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惡魔(1 / 2)

「我再也不聽你的話了。放學後也別再來找我。」隔日,正樹斷然向阿守宣告。

「咦……」阿守像在嘲弄人似地,縮起半邊臉頰。

「你是認真的?」

「當然。就算被退學也好,一切都隨便你。」

「即使會連累到沙貴,也已經有覺悟了?」

「嗯。」正樹答道,濃重的黑影緩緩地籠罩住他的內心。

沙貴昨晚沒回家,好像是打了電話,說要在游泳社的朋友家過夜,但正樹當然認為那是為了避開自己。沙貴以後不會再對自己展露笑顏了吧?她一定極度僧恨對女孩子施以淫行的哥哥,而且因此羞於見人,詛咒自己為何身為那種人的妹妹……

因為自己的緣故,使沙貴明朗純潔的心中,已經刻下太深的傷痕。再怎么樣都無所謂了。連為了保護沙貴而忍耐阿守脅迫的毅力都已消失殆盡。

「是嗎?那么,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出乎意料地,阿守回答得相當乾脆。片刻,他又以從容的態度續道:「如果,你真能離開我,完全回到道德與倫理的世界的話。」

那么說真是太不像話了。我本來就屬於正常的世界。

放學後,正樹滿心不悅地離開學校。今天,坐上了和回家方向完全相反的電車。在從未到過的車站下車,步行尋找著門牌,而住址則是在學校從學生名冊上抄來的o走了一會見,正樹便來到這附近最豪華的大廈之前。巍峨的新築高牆,是由質感高級的紅磚建造而成。麻理,是住在這種地方啊……正樹帶著緊張的心情,按下對講機的按扭。

「……哪位?」沒多久,對講機便傳來麻理些許粗暴的聲音。

正樹壓住膽怯的心情,朝對講機說道:「呃……我是峰山。」

「正樹!?為什么會知道這里?」麻理的聲調立刻變了。

「在學生名冊上查到的。本來想先打電話來……」

「你等一下,門馬上開。」

眼前的門自動開啟了,正樹進入後,搭乘電梯到十二樓。

「嚇我一跳,沒想到你會來。」在門口迎接的麻理,除了眼眶周圍有點黑眼圈外,出乎意料地有精神。

「不……那時候,我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昨晚,正樹整個腦袋都是沙貴的事,實在無暇顧及麻理。到了今天,當他得知麻理沒來上學時,雖認為她可能是和以往一樣翹課,卻又擔心地不能不來看看。

「沒關系。那個女孩是你妹妹吧?是你最重要的人……」

麻理一邊說著,為正樹沖了咖啡。以前,麻理曾說她是一個人住在這里,但是對女孩子而言,獨自一人住在這么寬敞的套房也未免太寂寞了。

「我們家啊……我老爸和老媽,不是正式的夫妻。老媽她……應該算是小老婆吧?可是,我九歲時她就和老爸分手,跑去和別的男人結婚了。我被丟到老爸這邊,老爸又不能把我接回家去,只好付一些錢給親戚,拜託他們養我,所以我那時就一直在親戚家之間被扔來扔去。中學畢業後,就搬進這套房來。」

「是這樣啊……」正樹喃喃說道。他現在能夠瞭解,上次她在屋頂上說「那種家庭,哪里輕松啊?」的原因了。

「既然老爸老媽亂來,我也就不求上進,反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麻理皺起眉,神情整個陰沉起來,「正樹,你知道志波良三這個人嗎?」

「啊……知道。」

志波良三,是個連不關心國家大事的正樹都知道的政治家。那個人看起來挺誠實的,常常上電視,受歡迎的程度不在藝人之下。

「那是我老頭。」

「什么!是真的嗎?」

麻理站起身,由抽屜中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正樹。她要正樹打開信封,正樹打開後,發現里面是志波良三和麻理在某家店的角落談話的照片。

「那男的不知從哪兒探聽到的,還偷拍到這種照片,威脅我要向媒體宣怖」志波良三向女高中生買春「或」清廉的志波良三有十八歲的私生女「,還問我哪一個標題會讓周刊雜志大暢銷呢?」

當然,那男的除了阿守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正樹心想,果然被自己料中,阿守那時是在搜集脅迫麻理的資料。

「其實我也很傻。雖然想過像那種老頭就讓他因為丑聞而失勢算了,但是說歸說,我還是狠不下心……都是你說我是什么半吊子不良少女害的啦!」麻理說著,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

「麻理……」麻理外表看來充滿反抗心,內心卻仍為父親著想的那份可愛,令正樹十分感動。相反地,利用麻理善良心志的阿守,則令他感到更加的厭惡,以及深切的憤怒。

「這是我第一次告訴別人這些。」麻理隔著桌子,凝望著正樹。正樹站起身,走向麻理,而麻理也由椅子上站起,兩人自然而然地拉近彼此的距離。

「謝謝你對我說這些。」

「不……因為昨天的事讓我發覺了,說不定在我心中,一直想把真正的自己呈現給你看的。那種事,也許是我的希望……」

正樹沒讓她說完,他傾身向前,以自己的唇,封住她的。

「啊……啊啊……」

麻理烏黑的長發,在床單上披散滑動。正樹的臉埋進她的雙乳之間,將害羞的麻理的手腕壓在床上,輕輕用手貼覆住她的私處。

「啊!」

因剛才對乳房及乳頭的愛撫,使麻理的下體早已充份濕濡了。正樹的手指逐漸陷入花心,濕稠的黏膜,引導著正樹的手指撫向變得堅挺的陰蒂。

「這里嗎?」

「呀……嗯……啊啊……」麻理挺起身體,口中不自覺地發出呻吟。正樹略略增強對那里的刺激,一邊用膝蓋分開麻理的雙腿。

「啊……正樹……」一臉陶醉的麻理閉上眼睛。那粉紅色的肉壁之間,滲出了透明發亮的蜜汁,代表著正樹的注視和愛撫,已明顯地挑起了她的情欲。正樹見狀,更加撫弄她的陰蒂,並輕輕碰觸由包覆的皮中蹦出的肉芽。

「啊啊……不行……」麻理微弱地搖搖頭,然後挺起身,「再下去麻理要泄了……我要和正樹一起……」她說完,輕輕地將正樹扶倒在床上後,把臉埋進正樹的股間。已挺拔朝天的男根,被麻理毫不猶豫地以口包起。

「唔……」

由前端開始,麻理用嘴唇不斷上下吸吮。她偶爾會撩起披覆臉頰上的長發,不停使用舌頭包起正樹的男根,連背筋都仔細地挑舔。

「唔……」正樹終於也發出輕微的呻吟。麻理的技巧太高明了。

昨晚和麻理做愛時,就已經曉得她有過男性關系。至於是和誰,在哪里做過,和正樹是無關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不知是誰教她這么美妙的口交技巧時,正樹的心就與身體背道而馳,逐漸冷靜下來。

我太無聊了。想這些干嘛呀?

對正樹來說,非sm的性交,這還是第一次。但是如果是以前,根本不可能會有恢復心智的時候。令子被繩索緊箍起的乳房、亞子老師被電動陽具撐開的屁眼就近在自己眼前,盡管自己有些許猶豫,但仍如癡如狂地侵犯她們……

「正樹?」麻理抬頭望向正樹,一臉困惑的表情好像在問著:「你怎么了?」

「……啊,對不起,我想進去了……」

「嗯……」麻理應著,再次躺在下方。正樹驅身上前,覆上自己的身體。

「要進去了。」

「嗯。 」

麻理自己打開雙腳,採取讓正樹容易進入的姿勢。等待已久的濕潤秘部,被正樹一口氣深深插入。

「啊啊!」

麻理情不自禁地開始嬌美的呻吟。正樹每次一動作,麻理便搖動腰桿配合他,並將自己的手腕繞到正樹背上。這樣的情況對正樹來說是第一次,因為以往承受正樹插入的對象,雙手總是被捆住的。

可是,就因為雙方相愛而做的性交而言,這應該是再平常也不過的……

「唔……啊!嗯啊!啊啊!」

正樹突然開始激烈抽送。終於可以有一次正常的性愛,為何自己會如此的清醒呢?

(如果你真能脫離我,完全回到倫理與道德的世界的話……)

腦海中,浮現那時阿守從容不迫的神情。不要!別把我當成是和你一樣的變態!

「正樹……我已……已經……」在正樹身下的麻理顫抖著身體,似乎已快接近高潮。

「麻理……」正樹改變體位,坐在床上由後方抱住麻理,和昨晚在電話亭中的體位相同。麻理並末發現這一點,直接將臀部承載於正樹之上。

「嗯……啊啊……」

正樹一面在麻理的體內往復,一面閉起眼睛,昨晚的情景開始逐一流轉過他的跟前。在不知是否會被人看見的電話亭中被玩弄私處的麻理。在電話的另一端、不認識的男人淫猥的嗓音。興奮的自己。邊哭泣、小洞卻漸漸潮濕的麻理。阿守的命令。侵犯她吧!正樹。上了麻理的自己。慢慢地,因這異常行為而興奮的麻理……

「啊!啊啊啊!」麻理比正樹先達到高潮。她全身緊綳,大腿急劇地抽縮。正樹侵入的內部也一下子絞緊,由她的身體深處源源不斷地滾溢出燙熱的汁液。

「啊啊……正樹……啊……啊啊……」麻理還來不及喘息,正樹就再度向內突進,使麻理也再次攀向頂端。當正樹在麻理體內射精時,麻理已經迎向第二次絕頂高潮了。

「正樹……」

正樹一邊回應著要求親吻的麻理,一方面,他的腦袋卻依舊清醒。不,更正確地說,他是對自己領悟到的事實感到愕然。

(我的心,現在不在這里。我是想著昨晚的異常行為而射精的。這和使用麻理的身體來自慰,是同樣的意義。)

一瞬間,囗中似乎又開始充斥著那種苦昧。

自己在什么時候,也變成了阿守的同類了呢?

麻理說她明天會去上學。阿守逼使麻理和正樹交合,應該已經達到他脅迫的目的了吧?正樹猜測接下來阿守會繼續以麻理為目標的可能性不高,便回答她「那太好了」。

「可是,說不定,最近我會辦理休學。」

「咦?為什么?」

「因為這次的事。我想,只要有我在,就會為老爸和周圍的人帶來麻煩。既然如此,不如乾脆出國留學。」

「是喔……」

正樹和麻理已無法再回到單純的朋友身份,卻也不能成為男女朋友。因此,麻理出國留學、前往新的世界,對正樹而言,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那么,正樹,再見了。」

「嗯,再見。」正樹和麻理道別後,離開了麻理的家。恢復成孤獨一人後,先前的疑惑又再度佔據心頭。我和阿守同樣是虐待狂嗎?同樣都是捆綁、污辱女人才能興奮的異常人嗎?正樹想告訴自己「不是」,但是,剛才與麻理的性愛,自己連一點魅力也感受不到卻是千真萬確的。沒辦法懷著這種心情回家。正樹決定到「貓尾巴」去消磨時間。

「歡迎光臨!啊!」前來接待的是美加。她看到正樹後,不知為何笑得有些羞怯。

「你好,上次謝謝你。」

「不客氣。那個……峰山,你過來一下。」美加湊近正樹,對他耳語道:「我暗戀的那個人,現在就在店里。你偷偷看一下那邊,坐在窗邊最後一個座位的人。」

彷彿有紅心飛揚著,美加紅著臉咯咯笑著。

正樹瞄向後方的座位,這時,對方似乎也注意到正樹的視線而抬起臉。

「啊……!」

怎么會!?美加喜歡的人,竟然是……

「他叫神崎守。是很帥的人吧?」

阿守望向正樹,唇邊輕輕地露出微笑。

「真巧吶!正樹。」

「咦?峰山,你認識阿守?」美加瞪大了一雙骨碌碌的眼睛,看著兩人。

「我們是同學,而且他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正樹,一個人吧?來坐這里。」阿守說著,向正樹招招手。正樹一言不發,默默地走向阿守的對座。

「真沒想到。那么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我請客!」美加開心地跑向櫃台。剩下兩人獨處後,阿守開口道:「和那個不良少女做愛快樂嗎?」

「為……」本來想說「你為什么會知道?」,但正樹及時住口。因為阿守可能只是在套他的話而已,而且即使正樹繼續追問,阿守也不可能回答。