛錢都會爭上一爭，為那成為名次獎品的紫砂飯煲也要搶上一搶，瞧瞧，自己穿的這是什么啊？自己用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地方？程風你好毒，私吞了父親留下的六百萬，就用這樣的方式來愛我么？騙子騙子，偽君子。

倪若消失了，那六百萬也消失了，程風在當天晚上就收到一個陌生孩童送來的一大包打包菜和一部手機，另外還有倪若間斷的一封信。

程風？我的好弟弟，哥哥的錢哥哥取走了，你保重吧。

拿著一片紙張的手抖得厲害，薄如蟬翼的一片似有千斤重，他慌亂的打開手機盒子想要拿出那部新手機給倪若打電話，啪嗒一聲，一塊金條砸在了程風的腳上。

心中一痛，程風只想嚎啕大哭出來，哥~你誤會我了！這一根金條是倪若對他的羞辱。

程風還是沖下了樓，他如游魂一般在小區的附近不停的游盪徘徊著，恍惚中，焦急的他看誰的背影都像是倪若的，他一次次上前去拉住那個很像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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