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陣(1 / 2)

妻子的辦公室 佚名 6656 字 2021-01-02

窗外光線已暗,濃重的烏雲籠罩著天空,沉悶的雷聲滾滾傳來,強勁的山風呼嘯著從窗口灌進,聞在鼻子里帶著濃重的濕氣,很快要下大雨了。

周雲坐在地上,看著面前的男人的敘述,他體內的熱氣越來越強,並逐漸蔓延到四肢。手腳的麻木感已經被熱氣完全驅散,他從沒感到自己的身體是如此充滿力量,他甚至可以在約束服內慢慢的活動手腳了。他基本已經想到了眼前的男人是什麽來歷,他在積蓄力量,准備掙脫束縛。

而男人似乎沒注意到他的意圖,繼續著他的敘述。

「原來,他所謂的兒子根本不是他的兒子,而是剛才那個陌生男人的兒子。原來,這么多年來他所有的錢所有的積蓄小蓮一直在養這個奸夫。原來,他妻子的突然病發不治身亡也是小蓮暗中設計的。原來,小蓮一直對他的財產有所圖謀,處心積慮的設法接近他,那天晚上他和小蓮發生關系是因為他的醒酒湯里被下了催情葯。原來,他女兒小時候身上的淤血都是這個他一直認為對女兒很好的繼母造成的。原來,這么多年小蓮一直以他的健康威脅著女兒,她從未說出口。

第一次知道繼母跟男人偷情,是他女兒五歲。那天她幼兒園提前放學,女兒忘記通知小蓮,於是班上的老師將她送回了家。結果等到她回家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繼母被一個不認識的叔叔光著身子壓在客廳的沙發上絞纏著喘息著。她當時根本不懂這樣的事,看見媽媽好像很難受的呻吟,還以為這個叔叔在欺負「媽媽」,於是就跑上去要救她。

後來「媽媽」告訴了她,說這個叔叔是媽媽的朋友,是來看望媽媽的,他們是在做游戲呢。女兒那時候還小,信以為真。後來這個叔叔便經常白天來到家里,和她的繼母在爸爸的床上做游戲。

後來過了兩年,到他女兒要上小學的時候,有一天晚上男人正和小蓮做愛時無意中被女兒看見了。第二天小蓮身體不適便拜托鄰居大嬸送女兒上學,女兒在路上就問大嬸說晚上爸爸媽媽為什麽要光著身子纏在一起,大嬸笑著說如果不這樣就沒你了。後來她又問說和別的叔叔在一起可不可以,大嬸說那是不對的。

後來大嬸回來時和男人說起這事,當時小蓮就嚇呆了。不過幸好沒有說破她的奸情,當天下午她親自跑去接女兒,那是她第一次對她實行了虐待,她嚇唬女兒說如果敢把那件事說出去她就把毒葯下到她爸爸的飯里,讓她變成沒人要的野孩子。當時她的女兒完全被嚇住了,沒向男人吐露一個字。

後來這對奸夫淫婦繼續肆無忌憚的偷情,直到有一天小蓮突然懷了那個奸夫的孩子,兩人本來想去拿掉但是被男人發覺誤以為是自己的孩子,結果留了下來。那次女兒本來不同意後來又同意,就是因為她是被小蓮生生打的同意的。

而他的女兒第一次被那個奸夫強暴竟然是在七歲的時候,當時小蓮懷孕前五個月還能與那個奸夫做愛,但是後來就不行了。那奸夫忍耐不住獸欲,竟有一天趁男人不在家把他的女兒給強奸了,而小蓮就在一邊看著。後來女兒想把弟弟扔下樓也是因為這樣的恨。

後來女兒被送到寄宿學校以後,厄運還沒有結束,有天下晚自習她獨自一個人回宿舍,那個寄宿學校在離市區比較偏遠的地方。她在半路上被幾個小流氓給攔住了,結果她給那幫雜碎殘忍的輪奸了,當時她只有十歲。

一個月後女兒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嚇傻了,驚恐的跑回了家。但是她的繼母在得知這件事後給她的卻是一頓毒打,結果胎兒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沒有了。她自己跑到校醫那里去檢查,醫生說她從此不會有生育能力,並說沒見過如此不負責任的父母,讓她叫家長來,後來小蓮去了學校,表現的好像一個善良的母親,心疼女兒的不孕,好像絲毫不認為這件事情她有任何責任,而這件事男人始終不知情。

後來他女兒被接回家,她一直很安靜,安靜得讓人感覺這個家仿佛並沒有她這個人。而每天她的繼母給她留的任務竟是好好侍候她的那個奸夫,那個第一個強暴她的男人。

因為那個奸夫看上了他女兒的美貌,小蓮為了討好他,竟然逼著她女兒出賣自己的身體以換取奸夫的歡心。她對她說你已經是個破爛貨了,如果這件事讓你爸爸知道,他一定會自殺。如果不想把這件事讓他知道,就乖乖聽她的,否則她就把這事宣揚的盡人皆知。他女兒走投無路自暴自棄,就這樣每天被他們凌辱著,年復一年,直到今天被男人發現為止。」

說到這里,男人的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怒火。

周雲眼睛直盯著他,「你……你是……」

男人沒有理睬他,繼續著他的敘述:「那晚那個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因為他的腦子已經徹底亂了。他竟沒完全相信他的女兒,等到小蓮回來時他並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像往常一樣與她一起有說有笑的吃飯看電視。而小蓮那天還是如同以往一樣做飯洗衣服,開心的為他忙碌著,男人有點不相信這個女人會這樣狠毒。女兒吃完了飯就回了自己的房間,臨進屋前看了男人一眼,但是他沒注意到女兒看他的眼神里那種絕望、悲哀和怨恨,他那時沒想到,那一眼竟是他女兒看自己的最後一眼。

第二天,男人假意說要去外地出差,出門之後在街上轉了幾圈就回了家,他悄悄的開了門,進了家門。剛進門他就聽到小蓮放盪的呻吟聲和男人厚重的喘息。他輕輕的打開了他的卧房門,看到昨天玷污他女兒的那個男人今天壓在他的妻子身上,他們絞纏著,卻始終沒有察覺他進屋。

男人這才明白女兒說的都是真的,這對狗男女一直在禍害他的女兒他的家。而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他女兒的學校打來的,他的女兒在學校跳樓了。這個男人徹底的崩潰了,他無聲的走到廚房,拿起菜刀回到那個房間,那對奸夫淫婦居然投入到沒有聽見手機的聲音。當男人舉起刀往下砍時,他們甚至沒發覺身邊站得有人…………」

「後來,這個男人失去了一切,他隱名埋姓逃到了黑龍江靠近內蒙的一個叫塔原的小山村,一個人過起了隱士般簡單的生活。公安局因為找不到線索,這個案件被列為陳檔懸案掛了起來。而在這期間,本已萬念俱灰的男人在他隱居的當地偶然發現了一些事情,他好像恢復了生活的希望,開始研究這些事情,他不休不眠、夜以繼日,憑著近乎亡命的執著終於經過了數年的研究試驗終於接近了成功。只可惜,一個警察的出現毀了他的一切。」

「那個警察當時還是個剛進刑警隊的青年,他充滿了野心與夢想,他急於做出令人驕傲的成績以得到領導的賞識。在翻閱舊檔案的時候,他看到了這個卷宗。他覺得這個案件剛好可以讓他體現他的才能,於是他主動要求調查這樁舊案。經過他契而不舍調查,他終於追蹤到了男人的蹤跡,並千里迢迢的趕赴東北,將那個男人抓捕歸案。那男人在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希望徹底破滅,再也承受不住打擊,被抓回來後來被診斷為精神分裂,在關進精神病院的第二天嚼斷了自己的舌頭自殺。」

說到這里,男人用一種神經質的眼神看著周雲:「我剛才一開始說過,那個男人原來還有個弟弟是和他和他妻子從小一起生活在孤兒院,他的弟弟也認識他的妻子並且心中暗戀著她。可是為什麽我講的這個故事里沒有提到他的弟弟呢,那是因為在男人和他的妻子結婚的一年後,他的弟弟因為發生了一些事,將愛情和親情埋藏在心底,遠離了家鄉和親人,漂洋過海輾轉去了日本。從那以後他一直生活在日本,直到三年前他在東京接到了他哥哥從大陸寄給他的信,信里向他講述了發生的一切之後,他才回到了闊別已久的祖國。可是他回來後。聽到的卻是哥哥的噩耗。」

「周警官,我想我說到這里,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麽了吧。」

「你……你就是那個在日本的弟弟?」

「你說對了!!」眼前的男人突然像一只狼一樣嘶嚎了起來,「我就是當年被你抓住的王禹的弟弟,王義!!」窗外的天地間突然閃亮如白晝,接著巨大的炸雷在天空中炸響,狂暴的風雨鋪天蓋地席卷一切,王義的臉在閃電的映襯下蒼白如雪,猶如死人一般。

周雲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覺得他面熟,其實他剛才就想到了。只不過現在由王義親口說出來,仍給了他的心臟無比的震撼。

他對王禹的印象並不深刻,對他來說那不過是一次普通的追逃而已。那時局里正在進行對陳年舊案的集中清理,他不過是恰好拿到了這個案子,就算他不拿別人也會拿。這幾年里他抓過無數的人,比王禹殺的人還多的罪犯他都見過不少,王禹只不過是他抓過得很多罪犯中普通的一個而已。

「你想干什麽?!你哥哥犯了罪,我抓你哥哥只是職責所在,再說你為什麽這樣報復我?我又沒搞你哥哥的老婆?」周雲在短暫的震撼之後,立刻恢復了清醒的頭腦。他拚力的大喊,他想不通王義為什麽會來這樣報復他。

「去你媽的!你剛才不是說殺我這樣的人渣不算犯罪嗎?那兩個人渣……不,他們人渣都不配,他們只能算是畜牲。那兩個畜生比我惡毒十倍,為什麽殺他們就算犯罪了呢?!」

他把扭曲的臉貼近周雲,大吼:「你他媽的當時為什麽要破案,你這個死警察!為什麽那些真正有罪的人渣你不去抓,你為什麽要抓我哥?!我哥的家庭、他的女兒被破壞、被侮辱、被蹂躪的時候,你們這些操蛋警察到底在哪兒!?」

周雲真的不知道當年那宗看似簡單的陳年舊案竟然有這樣悲慘的隱情,他以為那不過是一樁普通的情殺案。現在看這個家伙明顯精神好像有點不正常了,接下來不一定會干出什麽。他只能努力的爭取時間。

「我……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件案子如此復雜,而且我並不是有意去追查你哥哥,我們當時在集中清理陳年舊案,我不過是恰好分到了這宗案件。就算我不去查,這個案件一定也會分給別的人去查,說不定還會更早的破案。再說……你哥的仇人是那個小琴和他的情夫,他們已經被你哥殺了,你為什麽要把這件事牽連到我們身上?」

「牽連?那我問你,在這件事情里究竟我哥是好人還是壞人?那對奸夫淫婦是好人還是壞人?」

周雲回答不上來。

「這麽簡單的問題你都不懂怎麽回答嗎?我哥哥為人與世無爭,從小吃盡了苦。長大後沒過兩年幸福日子,又失去了摯愛。接著他收留了那個臭婊子,給她工作,後來又和他結婚,從始至終一直對她好的不能再好,從沒懷疑過她。可是那個臭婊子是怎麽對他的呢?貪圖他的財產害死了他的妻子,花他的錢養男人,給他戴綠帽子,不但侮辱他的人格尊嚴,還虐待他的女兒,到最後甚至毀了他女兒的一生。他媽的我說的這麽明白你還是不懂怎麽選擇嗎?!」

「……你哥哥是好人。」

「這就對了,我哥是好人對吧,所以那兩個狗男女是壞人對吧。壞人被好人殺死了是罪有應得,但是好人最後為什麽也沒得到好下場呢?我哥哥現在也還是個罪犯的身份。所以這里肯定有什麽地方是錯了,我要找出來加以糾正。」

「而你,你就是和我哥關聯最大的人之一。」王義冷笑著看著周雲,「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如果你不存在的話,當年我哥哥可能就不會被抓住。但是我哥已經死了,所以我決定讓你也嘗嘗被心愛的人背叛、傷害的滋味!告訴你,如果你殺了我我求之不得!這樣,就可以將我哥哥的錯誤改正過來。看吧,我哥當年因為殺了一對奸夫淫婦而成了令人唾棄的罪犯。現在,當年抓他的那個警察也因為同樣的原因成了殺人犯,這正好對你所謂的正義是一種諷刺。我要證明這一點,我要證明我哥沒錯!」

「你……你瘋了……」周雲真的覺得眼前的人是個不可救葯的瘋子。

「對,我是瘋了,當你知道你的壽命只剩下區區一年的時候,對任何瘋狂的事你都不會再有任何顧忌。實話告訴你,我得了絕症,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我要把我哥沒做完的事做完。我沒工夫去考慮誰是誰非,所有和我哥有關的人我都要把他們拉進來陪葬。」

王義說完,淫笑著來到被吊著的曉詩面前。曉詩因為極度的刺激和疲勞、驚嚇,已經處於半虛脫神志不清的狀態。他解開吊著她雙手的皮腕和繩子,曉詩頓時萎倒在地上。

他把她的身體放平,猥瑣的摸著她的私處,口中嘖嘖有聲:「哎呀,這麽多水呀,哇,說真的,剛才你老婆……啊不,應該說是我老婆雖然嘴里說不要不要,其實我能感覺得到呢,她一直在往里吸我呢,要不是吃了一粒偉哥我還不一定能滿足她呢。這麽淫盪的場面你應該沒見過吧,她平時在你面前總是優雅的淑女,在我面前卻是飢渴的盪婦。真好笑,她以前對我說要把身體里美好高尚的東西留給你,把骯臟下流的東西交給我。哈哈哈……你聽起來不覺得好笑嗎。」

「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孩子,是不是你不行哪?干脆我行行好,幫幫你得了。你老婆的子宮這麽空虛,我幫你在里面種上一發算了,免得讓她空著難受。以前我和她做愛她總是要我帶套,或者射她臉上身上,或者吃避孕葯,不知道浪費了我多少生命,說什麽她不想懷你以外的男人的孩子。說真的,我在日本當過調教師,玩過的女人不少,沒見過她這樣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的。不過今天她沒機會了,我剛才已經往里面射了四次,我等會兒還要再來幾次,保證做到不浪費。」

然後他站起身來,拐進另一個房間。不一會兒從里面拎出來一個巨大的黑色旅行包,他把拉鏈拉開,一樣樣的從里面拿東西。瓶瓶罐罐、各種樣子稀奇古怪的金屬器皿、破爛發黃快散架的線裝古書、大本的筆記本、一大卷皮質卷軸…………。

他慢慢的把這些東西弄好,然後又慢慢的跺到周雲面前,微笑著說道:「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麽嗎?別緊張,不是用來對付你的。你還記得我剛才說我哥哥在他隱居的地方發現了一件事情嗎?就是這個。」

他把那張皮制的卷軸展開。看得出這東西很古老了,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各種各樣的符咒和圖案線條,寫滿了看不懂的文字。看起來像某種……風水圖陣?周雲在派出所時以前處理過一個假借看風水為名專門騙財騙色的老頭,從他身上繳獲的行騙工具里就有一些這樣的圖紙。他不懂這是什麽。

王義指著上面的字說:「這就是我哥哥在當地發現的東西,據說是一種招魂陣的陣圖,陣擺成了據說可以直通冥府,招魂攝魄。這上面是蒙古文,據說是當年蒙古建立金帳汗國統治俄羅斯的拔都大汗王在進軍途中無意中發現的。後來他命令手下的風水術士們研究此陣,終於完善出了完整的陣圖,並找到了這兩件東西。」他又拿出兩件非銅非鐵的閃著紫色金屬光澤的精致器具,用手小心翼翼的托著,好像孩子在炫耀自己心愛的玩具。

其中一個有大半個手掌那麽大,中間厚邊緣薄呈扁平狀,整體形狀是個圓形里面缺一個相接的小圓,像個非常肥滿的月牙,上面刻滿了好像是甲骨文一樣的符咒文字,空缺的地方鑲嵌著一塊綠色的玉石。另一個略小一些,是個雙面斧的造型,上面同樣刻滿了精致的符文,鑲著一塊紅色的大寶石。

「瞧見沒有,這是紫金的,沒想到吧,這東西是我哥從蒙古的一座古墓里找到的。這個,叫做月輪;這個叫做眉鉞。陣圖上記載這兩件東西是擁有神力的法寶,而這座招魂陣有陰陽兩極兩個陣眼,如果沒有這兩件東西的話,那麽招魂陣招出的魂魄無法實體化,時辰一過就要重回地府。而如果將這兩件寶物當作陣眼的話,這座招魂陣才算真正完成,那麽招出的靈魂就可以起死回生,重化為人,而這座招魂陣將化為人間極樂凈土永遠存在,重化為人的靈魂們將在那里生活。另外,這座陣也可以根據布陣人的意志將活人攝入陣中,使他們也永遠享受極樂世界。」

「你瘋了?你居然相信這些迷信的東西…………」周雲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太不正常了,他已經確定他的精神有問題了。

「哼哼哼,像你們這種無知的凡人當然不會相信這件事,其實一開始我也不信,但是我哥給我的來信中曾提到這件事,他說他找到了令妻女復活的辦法,並說那天晚上他真地看到了妻子和女兒的樣子,絕對不是幻覺。但是要真正擺成這座陣,達到陣圖里說得極樂凈土的境界,必須有天時、地利兩種條件。天時就是一甲子中的二十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地利比較難找,是得風水學里的地氣的穴眼,這種穴眼是隨地脈地氣的移動而移動的,屬於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三年前就是陰年,你當時抓住我哥的時候,他恰好已經找到了地氣的穴眼,就在等時辰了,可惜眼看就快等到了,結果被你給抓了,他辛苦准備的一切全毀了,他不過是想復活自己的妻子女兒,然後一起去那個極樂凈土好好生活,他沒想用這個陣傷害任何人。結果他的夢想,他活下去的希望全毀在你手里了。」

「不過萬幸,他還有我這個弟弟,我將幫他完成他的夢想。你不知道吧,今天就是陰日,而這里,疊雲山度假村恰好就是一個地氣的穴眼,我這兩年通過這本破風水書和我哥的筆記跑了很多地方找地脈的流向,老天有眼終於給我找到了。我不會浪費這個機會的。等會兒我就要布陣,我哥哥一家的靈魂將被我招出來,他們將在極樂凈土里永遠存在!」

「而我呢,呵呵,反正我的了絕症,在這個世界里也活不長了,不如我把我自己也攝入陣中,或許我能在那里繼續活下去呢。不,我肯定能在那兒活下去。至於你媳婦兒,哼哼,我准備把她也帶去,我要在那里繼續調教她,我早就有這打算了。」

王義站起來,走到不遠處清掃出來的一片空地上。將陣圖展開,開始布陣。先在八個方位各擺上一根巨蠟,每根都有暖水瓶那麽粗,然後點上。說來也怪,點上之後燃起的火苗是淡綠色的,任外面的風往里猛刮,火苗就是不受影響著的要多旺有多旺。

然後他手里拿著筆記本,一頁一頁翻著,然後又對照陣圖拿尺子和角規在地上量來量去,測准一個方位就放一件東西,有造型奇怪的青銅小鍾,三個腳的香爐一樣的石雕小鼎,還有扇子,銅質的人形燈台……等他弄完了,又開始拿出根和刷子一樣的巨大毛筆,從包里取出一個塑料瓶,里面全是血一樣的紅色粘稠液體。

「看見了吧,這里是血,人血!陣圖上說此陣要以生物精血催動,我哥以前用的是豬血,我想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的血應該更好吧。這是那對奸夫淫婦生下來的小雜種的血!」

「你……你殺人了……你……那小孩兒有什麽錯?!她父母犯的罪根本與他無關!你連小孩都不放過,你是不是人!?」周雲終於確定這家伙已經徹底瘋了,徹底喪失人性了。他只覺得手腳在慢慢的撐開身邊的束縛,他咬著牙努力著,他清楚地感覺只要自己堅持住,身上這件鬼衣服一定會被自己掙開。

「哼哼,這小雜種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當初我哥就想打掉他,只不過是那個淫婦使了手段才讓他保留下來,他多活了這麽長時間本來就該偷笑了,我只不過是送他回他本來該去的地方。況且,他給我哥帶來了那麽大的傷害,現在能為我哥的復活出一份力,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你……你這樣做和那兩個人有什麽區別!?」周雲在努力的爭取時間,盡量跟他多說話以延緩他的行動,他現在心里有點相信王義說的招魂陣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物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而且自己身上也存在著這種現象。

「哼哼,我本來就說過,我就是他們那樣的人渣。再說如果是你的話,我把你老婆肚子干大了,當你知道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是不是想打掉他呢?別忘了就算沒有出生,那同樣也是生命,同樣是無辜的。」

周雲語塞,王義嘲諷的冷笑,然後轉回頭去,不再理會周雲,開始專心的在地上畫陣符方位。

只見他用毛筆沾著瓶子里的血,一會看看手里的筆記,一會又看看陣圖,在剛才測量好的方位上一筆一劃專心致志的畫著一些古怪的花紋符文,有些看起來很像電影里看得那些茅山道士們弄張黃紙上面用朱砂畫的符文,什麽急急如律令什麽乾坤借法之類的。不過周雲卻清楚地感覺到了由那些符文里產生出來的強烈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某種波動。

此時不到下午三點,可是外面的天空中烏雲卻越來越厚重,整個天已經基本黑了下來,風雨更加猛烈。屋里全靠那八根大蠟燭照明,每根蠟燭半尺高的綠色火苗映的周圍一片慘綠光影。王義只能借著這樣的光線在地上畫,他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什麽地方畫錯一筆就完蛋了,終於他將一整瓶的血用完之後,也完成了最後一筆。他長出了一口氣,站起來抹抹汗,小心翼翼的按著方位從陣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