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辭職(1 / 2)

妻子的辦公室 佚名 6571 字 2021-01-02

抓到老盹之後,郭建軍和周雲等河州公安押著他連夜返回河州。

回去的路上,周雲一直一言不發,倒是高松和賀斌這倆小子興奮的跟什麽似的,一直不停的說這說那。

「周哥,我今天才算是見識了什麽叫大場面了,我真服了你了,那小子拿著槍你都敢和他硬干。」賀斌本來話就多,剛來實習沒多久就參與這樣的行動,那激動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

後來他聽說老盹用槍指著周雲的頭,被周雲一個虎撲撲倒束手就擒。如此英勇的行為他以前只在電視里在學校的教材里看過,今天竟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他崇拜的簡直五體投地。

高松則疑惑的問道:「你說老盹怎麽沒讓催淚彈給放倒呢?那麽濃的煙,我剛進去的時候那味嗆得我氣兒都上不來,到下邊咳嗽了半天,我眼睛現在還有點難受呢。」

開車的大李說:「沒准兒這小子受過什麽特殊訓練吧,他不是說在緬甸當過雇佣兵嗎?」

高松又問周雲:「周哥,我看你的面具好像也掉了,怎麽你看著沒事?」

「哎就是,我也覺得奇怪,你怎麽看起來一點兒事也沒有?」

周雲淡淡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我就是不怕。」

賀斌的眼睛亮了:「嘿,真神了!我就猜著肯定是這樣,肯定是你練得那個功!我靠,太牛逼了,連催淚瓦斯都不怕,簡直神了!」高松也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大李聽了暗笑不止,周雲的這套把戲隊里每個人都聽過,只有少數人知道真相。他比周雲參加工作早,那時候周雲剛來隊里的時候人還比較老實,跟他們說過實話,雖然事情也是挺離奇的,但絕對不是練什麽氣功。

後來等慢慢混成了老鳥,這家伙也學的油了,編造了一套練童子功的故事專門騙剛進單位的小姑娘,後來發展到不管男女只要是後輩他都騙,弄得現在單位里頗有一批年輕人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轉,央求他傳授絕技。

政委老馬為此傷腦筋了很長一段時間,曾專門在黨委會上批他不務正業,騙吃騙喝,嚴重影響刑警隊形象,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不過周雲對這些都是耳進耳出,總是好不了幾天就故態復萌。還有單位里各個科室對刑警隊的態度也已經截然不同,只要周雲出馬,隊里想要辦點什麽事都能得到優先照顧。有這樣現成的好處擺著,再加上周雲這麽沒臉沒皮的一個滾刀肉,老馬政委也終於放棄了對他的改造,聽之任之了。

看著周雲那面無表情的淡然模樣,他心想:小子還挺能裝逼。

周雲這時心里想的可不是這些,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當時那生死一瞬間的情景,他平生第一次感覺死亡離他如此之近,不,應該說他實際上已經死過一次了。他相信有顆子彈今天命中注定是在那里在那一刻的等著他的,至於為什麽是顆臭子,那就像俄羅斯輪盤賭一樣,只是自己運氣太好。

已經過去了的事情沒有如果,但周雲真的忍不住在想如果那一槍不是臭子怎麽辦。自己之所以那麽英勇,完全是因為沒想到老盹會搶先開槍。不,或許那時候腦子里根本沒想那麽多,只是覺得自己是警察所以罪犯理所當然被我抓,就算反抗也無濟於事。但現在想想老盹那一槍給了自己巨大的震撼,這世界上沒什麽事情是理所當然的。在生命面前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只有一次生命,不管你是警察,還是罪犯…………

人還是活著好啊…………

生出了許多人生感悟的周雲心中無法平靜,於是拿出手機,想給妻子打個電話報平安,可是手機好長時間沒人接聽。於是他發了條短信:今天差點死了,親愛的,想你。

回到河州,已經是半夜時分。

得知捷報的張副局長早已布置好了人手,為了這一刻,整個專案組上下連續一個多月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黑沉沉的夜幕中,一串刺眼的大燈光順著道路由遠及近開進了河州市公安局,三輛車依次在門前停好,大廳里等著的人呼啦一下就全出來了。

張副局長迎著上來的郭建軍說:「老郭,辛苦了,兄弟們沒事兒吧。」

「沒什麽問題,抓緊時間審審老盹吧。」接著老徐那車里的人押著老盹下來了,老盹神情麻木,手腕上帶著兩幅銬子。上來倆警察架著他胳膊把他帶到樓里了。周雲和剩下的人全上了三樓刑警隊辦公室,審訊這碼子事將由郭隊和老徐這兩個經驗豐富的老槍來搞定。

1號審訊室里,老盹冷笑著看著坐在對面的兩個警察,臉上又露出了桀驁不馴的神色。不論兩個人說什麽,他都只是閉口不言。

老徐和郭隊對視了一眼,心想這家伙是個積年的慣犯,身上背著的人命不止一條,恐怕心里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對付這種人,一般的招數不行。郭隊從桌子上的煙盒里拿出根煙點上,然後扔給老盹一根。

煙落在他腳下的水泥地上,老盹看了一眼,從容的彎腰撿起來。郭隊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他跟前,給他點上。老盹深深地吸了一口,眯著眼看著他。

郭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老盹,你呢我原來還當你是條漢子,甭管怎麽說,在河州地面兒上你張俊峰以前也算是戳得住。沒想到啊,到了關鍵時刻敢情你他媽是條癩皮狗。我明告訴你,就算沒你的口供,你也死定了。你自己身上背著多少人命你自己清楚,就算我們不殺你,那些死者的冤魂也會來找你。那些死者的家屬也他媽會來報復你。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個電話,明天全河州都會知道你老盹回來了。我明天親自把你這銬子給你打開,我放你走!我打賭你出了大門走不到二百米你就會被人砍死,你信不信?你知道現在全河州多少人想砍死你?左右是個死,你死也死得像個爺們兒,甭他媽讓我看不起你!」

老盹眼角跳了一下,還是沒說話。

郭隊又說:「你一跑這三個多月,沒跟你家里聯系過吧。知不知道你家搬家了,你老婆領著你孩子連搬了兩次家了,知道為什麽嗎?張欒叫你殺了,哎,你別笑,是漢子你就別不承認,全河州都知道是你干的,你再否認那沒什麽意思。張欒他的那幫伙計找不著你就去找你們家里人了。我知道,道上的規矩是禍不及家人,不過現在這道上也就你這樣兒的傻逼還在講規矩。你身為個大老爺們,連自己老婆孩子都護不住,還他媽有臉自稱這那的。我都覺得你他媽算是白當兵了,共***的軍隊里面隨便拉一個出來關鍵時刻沒一個是孬種,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熊貨呢?我真他媽想不通。」

老盹眼睛里射出陰狠的光,瞅著郭隊慢慢說道:「這次要不是你們運氣好,就憑你們這幫小雞巴警察能抓住我?老子最看不起就是你們這些黑狗,狗屁本事沒有,只會在他媽社會上作威作福,你敢說你干的壞事比我少?老子當過兵怎麽啦?至少老子當兵是為國家作過貢獻,青海暴亂的時候老子去剿過匪負過傷,老子為國家流過血!告訴你們,要不是這次你們運氣好用了催淚彈,就你這樣兒的,我一個打你八個!」

「行!這話聽著像個爺們兒說的話。不過老子告訴你,你別她媽以為經過點小場面就以為自己怎麽著了。我問你,你那一年的兵?」

「94年的,怎麽啦。」老盹翻著眼,不解其義。

「操,他媽的小屁孩兒也跟這兒裝逼,我告訴你,老子我是83年的兵,當年我在老山前線守貓耳洞的時候,你他媽還穿開襠褲呢!」說著他挽起袖子,小臂上一個銅錢大的傷疤非常醒目。

「看見沒有,這是小鬼子冷槍手給打的,就這樣的傷老子身上有七處。我告訴你,就你這樣兒的,越南小鬼子的特工,我空手一次悶死過三個。還他媽跟我這兒裝逼,你他媽算老幾呀?!我告訴你,老子見過的死人都比你見過的活人多。」說完他一掄胳膊,一個耳光重重的扇在老盹的臉上。

這一巴掌把老盹扇的一下趴在了地上。監控室里的人趕緊及時地讓監控器出現了一點故障,打人的這一段沒拍到。郭隊大喊:「站起來!瞧你那熊樣!部隊沒教過你嗎?就是挨打也得站著挨!」

老盹從地上爬起來,臉腫得都變形了。不過桀驁不馴的神色消失了。

郭隊轉回桌子里,拿出一個檔案袋扔到老盹腳下。「你自己看看吧,這就是你那些所謂的兄弟們干的事,你當初跑了,把你老婆就交給你那群狐朋狗友照顧了。你看看他們怎麽照顧的吧,余棒子把你老婆強奸了你知不知道!他們照顧你老婆都照顧到床上去了,你居然還拿他們當兄弟,我都替你不值!」

「什麽?!!」老盹眼睛一下睜大了,他拿起檔案袋,里面有照片,還有口供。他看著一頁頁的紙,手在發抖。

「你老婆要搬家,余棒子假裝給找地方,把你老婆給騙到他家,強行奸污。然後把她關在屋里不讓出去,連衣服也不給她穿。你老婆被他連續折磨了四天,最後想辦法弄斷了了一根窗戶條,翻窗戶逃跑了。胡同里的行人看見她什麽衣服都沒穿就報了警,我們的警察及時趕到,把你兒子救了出來。這是余棒子的口供和你媳婦的證詞,她身上的照片還有驗傷報告。余棒子已經被我們拘留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操他媽祖宗十八代!!!」老盹像一只受傷的野獸一樣哀嚎,深深的垂下了頭,手指插進了頭發縫里。

過了幾分鍾,他抬起頭咬著牙說道:「行了郭隊,你們不就是想讓我說實話嗎,我可以說,不過我不跟你們說。我老盹好歹是條漢子,我要見見抓住我的那個警察,誰抓住的我我跟誰說。」

郭隊心中一陣暗笑,心想偽造這份文件果然有用,只要你肯張嘴,跟誰說都是一樣。他對老徐示意了一下,老徐點點頭出去了……

周雲仰靠在椅子上,友一眼沒一眼的看著桌上的報告,手里轉著筆。其他的人都在打瞌睡,有的甚至開始小寐。他始終沒接到妻子的電話,他不知道曉詩看見他給她發的短信沒有,總之剛剛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他現在十分渴望親人的慰籍。

他和林曉詩是5年前認識的,現在結婚快3年了。那時候他還是個派出所的小民警,而曉詩是一個廣告公司的職員,因為一次辦案普通的走訪互相認識了,並最終走到了一起。現在他是堂堂的刑警,而曉詩現在則是她爸爸出資開的一家酒店的總經理,可以說兩個人都各有各的事業。

不過從半年前開始曉詩一直跟他說想讓他把工作辭了,讓他另找個工作,或者干脆兩人一起打理酒店,他老丈人前幾天也跟他說過這意思。理由實際上很充分,干警察尤其是刑警這一行太危險,自己家女兒跟著你過日子,你得替她考慮,不能光想你一個人。還有警察成天東跑西顛的,自己老婆長時間獨守空房恐怕會有問題。這些都是很實際的問題,周雲不管怎麽樣都無法回避的。

他不是沒想過,但畢竟從小小的戶籍警一步步干到刑警,這其中有他付出的心血。而且他現在也習慣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生活,突然間要他改變,他還是比較舍不得。左右為難下他只好拖一天算一天,希望把這件事拖個不了了之。誰知道現在妻子倒是不再提這件事了,但對他的態度也冷淡下來了,他自己心里反而忐忑不安了。

不過今天所經歷的事情到底是給了他巨大的震撼,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啊,隨時隨地都可能結束。自己自以為與眾不同,可是遇到了真正的危險卻是和普通人一樣的脆弱,人最終早晚有一死,何必堅持呢?他下定了決心,這個案子完了之後就不干了,如果自己再碰上這樣的危險,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如果死了,妻子怎麽辦,父母怎麽辦?

心中有了計較,感覺真是輕松了許多。但是怎麽跟這幫兄弟們說呢?這幾年在一起朝夕相處早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郭隊那麽栽培我,希望我以後能當大任。老徐、大李他們平時那麽幫我……我現在走了,跟逃兵有什麽區別?怎麽跟他們說呢………

周雲又開始矛盾了。

「老鐵,郭隊讓你去一下。」辦公室門開了,老徐在門口叫道。

「聽著呢!」他精神一振,直奔走廊西頭的審訊室。郭隊在門口跟他交待了幾句,他點了點頭,開門進去了。

老盹看著進來的這個年輕警察。清秀白凈的臉,偏瘦挺拔的身材,文質彬彬看起來像個斯文書生。感覺跟電視里看見過的哪個明星好像有點像。

然而就是這個人迎著自己的槍口把他摔倒,他那看似細弱的胳膊實際上蘊含著驚人的力量。我就是被這麽一個貌不驚人的家伙抓住的…………老盹的心中涌起了一陣沖動,他剛才已經領教過了郭隊的掌力,覺得自己如果是栽到他手里還不冤。可是面前這個這個小白臉,他無論如何不能把他和強悍兩個字聯系在一起,即使他和他交過一次手。

難道自己真的變的這麽軟弱了,連這麽個小白臉都打不過了?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他!你們別想隨便找個人來糊弄我!」老盹叫了起來。

「老盹,你老實點!」郭隊一拍桌子,怒目而視。「就是他抓住的你,你還有什麽說的。」

「不可能,當時屋子里全是煙霧,我根本沒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麽樣。不過那個人的力氣很大,絕對不可能是他這樣兒的。」

「老盹!」周雲大喝一聲。「你別在這兒裝熊,我剛進屋的時候你不是對著我的頭開了一槍嗎?那一槍沒打響,要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兒了!」

老盹一聽,訝然的看著他。郭隊和老徐也是一驚,臉都變了,他們沒想到周雲竟然差點沒命,老徐看著周雲小聲說:「怎麽沒聽你說過。」

老盹眯縫著眼看了他半天,慢慢說道:「真是你抓住的我……沒想到啊,行,我服你,我以為只有我們當過兵的人才敢玩命,真沒想到警察里也有你這樣不怕死的。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服,我想和你再較量一場,我不相信你的力氣那麽大。」

「老盹,你別得寸進尺,你不服什麽,你現在在這待著就已經說明一切了!如果你比他強,他能抓得住你嗎?!」郭隊眉頭擰了起來。

「嘿嘿,郭隊,你放心,我只是想證明我比他強,我好歹以前也是一號人物,如果栽在您手下,我沒說的。如果栽在這種無名小卒手里,我咽不下這口氣。你放心,你們不就是想要我的口供嗎,我現在都這樣了,已經是栽到家了,我現在沒別的什麽想法,就是想找回一點面子,到時候我上刑場死也死的沒什麽遺憾。」

「我現在什麽都沒了,家也沒了,老婆孩子也沒了。我現在已經看透了,早晚是個死。我現在就這一個要求,答應不答應在您,讓不讓我張嘴也在您。」

郭隊一看老盹的樣子知道這家伙心里面已經是萬念俱灰了,只有現在這麽一個羈絆,其它的什麽都不放在心上,萬一處理不好,弄不好這家伙就真的不張嘴了。他看了看周雲,周雲面對老盹挑釁的目光,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老盹,我覺得你是條漢子才和你說這麽多,你想怎麽樣我可以成全你,不過我告訴你,真正的漢子到死也是好漢!你別讓我看不起你!」由於以前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郭隊決定賭上一回,他對周雲這員大將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他和普通人不一樣。

練功房里,老盹和周雲面對面站著,周圍站滿了刑警隊的人馬。周雲冷笑著一邊解扣子一邊說道:「老盹,我知道你覺得自己當過兵所以看不起我們這些警察,不過我告訴你,我也當過兵,我是97年的兵,98年大水的時候我在長江大堤上拿身子堵過洪水!老子什麽沒見過?就你這樣兒的,我見得多了!」說著他刷的把上衣甩掉了,露出精赤的上身。

人群里起了一陣兒小小的騷動,尤其是幾個女警察,更是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老盹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周雲穿著衣服看不出來,沒想到這身材瘦是瘦,肌肉竟然結實的驚人,周身上下的肌肉線條猶如鋼鐵鍛造,純是一副久練武功的樣子。稍微往下一蹲,好像一頭殺氣騰騰的獵豹,隨時准備撲過來。

老盹心中頓時氣餒了大半,竟沒看出來這個小白臉竟然有如此的氣勢,這身肌肉,看他年紀不大是怎麽練的呢?不過事情是自己挑起來的,他也不再想那麽多了。他也把上衣一脫,試探性的往前湊了幾步,突然右腳猛地一彈。

周雲身子明顯一閃,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下看,老盹胳膊一晃,很多人連他的動作都沒看清,周雲的臉上就挨了一記脆的。

這一拳把周雲打得臉往後仰,身子倒退。老盹沒想到如此輕易就得手,自覺機不可失箭步上前,一連串漂亮的組合拳,動作又快又猛,雨點一樣接連落在周雲的頭上身上。

周雲左支右拙毫無還手之力,被打得連連後退。

老盹打得性起,連腳開始也上了。周圍的警察有的開始按捺不住,幾個女的有人都驚叫出聲了。

老盹越來膽子越大,看來這小子就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他掄圓了胳膊,疾風暴雨般的往他頭上身上狂抽猛砸,周雲現在連招架之力都快沒了。老盹最後雙臂交錯鎖住他的雙手,一膝頂在他的肚子上,周雲頓時彎下了腰,老盹松開手,右臂像風車一樣掄了起來,一記上勾拳撂到周雲下巴上,把周雲打的摔出去快兩米遠,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老盹見狀,嘿嘿冷笑,眼中盡是嘲諷。他扭臉對郭建軍說:「郭隊,這就是你手下的兵,我早說過這樣的無名小卒不可能弄得住我。好啦,你現在想知道什麽就問吧,我知無不言。」

不過奇怪的是刑警隊的人沒一個動的,其它的警察有想上去把周雲扶起來的也被刑警隊的人攔著。郭建軍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老盹,你急什麽,比賽還沒打完呢,等打完了你再交待也不遲。」

「什麽,你那伙計現……」老盹說著轉過頭一指周雲,然後他呆住了。

周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晃晃悠悠站起來了,他用手揉著下巴,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剛才的一輪打擊好像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麽嚴重影響。他活動著下巴、脖子,活動完了,用手指了指老盹,又指了指自己的臉,眼睛里充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